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准备好，犀川就开始了检查，看着那些熟悉的医疗器具，欧鲁迈特有些纳闷却打算继续按兵不动，一个命令一个动作，乖巧的任犀川摆布。

在犀川让他拉起衣服的时候，他迟疑了下，但还是拉了起来，露出了下面的巨大伤痕。

犀川：……

犀川没有说话，伸手按了按，缓缓用念感受过去。

肌肉萎缩，全身都是大大小小小的伤口，还有多处暗伤，最重的就是那个最大的伤口了，看那样子犀川就可以想象的到当时的情况，这人当时没死还真是奇迹，但没死也剩下半条命了。

一半的呼吸器官及整个胃部都被摘除，体质被透支干净，身体极其衰弱，即使经历过多次手术，仍然无济于补。从上到下都提前进入衰老期，可以说整个人已经油尽灯枯。但从检查上来看，哪怕都成这样了，这位却还在不停压榨着自己身体剩余的力量。

看上去就像在不停找死一样。

放下最后一项检查的工具，犀川推了下眼镜，光洁的镜面反射出一片洁白。

“容我问下客人，你到底是想活还是想……死？”

欧鲁迈特心中一个咯噔，他这是暴露了？！

“黑医有黑医的规定，我不会问阁下的名字也不会问你曾经的经历，你以后会干什么，但客人要是想死，那边有我最近开发出的毒药免费送你，快速无痛葡萄口味。但请不要在这里喝，出门右拐那边有人少的地方，谢谢，顺便恕我慢走不送。”

黑医……欧鲁迈特面上不显，心中却是一松：原来不是通缉犯啊……

黑医和通缉犯不同，虽然也是手上沾满鲜血（毕竟是医生），但危险度和那些杀人犯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尤其这位看来是主治疗不涉|黑过多的那种。

讲完想死的说法，犀川看欧鲁迈特没有要接受的意思，就淡定的拿起纸和笔开始写写画画：“客人没有想死的想法，而是想活的话……”

“啊，我知道。”欧鲁迈特放松的笑着隔着衣服摸着伤口。好吃好喝，注意身体，减少个性使用是吧。恢复女郎不知道说了他多少次了。

“谢谢医生了，我想活着，但现在我已经习惯了我现在的生活，虽然身体已经这样了，但我……”

犀川头也没抬的翻了一页纸：“哦，既然想活着，那就交钱吧，你身体太差，治疗方法有些麻烦，要好好准备一下。”

噗通！

犀川：0.0？！

抬头就看到金发男子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犀川有些意外。

这怎么就一下摔了？他家凳子都是才买来两个月的，没问题的啊？还是说他看错人了，这家伙其实没那么厉害？

“你，医生你刚刚说什么？！噗咳！”欧鲁迈特震惊的爬了起来，但刚说了一句话就再次喷血了。

犀川冷静的将手巾递给了他，同时起身去拿拖把来清理。

“你的伤基本已经被治好了，但因为损伤过重的缘故，导致你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说是没事其实也算是重伤状态。现在你这样虽然还活着，但对身体的负担太大，个性使用激烈点或是长点的话就引起你身体的各种反应。你要是接受治疗，那么虽然不能说完全让你恢复，但至少你身体上的残缺能够补上，然后通过我的个性恢复你身体的大部分机能，不如巅峰但至少比你现在强，如果是论持久性的那种，那估计维持时间会是现在三倍的情况。”

“！！！”从犀川第一句话开始，欧鲁迈特张开的嘴就没合上过，嘴巴越长越大，直到下巴掉到了地上，半天说不出话。

犀川也不在意，慢悠悠的清理着地上的血迹。

过了半晌，欧鲁迈特终于反应了过来，他看着面前的医生，嘴巴张张合合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双手拍了拍脸颊，深呼吸，强装镇定的看向犀川。

“能问下具体流程吗？”

“不能。”

“治疗的成功率。”

“百分之八十。”

嘶——欧鲁迈特倒吸一口气。

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欧鲁迈特想到犀川之前说的话，忽然沉声问道：“我之前听你说你的治疗方法里有器官移植，要是要用的话，我是不会用来历不明的器官的。”

黑医，在黑暗之中行走的医者，欧鲁迈特很清楚这种医生和外面的医生不太一样，虽然一定程度上技术可能会比一般的医生要更厉害，但手段通常不会是多正规。像是器官移植，在黑市里这有专门的器官购买，移植链条。

想到曾经捣毁的窝点，欧鲁迈特的目光冷了下来。

而听到欧鲁迈特的话，犀川诧异的回过头。

“黑帮现在都这么天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