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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挖组织墙脚养警视厅(201)

作者:龙沙雕 阅读记录


太宰治听他提过:“老乔伊似乎只是喜欢看乐子,没造成什么伤害。所以中间是发生了什么,让你改变了看法?”

“什么也没发生。”雪名阵打了个哈欠,有些倦懒地说,“只是时间太漫长了。”

漫长到足以磨平他所有的棱角,令一切癫狂被一寸寸抹灭。

“我又按照原路折返回去,挨个逆转所有的悲剧和被毁灭的世界,最后建造出了细胞房这么个东西。”

那本是神明为自己建造的监狱,伊始于颓废和困惑,时至今日又成为人类监狱的牢房。

“所以说过去的每一步都不是白走的,果真没错……”

雪名阵絮絮叨叨地说些没营养的废话,但太宰治却只是有些愣神地想着,究竟要有多长的时间,能将人的仇恨、渴望、性格……统统都彻底抹灭,最终塑造出眼前这个似乎什么打击也无法令其失去从容不迫的雪名阵。

胸口有些胀涩,他不承认这是心疼,但当雪名阵做完回答,再挨挨蹭蹭贴过来时,他沉默着没有抵开,手不自觉地搭上了对方的肩膀。

手掌下的肩背结实而温烫,有力而沉稳,好像本身就是一座可靠的港湾,任何风雨都无法将其击垮。

但他又难免去想,究竟经历了多少打磨,对方才从风雨飘荡变成这座港湾……

他的手指忽然蜷起。

当一个人在看见另一人的优秀、第一时间升起的却是担忧心疼时,无疑便意味着感情的变质——他惊觉了这一点,并因此而慌乱,但逃避的念头刚浮生,他又条件反射式地想起某些旖旎的记忆,令他绷在原地不敢乱动。

“松手。我要处理公务了。”太宰治硬邦邦地胡乱寻找借口,被松开后当即想快步出门,却又记起门口还堵着稻草堆,“……道具拿开。”

“我这也有电脑。”雪名阵还没充够电,站起身后继续懒洋洋地黏上,“今天就在我这办公?”

话说的是问句,但他已经半拥半推着人走到床边坐下。

电脑打开,手机连上,太宰治硬着头皮开始无视某人热烈的目光开始处理公文,又在某人跟着上床挤靠来时僵住:“……热,走开。”

“开空调了。”雪名阵懒散地将下巴压在太宰治的肩窝上,一只手不怎么正经地没入酒店雪白的被子下,“你继续工作,别管我。”

“……”太宰治搭在键盘上的手指霎时攥起,屈起被子下的双腿,“你——”

这怎么工作?

后续的话被吻堵在唇舌间,最终随着逐渐混沌的思绪一道化作烟花散落开,他在努力压抑声音时听见某人的哄诱:“继续办公……”

严肃的文档上出现长串不成语义的字符,整洁的被褥被他最终耐不住放下的手指攥得褶皱不堪。

所有感知攀升至鼎峰时,他听见雪名阵的声音漫不经心、又像是压抑着更加可怖的欲望:“不要替我心疼,治。”

“之前所遇的一切,如果能够换取足量的珍宝,那就没什么好心疼的。”

“替我快乐,或者因我而快乐。”

狎昵的欲望和纯粹的珍视掺杂在一起,他不知该对哪一句话做出反应才好,随后又慢半拍的意识到,这忽如其来的亲昵似乎也是对方之前提过的“笨拙安慰”的一种。

为什么要安慰他啊,明明故事里更需要心疼的是你。

——因为心疼他心疼自己而试图安慰,这不是更让人心疼了吗。

太宰治如此想着,抬手拽下雪名阵,胡乱地吻过去,含糊地骂:“……是够笨的。”

他顿了顿,又以极低的声音道:“我帮你……”

…………

客房内,春意正浓。

客房外,众人可糟了大罪了!

最先倒霉的还不是凶手,而是羽田秀吉。

是的,太宰治邀请的社会名流里也包括这位势头正猛的棋手。按照太宰治的意思,左右这位棋手未来会成为太阁名人,肯定是早投资成本更低,现在就让编辑签下了羽田秀吉第一本回忆录的独家版权。

对此,羽田秀吉只感觉受宠若惊,顺便纳闷这位L&P的社长究竟是高瞻远瞩,还是脑子有病,他就算是要登上太阁名人的位置,少说也需要一两年的时间,哪有这么早就把回忆录给安排上的?万一他失手呢?

对此,对方只是平淡地回了句自己看准的人从不出错。

不管是不是在吹牛吧,反正羽田秀吉还蛮受鼓舞的。也是因此,在L&P的董事忽然上台讲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后,他第一时间意识到可能有问题,遂想来提醒对方哪些人可疑、要注意安全。

——然后他就在想要敲门时被稻草堆吞了。

和他情况相似的,还有京极真跟铃木园子。

京极真是因为性格太挚朴,完全没感觉到冒犯,所以保留了正常智商,很自然地感觉情况好像不太对,于是特地去前台问了房间号,想蹲守一晚当义务保镖。

铃木园子则是彻彻底底不爽到了,完全是跟着京极真来的,一路都在絮叨:“这家伙,到底会不会做人啊!有钱就要特地上台炫耀吗?可恶,明明最开始我还觉得他长得有点帅——”

帅字还没说完,她就跟着想敲门知会一声的京极真一起,被忠实守门的稻草堆沉默地吞没。

一切都发生的非常平静且自然,谁也不知道曾有三位好心人试图拉倒霉董事一把,却反遭霉运。

后续的凶手们来的也很放心、很大胆,他们甚至是等到晚上才上门的,这份自投罗网还体贴地帮敌人挑天时地利的心,实在令人感动。

与此同时,更低一层楼的2014房间中。

“Boss,我们在这里还有别的事要办吗?”少年中也困惑地询问散席后让他开了间房,什么事也不做干等在这里的森鸥外,“如果是和社长交涉,宴席散之后就已经交涉过了吧?”

少年中也不提还好,一提森鸥外隐隐开始胃疼。

他先回答了少年中也的问题:“事情倒没有,我只是在等一个人。”

夏目漱石。他的老师。

在L&P的邀请函寄到港口黑手党时,夏目漱石就曾隐约暗示过他,自己有可能会出席宴会。

森鸥外认为自己的老师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有此暗示,那必然是想在那时同他碰面说点什么……再加上他的确对L&P的社长颇为感兴趣,所以才特地跟着梦野久作一道来赴宴。

结果人没等到,胃先疼了:“中也,对太宰应该算是了解吧。你觉得他成年后,有可能谈恋爱吗?”

中原中也木着脸看他首领:“……”这问的什么屁话,“就算是恋爱,也肯定是那混蛋虚情假意的诈骗吧!”

森鸥外更加忧郁:“那你觉得,他成年后,有可能和雪名先生看对眼吗?”

打从宴会开始,他就陆陆续续听与会的编辑在聊社长与董事の情事二三事,原本还挺好奇这位社长到底是什么人物,居然能和雪名先生谈恋爱,结果一番接触下来,越接触他心越凉。

对方的思维逻辑,实在是太熟悉,也和他太像了。

淡漠恹凉的态度,无比贯彻的最优解,绝对果决冷漠的取舍决断,近乎相似的、一旦感到不悦,就搭起手塔的肢体动作……以及那股深入骨髓的黑暗,和属于统治者的威严感。

他很难不想起之前那一次“奇遇”的经历,深深怀疑此“治”该不会是彼治——那位将另一个森鸥外设计成孤儿院院长的首领太宰治吧?

……啊但是,但是对方又是怎么和雪名先生谈上的呢?

森鸥外的情绪很复杂,主要是对方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接受了红围巾后的太宰治。他试着想象了一下这样的太宰治谈恋爱……想象不出来。再想想这样的太宰治和雪名先生谈恋爱……一些黄暴的强制play顿时弹了出来。

森鸥外:“………………”

好想问,但是问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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