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野杏顺着他的话打趣，“比如叛逃咒术界去当诅咒师的首领听起来更适合你不是吗？”

“哈……这种玩笑被上面听到就不好了。”夏油杰弯了弯嘴角。

“这有什么。”

月野杏耸耸肩，传授自己的经验之谈，“混黑之后，你就会发现底线拉低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很多东西都没有以前那么让人烦恼了。”

“诅咒师也是如此，当了诅咒师就发现咒术师的条条框框也没什么大不了，放下更轻松啦~”

“是啊……我还记得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杏小姐还在教我如何善良，今年就开始拖我下水了，你改变的速度未免有点太快了。”快到让人害怕。

夏油杰对她态度转变之快有些难以适应。

“哈哈，人总是会变的嘛！”

月野杏对自己的改变并不觉得后悔或伤心，本来她出生在那种家庭，就意味着她其实是习惯那种生活的，所以善恶只是一种选择的立场而已，并不会造成她的心理负担。

而普通人出身——甚至他的父母还可能非常称职地教导了他善良、体贴、不与人为难的夏油杰，如今才会这么痛苦。

那是难以接受自己心中会产生恶念，难以接受自己会变恶的痛苦。

“杏小姐对突然变成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恶人——抱歉我可以这么说吗？你们组织是干违法事情的组织吧？这种情况你不会有什么不适应吗？”

“是一个违法组织没错，贩卖军火赚钱、制造神秘药物、还会收买政界高层——顺便一提咒术界的高层也有一些被收买了——所以这是一个黑暗性质的组织，我也确实变成了一个恶人没错。”

月野杏毫不在意地吐出一个惊天巨瓜，然后忖度着说出自己的心路历程，“其实一开始是被迫的啦，是我们家卷进了什么麻烦里时隔多年被人找上门来，不得不加入他们组织。后来做了任务以后就感觉自己有点放飞自我了，怎么说呢，我没有干太多对不起我良心的事，因此接受还算好——当然这其中也有我本身底线不算高的原因。在那之后，发现组织首领是仇人以后报仇就更理所当然了，所以我才决定要当这个首领！”

“对了，我教你一个转嫁压力的办法。为了避免产生太重的负罪感，我很少会对无辜民众出手，当自己下手的目标都是恶人的时候下手就不会太犹豫。”

“小时候有个大叔对我说过，对我们这种人，进入这行的时候命就不属于自己了，你可能夺走别人的生命，别人也可能夺走你的生命，都是公平的。因此我们通常对同行下手接受良好，讲道义的也不会对别人的家人出手。都是行规。”

“所以你看，这玩意都在我心里啦，可能就是雅库扎之魂在召唤我！”

“黑||道之魂是什么东西啊……”夏油杰苦笑着吐槽一句。

“就是这么回事。”

“如果你打算叛逃的话，我会帮你的。反ʝƨɢ*正你就算去当一个诅咒师也不会是一个恶人啦，我放心的！”

月野杏爽朗地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别说得好像我马上要叛逃一样啊，杏小姐。只是最近有些疲惫罢了。”

此时的夏油杰确实是这样以为的，以为自己只是短暂地疲惫。

他们爬山爬到半中腰，然后一行人坐下在山林里吃了一顿野餐，下午去湖边垂钓，登上山顶看日落，晚上在山中扎帐篷睡觉。

大家都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连津美纪和惠都不会害怕在山上野营睡觉，更别说大人们了。

野营的好处之一就是还可以打开帐篷看星星，顺便夜聊一会，聊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杏姐姐，水瓶座在哪里？”

津美纪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天上钻石一样闪亮的星星问。

“……你这可高估我了，”月野杏回答不上来，半尴不尬地笑笑，“我对天文方面的了解几乎为零啊。”

“是在那边哦，形状像一把弓的就是水瓶座。”

回答她的是另一个帐篷里的夏油杰。

“你还知道这个？”月野杏有些诧异了。

“嗯，以前也对这方面感兴趣过。”

那似乎是很久远的以前了，夏油杰回想起自己的国中生涯，跟普通人一起上学、社团的日子在他的回忆中占比并不多，现在回想起来最开心、最无需拘束自我的就是进入高专以后的生活。

“为什么形状像弓反而要叫水瓶座呢？”伏黑惠不懂。

“嗯……其实仔细看的话所有星座和名字的联系都很稀薄，说是生拉硬拽也不过分。”

夏油杰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委婉了，“你们可以根据名字充分发挥想象力。”

“地球外面会有什么呢？”

津美纪看着天上的星星逐渐陷入想象，“这些星星传来光的地方也会有生命吗？这个世界上有外星人吗？”

这一题月野杏会，她抢答道：“地球外面就是无数或大或小的球体，因为主要成分不一样所以长得也不一样，有的重有的轻，有的转得快有的转得慢，有的是恒星有的是行星或者白矮星，哦，还有的是黑洞。”

“……”津美纪闭上了嘴。

“……”伏黑惠陷入沉思。

“……真是完全不浪漫的说法。”夏油杰补刀。

“呵呵，我是理科生真是太抱歉了。”月野杏充分感受到了瞬间冷下来的气氛。

“好吧好吧，继续你们的浪漫话题，我闭嘴总好了吧。”

夏油杰老师开始他的课外知识讲解：“你们开始学习太阳系银河系了吗？在太阳系，围绕太阳转动的球体中按照顺序分别是……”

伏黑惠和津美纪都听得津津有味。

不感兴趣的月野杏没多会就在温柔磁性的男声里陷入沉睡，睡前她还迷迷糊糊地回想起以前跟同学讨论时学到的一个冷知识，据说男性低沉的声音对女性来说有一定催眠作用，似乎是远古时代传下来的基因，可以安抚女性的神经……

第二天他们在山上欣赏了日出，然后吸着朝露和阳光下了山，在山脚的小别墅里安顿下来。

作为度假来说当然不可能一直住在山上，条件未免太艰苦，因此他们选择的是有山有水有别墅出租的地方度假的，可以爬山、野餐、垂钓、烧烤、甚至跑马、射箭、捕猎都可以尝试。

在山上放松了几天，夏油杰忽然接到了学弟的电话。

“哦？你们接了这边的任务？”

他一手拉着鱼竿，一手拿手机有些诧异地道，“那可真是太巧了，我也在这附近，到时候任务结束你们可以过来找我，这边的烧烤很好吃。”

电话那头的灰原雄有些心虚地吭吭哧哧道：“其实我们还带来了五条前辈的话……”

“真是的，你们前辈之间的事为什么要让我们后辈夹在中间受气？五条前辈实在太烦了。”这是嘀嘀咕咕的七海建人。

“咳，悟他说了什么？”

不靠谱被学弟指责的夏油杰心虚地咳嗽一声，转移话题。

“五条前辈说……呃，‘你们为什么要背着我一起出去玩？杰你是已经加入月野家了吗？你们两个究竟是谁NTR了我’这样。”

“……”夏油杰有一瞬间咬牙切齿，“悟那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啊！那个笨蛋！”

这种话是能让学弟传的吗？！别人该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复杂的纠葛说不清楚了……可恶，明明都是无比纯洁的关系！

“哈哈、别理那家伙，”最后他也只能干笑两声，勉强挽回学长的形象，“你们结束任务就来找我吧，在这住两天也可以，把任务都扔给悟那家伙好了。”

免得他还有时间和精力胡思乱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五条悟：究竟是杏子抢走了杰还是杰抢走了杏子，这意味着是谁ntr了我，而我又ntr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