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看不到他也能想象的到千手柱间的表情，一定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模样，仿佛意图用这种表情来让所有人相信他的话是真的一般。

可没人能比与宇智波斑朝夕相处的宇智波泉奈更了解对方。

他很清楚……

大哥不是温柔，他只是能忍，而且大多数时候也懒得出手去管。

大哥是典型的‘我给你脸，但如果你不给我脸，那就掰’的性格，那条底线比任何人都泾渭分明。

一旦他不愿意忍受了，他比谁都来的冷情。

“我哥确实很温柔，一旦他在意一个人就会不由自主去纵容对方，可没多少人能做到这种地步。千手柱间，你很厉害，作为千手你竟然能踩过一众宇智波达到这种地步。”

宇智波泉奈在这时抬起手，他突然掐住千手扉间的下颚，掰着他的脑袋让他去看千手柱间“但我问你，你把我大哥挂在嘴边，一口一个兄弟，那我问你，你把他当成什么了？”

千手扉间“………？”这关我什么事？

秽土扉间“………”

“看看这个男人，他是与你一母同胞的弟弟，你将他放在了什么位置上！”宇智波泉奈的手指用力压紧，他的声音极冷“千手柱间，你把他当成了什么！”

宇智波泉奈突如其来的转移话题让几人都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为千手扉间说的这些话在秽土扉间听来更是觉得荒唐无比！

秽土柱间看着这个来自于不同时间的弟弟，漆黑的双眼仿佛沉着水，让人难以窥得他的情绪。

“我哥与你站在同样的高度上，看着同样的风景，是否让你觉得十分欣慰，这样的挚友一生只有一人？不抓住就会没了？所以才想用一切办法抓紧，那些时候你想没想过扉间的立场？夹杂在你和我大哥之间，火影与宇智波之间，木叶与火之国之间，你有没有考虑过！”

秽土扉间“……泉奈，住口！”

宇智波泉奈冷笑“我说的是你吗，该闭嘴的是你！”

千手扉间敛下眼睑“………”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去看任何一个人。

宇智波泉奈眼中的恶意昭然若是，他仿佛是被刺激到了，干脆也戳对方的痛点来肆意的发泄自己的痛恨“我哥离开村子，你为何不立刻发布通缉？离开就是离开，叛逃就是叛逃，你在抱有什么期待！你是真的怕别人领了通缉送死吗？还是说你还抱有我哥会回头的期望？排除众议压下通缉令，你有威严别人不敢触你的霉头，当时扉间夹在宇智波与木叶之间是何立场你想过吗？”

“我哥攻击村子，村内死伤无数，战后你躺在床上那是你活该！当时扉间夹在你与宇智波之间是何立场你想过吗？”

“千手柱间，事情走到今天，你能说你一点责任都没有吗？”宇智波泉奈掰着扉间的脸“你说不要将气量局限于一家一族，可是没有一家一族又何来的木叶？何来的国家？你好好看看他，他是你的弟弟！你以为你是圣人吗？一口一个我哥多么温柔，我为何从没有听过你这样夸奖扉间！”

千手扉间的放下了手，治疗已经完成了，他盖住泉奈的手，避开了兄长的目光“……泉奈，我们走吧。”

光是坐落在眼眶中就能感觉到磅礴力量的眼珠，随着眼皮缓缓抬起展现在他们面前。

宇智波泉奈用着一双异色的眼睛盯着秽土柱间，撑着地站了起来“千手柱间，看来你是忘了一件事。人之所以被称为人是因为人有感情，人有私心，人有欲望……可在现在的你身上，我看不到一丁点可以称之为兄长的立场。”

太可悲了。

被整个忍界誉为「忍界之神」的千手柱间，被称为「传说中忍者」的千手柱间，成为了「初代火影」的千手柱间……

从什么时候开始，千手柱间仿佛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比尾兽还要可怕的生物，颠覆认知的怪物，不尊崇常理的无度者。

你如此执着于我的哥哥不过是因为你们能够站在同样的高度上，看到的是同样的风景。可后来你发现……你再也看不到那种高度的风景了吧？

即使整日坐在高处也始终无法理解我哥口中那个‘你看不到’的世界了吧？

你将我大哥看做了可以让你能做自己的存在，而你也很清楚你的性格会让大哥一直对你同样特殊。

而从这种相性角度上，你的独特其实真的会让哥对你温柔相待，也许期限是永远。

可惜黑绝出现了。

而在新的计划与目标中，你再也不是同路人，而是碍脚石。

真的太可悲了，千手柱间，到头来这一辈子…你究竟抓了什么在手中呢？

你创建的这个时代并不是你们小时候梦想的和平，反而成为了战争的另一个沉睡方式。

推心置腹带来的只不过是……更加清楚的看到无法推心置腹。

太讽刺了，无论是这个荒唐的未来，还是什么所谓的和平，都仿佛是神手中可以随意颠倒的玩具。

两手空空来，也终将两手…空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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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宇智波泉奈被千手扉间拉着回了帐篷，回去后千手扉间就掀起了泉奈的裤脚，露出了那已经被包扎好的脚踝。

千手扉间解开绷带，露出脚踝上一圈已经露出血色的肉。

他盘腿坐下，为泉奈治疗起来。

宇智波泉奈看看自己的脚踝，那是之前为了挣脱大哥的手落下的，脚踝一圈皮已经撕裂了，加上雷遁的灼烧还有些发黑。

他都已经快忘了。

“我以为你会像他一样让我住口。”

宇智波泉奈盯着扉间头顶，白乎乎的，看上去就很好摸“其实我没有立场说那些话，我只是看不惯千手柱间总是这样，我觉得他在对我炫耀。我明明是哥的弟弟却无法站到与哥相同的高度，他一个外人竟然可以……我知道他可能不是这个意思，但我看不惯。”

“……泉奈，像你说的，我也只是个人。”千手扉间垂着头“我也有私欲，我希望兄长比起斑更重视我，明明我们才是真正的兄弟。”

“………”

“很久以前我就在想，兄长他到底在想什么？兄长很少责备我，但一旦责备我却总是因为斑的事。小时候我跟踪他去南贺川暴露那件事后他没有责备我，木叶建立后我主持了民众选举后他没有责备我……其实私下更多时候兄长都是纵容我的，他是个非常负责任的哥哥，除了在斑的事情上。”

千手扉间治疗好了，他反手握住泉奈的脚踝，微凉的双手感染了泉奈的温度，他抬头看着泉奈，问道“我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兄长的想法。这些年午夜睡不着时我总在想，兄长是不是怪过我？怪我那时跟踪他暴露了南贺川，怪我擅自动用秽土转生，怪我遵从大名的意见推行民众选举，怪我…很多很多……兄长从不说怪我，但我却觉得他在怪我。”

宇智波泉奈静静的看着他，没有插嘴，也没有说什么‘我认为’，就只是这样看着他。

千手扉间拉着泉奈，额头栽在了泉奈的肩膀上“我时常在想我有那么糟吗？我也不想当宇智波口中的那个恶人，但事情总得有人来做。可现实仿佛就是这样，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别人都不会想去了解，只会根据自己的认知去认为你怎样怎样……我就那么不堪？我就那么烂吗？我真就那么让人不自在？如果不是，那为什么就连我的大哥，我唯一的亲人都在乎别人多过在乎我？”

包括那个二选一也是，兄长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了，兄长重视斑多过于他。

他并没有欣慰兄长没有选择杀死他，而是看到了兄长宁愿自己死也要让斑活下来，多么荒唐。

兄长在赴死的那一刻可否想过他？想过斑会怎么处置杀死了泉奈的他吗？想过斑会怎么对待千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