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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假酒的我(53)
作者:于木鹿 阅读记录
谢邀。
外面的雨停了。
萩原研二伸手扣紧江崎头上的帽子,看着他好欺负的傻样,有些想笑。
很乖的小菜鸡,他们还没来得及劝酒,就把自己喝趴了。
已经很晚了,来来往往的车辆很少,路上没什么行人,松田阵平便任由江崎莲没有形象地挂在自己身上,哄小孩般拍拍他的背,或是摸摸他的脑袋,甚至一度想要唱摇篮曲,但是被萩原坚决地制止了。
一路走到两人租的公寓楼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倚在墙角,察觉到来者,迅速抬头看向他们。
“今天怎么这么晚,是出什么事...”
路灯的光落在三人身上,身上挂着树袋熊的松田阵平格外显眼,萩原研二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没来得及憋回去。
江崎莲感觉到光线,不开心地往松田阵平怀里钻。但因为帽檐的阻挡,他没办法把眼睛完全遮住,只能扭来扭去表达自己的不满。
松田阵平托着他往上举了举,伸手盖住他的双眼。
江崎莲乖顺地停下来,双手双脚慢慢放松,垂在松田阵平的身侧。
“你们疯了吗?!”
那人顿时快步上前,试图掀开江崎莲头上的帽子,确认是自己想的那个人。
“那只是个克隆体!”
松田阵平倒退两步,眉头紧锁,正打算开口解释,却被对方不留情地打断:“所以你们宁可找一个替身?”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
不是,小降谷,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啊!
萩原研二看看面色难看的松田阵平,又看看面色跟副水彩画一样异彩纷呈的降谷零,一时竟感到词穷,不知从何说起。
降谷零吸了口气,似乎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却还是收敛着怒气,“我今天来,是专门来警告你们的。那些克隆体的身上,强化实验成功了。但是药物副作用非常明显,相较于人,他们更像是野兽,不仅更没有人性,还具有很强的攻击性。你们常去的居酒屋附近,那个专挑显眼的上手的杀人狂,我们怀疑是克隆体有计划地犯罪!”
“你们手上这个,很有可能也沾了人命!你们今晚要干什么?要把他带回家?等着他拿着电锯杀了你们吗?!”
“走开。”
松田阵平感觉到怀里的人逐渐僵硬,好不容易暖和点的身体一点点变冷,还在他背上扒拉了几下,大概是想要站下来。
烦死了,人是回来了,等会儿被吓跑了,他还要等几个两年才能找到。
他本来就不多的耐心直接告罄,只差给降谷零一脚让他直接滚蛋。
“松田你在想什么?!”
降谷零忍无可忍,快步上前伸手抓住松田阵平的胳膊,手背上却感受到属于另外一人的体温,也看到了松田阵平如何细致地护着怀里人,甚至用手遮着他的眼睛避免他受光......
他突然感到了无力感。
如果不是他经历了那么一遭,突然看到对方,肯定也会像松田这样,哪怕知道是错的人,也会想要对对方好......
松田阵平看着他的表情从震惊转到无力最后无语,只是抽抽嘴角,甩开他的钳制,绕开他,抱着江崎莲往公寓里面走,丢他一人站在光下暗自神伤。
第50章
松田阵平一手叉腰提着浴巾,一手揉揉眉心。他看着蜷在沙发里,睡得不省人事的家伙,没明白自己就一个洗澡的功夫,怎么人就这么心安理得地睡了。
怎么这么没警惕心。
“睡了啊?”端来甜牛奶的萩原研二把牛奶放在一旁,弯腰捏捏他的脸,问:“不洗澡啦?”
“要…”江崎莲昏昏沉沉地在被子里打了个滚,一手裹着抱枕塞在自己怀里,两只脚却在挣扎着寻找地板。
“笨死了。”
松田阵平俯身捏住他的鼻子,手动开机。
喝蒙的江崎莲跟只掉水的旱鸭子一样扑腾,但两条手臂使不上劲儿,最后一边勉强抓着松田阵平的衣角,一边挂在了萩原的肩上。
双眼也张开一条缝,深红的眼眸含水,软乎乎的,但还在努力转动,大概是想打起精神来观察四周。
“别看了,很安全。”松田阵平于心不忍,放开捏着鼻子的手,盖在他的面上。
“不安全。”江崎莲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费力地说着:“窗子外面,有人,在爬。”
两人:“???”
萩原研二想到了什么,勾勾嘴角,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一人抱起江崎莲往浴室走,一人关掉了客厅的灯,静静坐在沙发上,等着不速之客到访。
江崎莲挂在松田阵平身上,嘴角跟挂了两个油瓶子一样往下撇,不高兴地挠了挠松田阵平的脖子,“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怎么不信?”
洗澡后毛孔舒张,体温上升,某些地方潜藏的热度蠢蠢欲动。松田阵平钳着江崎莲的手腕,轻轻地把他放在洗手台上,与他隔开一段距离,只是手扶着他的腰,避免他坐不稳滑下去。
怂货。
浴室的灯光黄澄澄的,被笼罩的一切好像都浮着一层光晕,面前人的衬衫被他身上的残留的水珠浸湿了,身上柔软的曲线一点点暴露,凸起的两点好像都含着水光,邀请人上前。
松田阵平咽了口唾沫,又拉开一段距离,视线竭力转移到洗手台的镜子上,盯着自己凌乱成一团的卷毛,跟自己暗示着自己是个警察。
做好铺垫,松田阵平这才抬起头,看向江崎莲。
平时江崎莲比他矮了接近一个头,现在倒是比他高出一截,能垂着眼睛看他了。
“那,为什么,不去抓住那个人?”
茫然的红色眼眸里,倒映着松田阵平的轮廓,面上隐隐浮现的躁动似乎也能窥见,克制的呼吸也因为浴室里还未散去的雾气而难以掩盖。
“这里十一楼,怕吓到他,让他掉下去了。”
该死。
松田阵平捂着额头,伸手啪得关掉了灯。
骤然陷入黑暗中的江崎莲搞不清楚状况,只是伸出手向前摸索着,却不慎摸到了松田阵平的面上,手指都差点捅到鼻孔里。
松田阵平:“……”
“我有点怕,你可以开灯吗?”
像是哀求般的语气落在松田阵平耳里,他顿时浑身一颤,一手摁开灯,一手想也不想就环住了面前的人。
“别怕。”
他有些哽咽,指尖颤抖着按在江崎莲的脊背上,慢慢抚摸着江崎莲弓起的背。
就是这个位置,那些粗大的针管一次又一次地刺入这个位置…每一次都像是要把人活生生剖开,每一次离开都带出大量血液,染红了松田阵平的眼睛。
“是不是很痛?”
他不敢用力抱住怀里的人,又害怕眼前一切忽然消散,只能双臂环着柔软的腰,几乎痉挛的手指死死按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住一个又一个深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忘记的,我……”
看似温柔的水液挤压肺部时,哪怕眼前有光,人也只能感受到混沌的、无边无际的黑暗。
被关在营养液里,折磨人的实验永无休止,感受不到任何的希望,一旦呼吸器掉落,窒息感迅速蔓延,铺天盖地的黑暗裹挟全身,绝望在温柔的水液中疯狂翻涌。然而呼救的信号只有咕噜咕噜的气泡,如果没有人注意,气泡过后就是真正的死亡……
以前,江崎莲怕黑,松田阵平只当他是胆小,甚至在最初开口笑话过。
“对不起……”
热乎乎的液体透过衬衣,触到腹部敏感的肌肤。
江崎莲有些手足无措,被酒精侵扰的大脑难以转动,想不通明明是自己害怕,始作俑者现在却比自己还难过。他只能圈住对方颤动的脑袋,小声安慰着:“没事的,你也别怕。”
“你不要怕,我跟你讲,讲故事,好不好?”江崎莲磕磕绊绊地说着,伸手摸了摸扎人的卷毛。
松田阵平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