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滞了好半晌,不知道是因为之前被老化的原因还是别的,整个人的脑子都慢了一拍。
“你是……我的,替身么?”
“其实我不太喜欢被这么称呼,但是如果非要加个定义的话,这么说也行。”我的红色替身改变了自己的姿势,两脚落在地上,身体往前倾,一手捂着自己的肩膀,另一手插着腰,身体呈现出完美的曲线的形状,“就单纯地从存在本身上而言,我就是你,我和你是共生并且为一体的关系。”
“我大致上明白了……”我强撑着站起来,心情并没有多少激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于此事早有预感,亦或者现在的情况让我根本不想去动脑子分析自己的处境了,“从最开始……在离开白兰的那个世界,就是你的能力吧?”
“没错,我的能力是重置世界线。本来我不应该那么早出来,甚至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出来,但是白兰·杰索的所作所为,以及在最初你对于自己无能为力的悔恨和纠正错误的**促使了我的成长。”红色替身腾空,在空中凹了一个姿势,“以及现在,你那份渴求自己变强去改变什么的心情。”
“我是nirvana,是为你而生的。”
“nirvana……么……”我有些出神。
nirvana是涅槃的意思,然而在宗教学的意义上,还有一种释义——生命之火的熄灭。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罢工的思维重新发挥作用:“你说重置世界线……是有前提的吧?和白兰还有布加拉提他们的死亡有关么?”
“没错,必须是你最亲密的人的死亡为前提,在你被告知这个死亡的时候被动发动。”
死亡的时候发动么……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回想了一下之前的场合。
不过……最亲密之人啊……
我觉得我的替身不该叫nirvana(涅槃),该叫Black Widow(黑寡妇)。
“也就是说……必须是声音传达,书信或者我自己猜到甚至是亲眼看到都无效是么?”
“没错。”我的替身这么回答着。
“那么……重置的世界线,也不为我所掌控对吧?”我有些艰难地说着,“是全然随机的么?”
“不哦,格洛瑞娅。”我的替身的脸对上我的,用沉静的语气说道,“你自己有脑子,这种问题你应该能自己思考出来。”
“……”咋回事?我现在是被【我】给嘲讽了么?这个替身看起来和别人家的一点都不一样啊?
别家的替身好像不会说话……啊不对,米斯达的会,但是也不会这么怼自己吧?这个东西,态度有点嚣张啊。
内心腹诽着,面上我还是坚强地忍住了:“当时被正一告知白兰的事情的时候,我是想着要找个不会二十岁突然觉醒中二病有安全感的……然后第二个世界我遇到的就是布加拉提……”
而被乔鲁诺告知布加拉提的死讯的时候,我的心情是……想要逃避现实又想要做些什么……所以会出现如今的局面么?
但是,无论是布加拉提还是普罗修特……
“也就是说,是根据我所期望的作为前提条件,然后是按照世界的可能性随机发展的……其他变量都是不可控制的么?”
“没错。”
“……可是,我还是我。如果是穿越平行世界的话说不通,总不可能是两个世界的我的对调,所以这其实不是平行世界,而是应该……是同一个世界。”推理出了这个关键点之后,我不知道该是哭还是笑,有些哑然,“那么,以前的世界……”
“既然是重置,自然是消失在平行宇宙中了。”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这两个世界都没有白兰的存在呢,毕竟在第一个世界他就连带着灵魂都不见了嘛。
所以,也就是说……这几个世界的【我】,其实就是我,只不过是【我】的可能性的确定化了。
而每更换一次,之前确定化的可能性就消失了。
那么,我现在所做的……到底是……
“为什么你现在才出来?”我注意到了这点,看向她,喃喃道,“既然你早就存在了……为什么现在才出来?”
红色替身面对着我的质问显得十分平静:“因为你太弱了。”
我:“……”这个替身真的有点么讨厌啊!
“每次的世界线重置都是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的,你并没有足够的能力让我现身。但是现在的你有强烈的意志,那种夹杂着对自我的悔恨和拷问然后想要掌握一切来改变的意志。”红色替身看着我,“我是听从你的命令而行动的。所以……现在,格洛瑞娅,告诉我。”
nirvana歪了歪头:“你希望你自己能做些什么呢?”
“我……”我张了张口,以往的回忆在脑海里一幕幕地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