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玉佩又交给来人,宝钗片刻不离的守着桂哥儿。
这些事情,有邢夫人这种真无知无觉的,也有像宝钗和三春等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蒙在骨子里的,更有的是一知半解,或是知道个全程的。
凤姐儿自打贾琏娶了宝钗后,就分外觉得尴尬。
外人也许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可做为自己的亲表妹,宝钗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谁呢。现代前妻和现任见面都要尴尬一回,更何况是这种表亲关系的亡妻和继室了。
凤姐儿尴尬到她这个族长夫人总是下意识的避开与宝钗见面的场合。可疑神疑鬼的凤姐儿还总觉得自打宝钗嫁入荣国府,总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有些事情不可能真的做到水过无痕,尤其是在彼此生活过得强烈对比后。
谁能想到当初青涩稚嫩的贾琏不但是个疼老婆,还是个有出息的呢。
谁又能想到当年相貌上等,成熟又一身气势的贾珍会老的那么快,人又那么渣呢。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这么一对比,凤姐儿还能好?
再一个,凤姐儿心狠手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死在她胭脂虎手里的男女老少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了。如今朝着桂哥儿下手,于凤姐儿来说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
她不但准备朝桂哥儿下手,她还准备等桂哥儿挺不过来后,趁着宝钗悲伤不能自己的时候,也送宝钗一程呢。
连死两任妻子,贾琏克妻的名声怕也要传出去了。
若还有人不怕死的嫁进来,应该也不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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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生了崽崽,绯歌就发现她对小孩子有种下意识的心软。
如果以前遇到这种事情,绯歌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往人心口上插刀的话,如今知道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后,绯歌发现她还真的做不到对小孩下手。
于是绯歌心软的便只朝着孩子妈这个当事人出手了。
天花出痘这种事情,绯歌不会拿来当收拾人的工具。毕竟这是个讲究地位,等级森严的时代,下人得病了,挪出去隔离,或医治或等死。可主子病了,却不需要管下人死活,继续叫他们侍候的。
因此,绯歌叫了她手边仅剩下的郎中,让他用早前许某人留下的手札记载的药方弄了些发痒的药粉,转天让人下到凤姐儿,赵姨娘和王夫人的沐浴水中。
那药遇水后只有一刻钟的药效,过时就再无效果,所以下药的时间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将注意事项说清楚后,绯歌便准备等着看戏了。
贾家最近应该是走了背字。
前有长房长子嫡孙出痘,后有府中女眷害了怪病。此病发作起来似桃花癣,但却又严重几分。浑身发痒,药石无效,只有挠出血才会解痒。
三个女人痒的受不了,最后陆续将自己挠得血迹斑斑这才止了痒。谁知道挠出血了,是不痒了,可又因为挠破了口,又浑身伤起来。
抹了药,减了疼,仿佛是真的好了。可看着身上脸上大大小小的挠痕,三人都哭了。
这年头也有不少去疤痕的好药,三人里两个不差钱,另一个还得宠,都托人找关系弄了些去疤痕的药膏回来,就等着伤口结痂。
奈何,但凡许颢出品,全是精品呢。
等伤口结痂了,那股钻心难耐的痒又重出江湖了。
然后在太医束手无策,江湖郎中双手一摊,神婆僧道无可奈何的情况下,这就成了一个无解的难题。
不挠,痒。
挠吧,留疤。
留疤吧,他特么还是个没完没了的死循环。
凤姐儿最重视她的容貌,或者说没有哪个女人舍得让自己毁容。得了这么个怪病,凤姐儿尖叫咆哮都没用。
本就相由心生的狠戾之气,更显狰狞。丫头媳妇见了更是叫得浑身哆嗦,不敢上前。
贾珍那个贪花好色的,一见凤姐儿连最后吸引他的容貌都没了,更是不着家的在外面鬼混。
他到想趁着凤姐儿这副样子干点一振夫纲的事,可惜在刚起了个头时就被凤姐儿暴躁的镇压了。
在疼和痒这两种状态下,疼还能勉强保持理智,但痒却洽洽相比。
在巨痒袭来,想挠又不想挠的纠结中贾珍还想作妖?
啧,那不是作妖,是在作死。
凤姐儿别看年纪比贾珍小了许多,但凤辣子的本性却没少多少。再加上她那胭脂虎的本性随着年纪的增长,王子腾官越做越好,以及当家做主多年养成的跋扈之气而变本加利,想要在她最暴怒的时候造反,贾珍直接成了出气筒。
凤姐儿在将自己挠开花的时候,就将贾珍挠了一脸血花……
宁国府里没有公婆,凤姐儿和贾珍怎么闹都没个长辈跳出来说这说那。但荣国府那边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