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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被剧本组奉为庄家(50)
作者:我又觉得我可以了 阅读记录
他心里很清楚是枝千绘在说什么,但他当初没有同意,现在也不可能。
是枝千绘当初找上他就是看上了他的威望。如果代表着老一辈势力的他真正意义上成为了港口Mafia的一部分,那么今天他就别想拦住风头正盛的港口Mafia之主赈早见宁宁以杀止杀,扯着整个横滨下水来博她的黑色帝国。
这一点他们之间算是心照不宣了。
离开之前,刚走出几步,是枝千绘忽然出声喊住夏目漱石:“对了,老师。”
夏目漱石应声回过头。
是枝千绘在几步之外远远地冲他挥挥手,风掠过衣摆,卷起波浪,樱色的编发随风扬起欢快的弧度。少女扬起明媚如青空的笑颜。
“医生这边就麻烦您多指点一下啦。”
夏目漱石愣了一下,刚才和是枝千绘的谈话忽地在脑海中重现,一句一句捋清楚了少女真正的目的。蓦地,三花男人笑了一声。
“让他接替我的位置吗……原来一开始把他介绍给我的时候就打着这个主意了。”
“就算明面上势同水火。私下里这个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男人笑着,低低的笑音压在喉咙深处,带着阅历与岁月的磁沉,犹如钟摆在重力下一声一声响起的沉稳悠远。夏目漱石耀耀金瞳里带上些许笑意和无可奈何,多天绷紧的眉头释然地展开。
他朝是枝千绘点点头,没有拒绝。
一如他当年答应赈早见宁宁成为她的老师那样。
第34章 融世界于一城,筑一城为爱人(34)
特务课一行之后, 日常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依旧是太宰治→森鸥外→中原中也→江户川乱步的四点一线,偶尔触发的事件也犹如情景剧一样平稳的进行着,是枝千绘心情美满。
当然, 她有这份好心态不代表别人也有这份好心态。
比如太宰治。
自从夏目漱石向他揭露他之于少女首领的特殊之后,太宰治就对是枝千绘升起了一股诡异的情感。
他还不明白这种情绪是什么, 胆小的乌龟却在犹豫之下没有将脑袋缩回壳里。
太宰治选择尝试。
尽管他很清楚这对他来说是一场豪赌。
…
平常, 是枝千绘对太宰治没什么要求。她知道这个小孩很聪明,但这就和她知道中原中也异能很强一样,主打一个收集, 暂时还没有压榨童工的想法。
偶尔,她会领着太宰治出去巡视。
美其名曰出门开乐。
就像今天。
回程的路上,是枝千绘临时起意下车拉着他跑去了最近的小摊, 两人在临海的街道上,吹着夏季夜晚的海风,分享了刚买的章鱼烧。
小孩双手攀着栏杆眺望大海,看着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发呆。
一阵风吹过,撩起小孩的额发, 发梢扫过绷带, 略微的痒意让下意识太宰治眨了眨眼睛, 从放空中收回心神,扭头去看身边的少女。
是枝千绘在看这座城市。
璀璨的城市灯火倒映进苍青浅色的瞳孔里, 虹膜金辉盛盛,一时之间太宰治都分不清她到底是在看城市,还是想到了那份宏伟的野心。
少女忽然转过身,和太宰治一起双手搁在栏杆上, 面向大海。
她没说话,微微阖眸, 眼睫盖过眸子,任由风拂过发梢带动衣摆,樱色的编发随风起舞。少女低着头,静谧地享受着今夜的海风,一切喧嚣掠过耳边,似乎世间的一切都可以在这一刻与她一起安静下来。
太宰治没有打扰她。
他也安静的注视着海面,百无聊赖之下,发现了远处的海面似乎有什么很突兀的东西在海上屹立着。
太宰治仔细地眯起眼睛观察了一下,确认了不是灯塔之类的建筑。
还没等他心里升起疑惑,就听见身边传来少女的解答:“你在看骸砦啊。”
“骸砦?”
太宰治疑惑地跟了一句。
“对,那是骸砦。”
是枝千绘指向太宰治看的方向——今夜月色明亮,深蓝的海面上覆着一层粼粼月光,反衬得天幕也明亮了不少。天幕之下,空旷的大海之上,那个在海面突兀耸立的建筑就显得尤其显眼了。
她说:“它是两年前那场战斗里唯一的‘生还者’,除了它之外,整座岛屿可以说得上是无人生还。”
“唔……也不能说全。”
是枝千绘重新组织了一下措词:“我更倾向于是那片岛屿高于海面的土地被异能战斗带来的力量毁灭了,导致海水倒灌,或许还是有幸存者的。”
大概。
是枝千绘也不确定。
她只记得她当初打得很嗨。
以她和那两个超越者的战斗力,骸砦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那之后很少出来看过,没想到骸砦还在。”
是枝千绘感慨了一下,不过她不在意这个,“过段时间就该塌了,能抗住异能的建筑未必能经受风雨侵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倒了。”
少女自顾自咕哝两声,叹了一句奇观-1。
太宰治敏锐地从她的话里得到了一个信息:“那个沉没的岛和您有关?”
他记得是枝千绘之前在去特务课的时候随口提过一句,此时看见现场的时候才发觉她说的确有其事。
“唔?咳、可以这样说。”
是枝千绘谦虚地认下了。
她也不想打沉一座岛的。
但当时她可是在单挑两个超越者啊,世界排名排的上号的顶级战斗力,打嗨了没收住手不是很正常吗!
少女垂泪,敲了一下电子木鱼。
咚。
功德+1。
“说起来,太宰。”
望着一望无际的深蓝,是枝千绘忽然问道:“之前我听照顾你的人说,你想自杀?”
“……”
太宰治的手一顿,墨沉的赤色在眼中晕开。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否认。
是枝千绘没听见回答,秉承着对‘太宰治’这个角色的好奇,她追问道:“可以告诉我理由么?”
太宰治没有即刻回答。
他把目光投向远方一望无际的海。
风撩起松松垮垮绕在脑袋上的绷带,吹得小孩棕黑色的蓬乱短发也一并舞动起来。那个孩子的声音轻飘飘地,含着些沙哑和嗤笑,却不抗拒地把心里的疑惑抛出来。
“宁宁大人。”
他问。
——“人活着是存在某种价值的吗?”
“唔?”是枝千绘扭头看了看小孩,发现反问她的太宰治似乎很期待她的回答,鸢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这下反而让是枝千绘苦恼了。
别的问题她倒是能回答一下,这个问题着实是问道她的知识盲区了。
“这个问题……”
她想了好一会儿,最后实诚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话落,那张被绷带裹着的小脸上顿时浮现了疑惑和失望。
是枝千绘没看见这个,她在想纸片人突如其来的问题。少女垂下眼睫,眼里的苍青色混成一团:“我……”
“其实不是很明白人是什么。”
太宰治愣了一下。
是枝千绘说着,搁在栏杆上的双手撑住两腮,垂下的眼睫投出地阴影浓密,掩住了眼里的色彩。
可当太宰治认真去看的时候,少女又抬头,他从那双眼里看见了十足的混沌和茫然。是枝千绘眨了一下眼睛,很快又重新笑了起来,那种混沌的色彩也掩盖下去了。
她没有就气氛说起自己的事,静默之下,太宰治却升起了一种极大的好奇。
他从是枝千绘身上看见过极为相似的一点:太过于聪明,以致于对世人充满问询和不理解。
是一种相当清醒的孤独。
这种孤独感和江户川乱步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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