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见识过许多奇奇怪怪的案子，倒是通融得很，当下带着展昭和公孙策等人就到监牢审问无花与石观音。

见是一个小沙弥动的手，他也没有觉得特别奇怪，只觉得——小小的沙弥能定住称霸沙漠一方的石观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高手在民间。

而孙悟空在眨了眨他的火眼金睛后，对包拯却是很快的熟稔起来，“原来是文曲星君，怪不得，怪不得。”

日审阳，夜审阴，偶尔大半夜在外头还能接到鬼魂报案的包拯老早听过别人叫自己“文曲星君”只是一般这样叫他的人都……

不是人。

不过孙悟空既不是报案人也不是苦主，最多是目击犯人行凶的证人，包拯就算是知道对方的身份不简单，也没有深究，让人给孙悟空加了条椅子，就把注意力放到案子上了。

结果搞了半天，以为自己世面见得最多的楚留香反而是那个最为一惊一乍的人，因为包拯手下的人连审鬼偶尔都能撞上一两回，冷血知道妙妙与孙悟空的身份，可不是楚留香的反应最为强烈，在一群淡定的人之中尤为明显。

再加上他在听审过程中得知了，无花居然有一个母亲。

一般自幼被送去当和尚的，要不是家里穷苦到养不下去了，就是孤儿，很少有说是真的从小就立志向佛而去当和尚的。

无花这种有名声的和尚的身世并不是秘密，至少楚留香是知道，无花是很小的时候就被天湖大师收养的，所以楚留香一直以为无花是孤儿来着。

现在倒好，他的母亲居然是石观音。

但无花并没有承认石观音就是他的母亲，他也没有认下淫人女子的罪行，反而看到楚留香在场时，还不断的表示自己是清白被陷害的，让楚留香帮帮他。

只是无花万万也想不到，楚留香正是昨夜险些遭了他毒手的女子，哪怕他现在看上去再清高再无辜，楚留香也不会相信他所说。

反倒是石观音，她的认罪态度倒是比较坦然，只是她不要在认罪过程一直想要勾引人，并且在勾引人失败后气急败坏的想杀人，就更好了。

其实她只要承认了她是石观音，在包拯看来就好解决了，因为石观音的所作所为本来就够她吃一壶的，一件件罪状都明摆着面上，这做坏事要是还不留名，那石观音的名声也不会那么响亮。

要不是石观音的武功太高，连抓她都是一件难事，早就抓她回来砍头砍个千百回了。

如今她犯到包拯手上，哪里被放过的道理。

包拯在听着公孙策念着石观音的往日所为，气得胡子都在抖，当下送给石观音的就是一个狗头铡伺候。

没了石观音当靠山的无花虽然表面镇定，但心里已经慌得一逼。

尤其是连楚留香都不站在他这边，怕是要是找到证据，包拯也会直接送他一狗头铡。

冷血倒是想让楚留香出来作证，只是楚留香一看到那狗头铡，对无花顿时就心软了，他不忍心杀人，也看不得人死，便低着头愣是不肯站出来。

事情到无花这里倒是缓了一下，先行收监，等找到更多的证据再定罪。

楚留香看着被点了穴，然后塞回牢里的无花，心中一片茫然，直到展昭拍了拍他的肩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楚留香：

“？”

“盗帅一个月前夜盗皇宫，想来，也是时候来开封府走一趟，只是展某没想到，盗帅会主动前来。

主动自首的话，会有一定的减罪，这是个明智之举。”

展昭打了一间牢房，对里头喊道，“司空摘星，你是时候出来了。”

“我、我能出去了？”

那间牢里出来一个捂着屁股的犯人，看来是被打了板子。

“你偷东西都是为了好玩，东西大多不贵重，苦主都懒得告你，包大人说了，教训教训就行了。”

展昭语重心长的加了一句，“但你以后也正经一点，别老偷别人的亵裤挂墙头，影响很不好，像什么样子？”

司空摘星，这是一个很不一样的贼。

他出来了，然后紧接着，本来想来看一下无花就走的楚留香被塞进了大牢。

“你先等着，外头还有三个敲了鸣冤鼓的排队，总有个先来后到的，等大人把案子处理好了，就来审你。”

展昭还给楚留香解释了一下包拯没有马上审他的原因，然后嘱咐了一下狱卒一会儿给楚留香换一套犯人专用的衣服，这才离开。

冷血已经从“你怎么在这里”的眼神换成“原来如此”的眼神，长长的看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楚留香，赞叹道：

“原来，你是来自首的。”

楚留香：

“……

不，我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