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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挖组织墙脚养警视厅(118)

作者:龙沙雕 阅读记录


神力构成一方无人可见的牢笼,将这个属于祂的、理应属于祂的人类悄然困锁于其中,与更远处、站立在茶几边聒噪的人类隔绝开来。

对方孤孑寂凉的气息随着柔软发丝的浮动划过神明的鼻尖,胸膛中的每一次心跳都被清晰地捕捉、收入耳膜。

气息……声响……都诱惑着神明进行一次人类不会察觉、因此轻而易举的神隐。

啊。神明想,如果能让对方的气息染上灼烫,让对方的发丝随着自己的动作颤抖……那片单薄胸膛中的每一次心跳都应当是为祂情动时而搏动出的呻.吟尖叫……

神明克制地退开了。

办公室中的三人都若有所思似的抬起了头。

感知像是忽然拉开了磨砂玻璃门,重新恢复清晰流畅,没人留意到房间角落的某片地板被差点凝结成实质的神力压出了近似藤蔓或触手的痕迹,又被神明不着痕迹地恢复如初。

“只是看看”显然是不够的,吻嗅亦不过只是望梅止渴。

雪名阵沉吟片刻,伸手碰了下被黑发的首领放置在沙发边的那张报纸。

原本涂鸦在报纸上的彩漆小人忽然动了一下,顶着歪瓜裂枣的样貌噗通跳下沙发,大张旗鼓、理直气壮地跌撞到太宰治身边,伸出丁点短的手,扑抱住黑发首领的足踝。

通感之下,青年因为清瘦而隆起分明的踝骨仿佛就在他的指腹之下,薄薄的皮肤覆盖着隆起的高骨,带着微凉的温度。

雪名阵的喉结极轻地滚了一下。

第48章

台灯明黄的灯光孤悬于茶几之上,在黑暗的室内刺目无比。

它慷慨地倾泻着光芒,将茶几边吵闹的两人笼在光明之下,又吝啬到不肯溢出灯罩半步,将暖意施舍向更远的地方。

太宰治静静地坐在光线所不及的黑暗处。

他沉默着,习惯又漠然地任凭负面情绪在胸腔中肆意冲撞。临近初春的夜将寒意渗入皮肤,骨髓深处都泛着幻觉似的痛。

感知在这种钝痛之中变得迟钝,因此他慢了半拍才捕捉到一抹杂乱的颜色从眼角的余光中一闪而过,紧随其后的,是左脚足踝处传来的古怪触感。

像有人将温烫的指腹轻轻按在那片微凉的肌肤上,太宰治本能地颤栗了一下。

下一秒,左手便以肉眼几乎无法分辨的速度握住了一把冰冷的手枪,利索而有力地笔直指向触觉传来处。

丑到让人哭笑不得的彩色小人无辜抬头,就连冲天的头发丝都好像透着“我很无害”的意味。被冰凉的枪口抵上脑袋时,它委屈无比地垂下了原本讨好带笑的嘴角,灰色的黑豆眼冒出两汪可怜巴巴的水光。

太宰治:“……”

“怎么回事?”茶几边的两人几乎同时弹身而起,敏锐的感官并未遗漏枪.械转动时发出的熟悉响动。

太宰治用枪.口抵了抵小人豆沙包点大的脑袋,将小人顶得身体后仰:“敦。到收卷的时间了吧?你可以退下了。”

“但是——”中岛敦的不赞成很快淹没在太宰治投来的目光中。

他走得有点担忧不安,几度迟疑回头,导致太宰治不得不多忍了会足踝处传来的古怪触感——

可能是小人被枪抵着、一直在努力挣扎,他始终觉得有一抹灼烫的温度游弋在他足踝的皮肤上,像有人以暧昧的力度,轻轻用指腹反复摩挲着那片单薄的、被踝骨顶得隆起的肌肤,引得他头皮发麻,在中岛敦迈出大门后便立即用枪膛毫不客气地将小人挑起,钉在办公桌上。

“嗯?”中原中也拿着试卷走过来,“这不是——雪名阵送给你的那张报纸上画的赔礼吗?还能动——”

他伸手想戳一下看起来丑萌丑萌的小人,被太宰治用枪膛不轻不重地拍开:“中也,没有别的事可以做吗?”

太宰治轻飘飘地怼道:“很闲的话自己去买一条狗吧,以免养成乱碰别人私人物品的糟糕习惯。”

中原中也:“…………”

……好像他很稀罕这丑东西一样!

中原中也在心中疯狂腹诽某个混蛋首领简直像个不舍得分享玩具的小学生,太宰治则探究地审视着眼前的人偶。

他不认为自己方才的感知只是错觉,所以谨慎起见,并未上手,只用枪口试探性地戳了戳小人圆润软弹的脸蛋,又一路向下,抵了抵小人肥嘟嘟的小肚子。

而这些冰冷的、坚硬的触觉,借由通感传达至雪名阵的感知中,便化成了某个不明真相的人类正用挑逗似的力道、将残留着硝烟气息的黑色枪口掠过他的鼻梁。冰凉的金属膛口顺着下颌、胸膛一路向下,最终抵上他肌肉绷紧的腰腹。

——有些太超过了。

喷薄而出的欲望差点将枪膛融化成滚烫的铁水,雪名阵在一切变得不可挽回前闭眼切断了感知,一念回到店面二楼四面敞开的阳台。

横滨的夜风裹挟着寒意而来,滚烫地流淌而走。

手机在数秒后嗡声响起,雪名阵眼睛眨眼不眨地转身大步踏入客厅,毫无迟疑地将掌控着欲望的权柄再度分割而出,随意丢于地面,神色如常地抬手回复:

【喷绘变成活体了?哦,是之前的维护补偿。送报纸的时候我给你寄去了一瓶彩色喷漆,你试用了吗?现在活动结束,喷漆已经过期失效了。】

在他脚下,那颗透着紫红色光芒的心脏状物体诡谲地搏动了两下,骤然暴涨。

形同触手或藤蔓的枝节疯狂地四下蔓延,如同交尾的蛇一般蜿蜒缠绕住一切能触及的物品。

金属茶几被拧成扭曲变形的废料,沙发被摧毁成填充物柳絮般四处散落飞舞的残块。

所有的物品都在忽明忽暗的紫色触手攀缠下被扭曲、被摧毁,又不得解脱地在神力的掌控下恢复如初,再度承受毁灭性地折磨。

而银瞳的神明只是环抱着结实的手臂,半倚在客厅通往阳台、唯一称得上完整的门槛边,顺手从旧视频中挑出一条,转发给网友:【这是阵平当时在书桌上痛的研二,也变成了小人。】

对面陷入沉默。雪名阵完全可以想象到,他那位娱乐兴致单薄的网友估计根本碰都没碰那罐喷漆,自然错失了大好的机会。

隔了半分钟,对方才发来询问:【只能出现一次?】

“……”不动如山的神明忽然换了个姿势。

他眼神飘忽了一下,屈指抵向鼻梁,紧接着便意识到,很早之前他就已经舍弃了眼镜这种华而不实的伪装道具:【应该不是。】

善于操纵话术的神明狡猾地编织谎言:【但毕竟是用次元电饭煲寄送过去的,或许在穿梭途中产生了某种异变,】又或许根本没有,【你没事多碰碰它,也许便能再度触发。】

对面不再说话,大概正在试验他话语的真假。雪名阵却没有再度连上通感,只耐心又漠然地靠在门边,等候那些发疯的触手回归平静。

神明的寿岁漫长,欲望宣泄的过程更加漫长。

转化为破坏欲的狂欢不知休止,一切事物都在毁灭中再生,再生后毁灭,被迫深陷于无限循环中,被动地被支配着共舞。

他等了片刻便失去耐心,越过阳台看向道路尽头正靠近的两道小小的人影。

——幼崽回来了。

雪名阵瞥了眼屋舍中涌动纠缠着的触手,略作思索后索性锁紧二楼的门窗,顺着阳台通向一楼的楼梯下了楼。

“雪名先生?”芥川龙之介看着道路另一端向他们慢慢走来的身影愣了一下,“是、来接在下和妹妹的吗?”

“嗯,顺便搬家。”雪名阵提溜起两个崽,不是很好说目前家里客厅正被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占据,“我们去公寓住。”

·

港口黑手党内部发生的动荡很快在里世界传开。

双黑之一、身为首领弟子的准干部叛逃,另有一名掌握着大量情报的专员暴露了身为政府细作的身份,相比较之下,织田作之助这个底层成员的叛逃显得毫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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