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同人)念念寒春东风残[宿伞之魂东风遥](3)
“江南路远,而安兄归来之日必先入南台。在此等候,方能于第一时间迎接安兄。”
意料之中的回答。谢必安无奈:“无咎...”
他也曾如此相劝范无咎多次,可范无咎次次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了。
“纵不能与安兄并肩作战,咎弟今日便在此立誓,定在城内等候,直至安兄归来,绝不离开!”
范无咎抱拳,目光坚定。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食言!”
他目光坚定,话语铿锵有力,毫无说服的余地。
谢必安虽心知范无咎性子固执,可又哪里见过此时此刻这般强硬的无咎?一时半会竟也有些不知所措,说不为之触动自是不可能的。
“你呀...”
劝也不是,拂了他一片心意也不是,实在拿他没了法子。谢必安只得暗叹一口气,轻轻解开他握紧的双拳:“...我绝不会让无咎等太久。”随即又放柔了声音,“待我为无咎报仇雪恨,我随无咎一同下江南,可好?”
范无咎知道谢必安总是这般挂念着他的身体都是为他好,露出浅浅笑意,没有再拒绝:“...好,全凭安兄做主。”又顿了顿,似有千言万语涌至嘴边,最终只凝结成了四个字:
“安兄,保重。”
“放心,我怎会忘记南台还有个至亲之人等着我的凯旋。你自己也要好生养身子,别总捣鼓那些东西到大半夜才睡下。”
谢必安语毕,范无咎眼中充满了惊讶,浑身不自在。他也不知谢必安是怎么知道的。但转念一想,多半府里有又下人嚼舌根被谢必安听到了,又或者是自己那随侍愣头愣脑地被套了话。
显然谢必安对此事并不准备多做解释,只对范无咎柔和一笑,翻身上了侍卫牵过来的马上。
“你也快些回去吧。天寒,好好在家待着。”
“安兄——伞!”
“无咎撑着吧。”
谢必安笑着朝他挥挥手,策马随浩荡的军队离去。
范无咎仍站在原地,目送谢必安出了城门,渐行渐远。直到军队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才缓缓转过身,牵起紫骏的缰绳。油纸伞的阴影覆盖在他的脸上,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空留肩上鲜红的披风凄瑟地随风飘扬。
☆、刺杀
“大人,您知道范将军一定会来。”
跟随在谢必安一旁的契阔道,语气不似疑问,而是肯定。
“哦?”谢必安反问。
“大人前些日子便在寻制伞的材料,又花那么多功夫制了出来,平日也没用过。而今日却特地带上了。”想必是专程要给范将军的。
谢必安莞尔,不置可否。
范无咎向来不拘小节,又常年在军营养成了习惯,无论多大的雨、多烈的太阳都不爱撑伞,更有甚者没有专门备过。
但今夕又非比过去,范无咎的身子大不如前,极易伤寒,于是谢必安便亲手为他制了一把。
“呵呵,无咎于我如亲兄弟,理应多多照顾才是。”
“将军与范将军之间的情分,自是无人可逾。”
契阔是谢必安的心腹随侍,跟了他不少时间。他将谢必安与范无咎之间的情谊皆看在眼里,犹为喟叹。
谢必安原为朝臣之子,自小体弱。六岁时生了场大病,名医求遍无果,险些丢了性命。
说来也奇,最终竟是一个跛道士将他给治好的。
那跛道士说,这孩子命中注定有三劫。六岁一劫,二十三岁一劫,二十七岁一劫。若得贵人,方可平安度过。且他八字偏阴,命中带煞,唯从武则可化解。
而谢家三代文臣出身,书香满门。所以谢家只好将谢必安送至世交孔先生门下教导,自此开始习武。
孔先生武艺高强,名气远扬,年轻时也闯出过一番天地,只是已隐世多年。他外表看上去像个出尘的仙人夫子,谁也想不到他曾经是一名武林高人。
而范无咎,是孔先生捡回来的孩子。
那时他年仅四岁,在战乱时与父母失散后四处流浪。孔先生途径南洲时遇见饿得奄奄一息的他,心生怜惜之下便将他抱了回去。后来觉得这孩子性子刚强却善良,颇有眼缘,而且身子骨又天生适合习武,于是干脆将他收为了徒。
谢必安温和谦逊,心思缜密;范无咎刚正守诺,冷逸固执。二人师从一人,自小青梅竹马;长大后并肩作战,同生共死。虽说二人性格差异甚大,却相处得极为融洽。
簌簌寒雪将谢必安的头发染得斑白,浸入丝丝冷意,让谢必安下意识伸出手抚上腰间悬系的温热。当触及尾部柔顺的穗子时,谢必安却有种异样的感觉。
熟悉的触感。
他将穗子摊在手上,细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