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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被剧本组奉为庄家(225)
作者:我又觉得我可以了 阅读记录
出乎意料的和平。
明明造成了大范围的财政损失,两边却出奇的安静。
乌丸松那边也没什么反应。
大小姐最近偶尔来找他和黑麦, 她和之前一样, 整天开开心心的,偶尔会有些小小的俏皮和狡黠,好像在黄昏别馆的死亡完全没有影响到她——也是, 毕竟那是乌丸松期望的结果。
以大小姐的心理,她认识不到那种血淋淋的死亡对人类的冲击吧。
安室透捏了捏鼻梁,发现自己居然有点反常的能认可乌丸松的思维逻辑了。
大概是和乌丸松待久了被同化了吧。
安室透无奈地勾起嘴角。
看了看时间, 到该出门的点了。
…
喊纸片人来集合的地方是一家医院。
东京都市圈里有名的私人疗养院,除了名贵之外没有任何特殊性,从网上就能找到这里的周围环境,安保也只是私人疗养院的普通程度,甚至不远处就是该地区的警察局。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住着让国际刑警头疼的犯罪组织的Boss的地方。
是枝千绘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她也知道这个位置。
熟稔地找到对应病房, 又堪称只是看望长辈般的推开门, 病房内墙壁颜色雅致浅淡,放眼望去, 除去那些用来维持生理基础的医疗器械,说这里是个普通有钱人的卧房也合适。
她越过守在这里的其他人,什么二把手朗姆啦、什么和Boss关系暧昧的贝尔摩德啦,还有潜伏入她身边的苏格兰啦, 少女一律不在乎,连目光都没有施舍一个。
她走上前, 笑吟吟地就这么面对了她名义上的祖父,组织的Boss、乌丸财团曾经的主人——
乌丸莲耶躺在病床上,昂贵的医疗器械勉强维持着他的生命,老人头发花白,面容枯槁,他很少有醒过来的时候,即使是睁开眼,那双眼里也像是干涸很久的枯井一样浑浊,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久久挥之不去。
他本该是里世界一方黑暗的霸主。
他手下的集团拥有最冷酷、最理解人类社会规则的怪物领导,任何有风险的事情在那个怪物的指导与调配下都能得到最优解。哪怕是梦寐以求的逆转时间与长生不老——
一切本该唾手可得。
“松。”
他这么喊着,含混苍老的嘶哑。
是乌丸松的名字。
安室透、诸伏景光、赤井秀一都从黄昏别馆的文件里得知过这个名字的意义,比那串冰冷的代码带点温度,都是用来操纵提线木偶的伎俩。
“……呀,这么叫我,让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少女微微睁大眼睛,看向乌丸莲耶的视线里含着明显的不可思议,又忽地弯下眼眸,问道:“那这样的话,我该称呼您为祖父吗?”
“……”
老人没有回答,但他眼里的浑浊与森冷已经给出了答案。
那少女看见了他的答案。
她垂下眼眸,纤长的羽睫颤了颤。许久,又勾起一个明朗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微笑表情,轻轻回答道:“是啊,毕竟,追本溯源地说,您不是我的祖父,我也不是您的后代。”
“我的血脉源自您,我的意识从您传输的记忆里苏醒,我被冠上您的姓氏,继承了您长久以来的冷漠与血腥,背负着您抛下的杀戮与罪孽。”
“我应该是蛰伏在您脚下阴影里、噬主的怪物。”
她的声音很轻,柔和的低喃宛如耳语,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更多的是询问:“要这么说吗?”
“呵……你还有这份自知之明啊。松。”
乌丸松笑而不语,没有作答。
冷凝的氛围在寂静的病房内划过细长的嗡鸣。
安静得好像随时会有人乍起开枪,
一旁,安室透的大脑高速运转,分析乌丸松口中那段话里蕴含的信息量,越是拆解他越是心惊,到最后几乎要得出一个令人震颤的结论。
血脉相连,似乎没什么问题。
那些埋藏在地下室里的‘乌丸松’也有着克隆般的相似性。
那意识从记忆里苏醒,还有她口中的继承与背负呢?
这些是不是代表着什么?
蓦地,安室透和病床上的老人对上视线,那双垂垂老矣的眼眸里漆黑一片,深邃的打量意味好似临头而下的海水,霎时间给人以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但乌丸莲耶的目光没有在安室透身上久留。
出乎意料,更让他着重打量的是黑麦。
“我记得他,是你之前见过的人。”
老人说,苍老的声音里隐隐约约似乎透出一丝不可思议,他再次看向乌丸松,声调里包含威严与质问,“你引入了外面的人?你应该知道,这样做到最后你也没什么好下场。”
“是,我知道。”
少女回答,声音柔柔的,带着笑意。
“……”
乌丸莲耶滞住了。
他知道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是什么,自然比所有人更清楚这句话里蕴含的意思。
没有生存本能的怪物,根本不在乎人类语言的威胁。所以一旦怪物伸出獠牙必定会撕咬到血肉才肯罢休,很难让她主动收手。
或许从最开始他就不应该在研究药物之余,再去研究用机械数据延长生命的方法。
“出去。”
“我要和她单独谈谈。”
唯二有话语权的人挥退了所有人,房间内很快空了下来。
安室透发现,不论是己方的琴酒还是对面的朗姆都没有担心过两位谈话时另一边有可能暴起杀人的可能性。
转念一想又明白了。乌丸松对这个地方很熟悉,显然是很早就知道Boss在这里,她能动手的机会很多,想杀人也没必要亲自上场。
两方之间诡异的和平大约也是因为这一点。
中间大概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因素。
安室透很快略过了这一点,揣摩起刚才抓住的一个信息。
‘外面的人’是什么意思?
安室透揣摩着老人口中的这句话,倏地,他想起黑麦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我是通过松这边进入的组织。】
【实在要说,我也算她的线人。】
三个月前直接被高层授予的代号,一跃从基层成为代号级别的黑麦威士忌。行踪诡异、为人冷峻沉静,很少和其他成员接触交流,所以有关他的情报一直都很难收集。还处于基层时候的信息更是稀少。
安室透怔了怔,好像明白了什么。
诸星大是卧底。
但不是他这样由日本公安潜伏进来的卧底。
而是来自外界某个想要介入组织混乱的势力,于是被乌丸松亲自邀请进来。
所以黑麦才说,他也是乌丸松的线人。
但这样做具体是为了什么,安室透的信息量还不足以推断出答案。
金发青年思考着,不着痕迹地看向诸星大,试图从他身上判断出点什么信息——但很可惜,针织帽青年离开病房之后就一直闭目养神,一言未发,好像没有被人着重点名过似的。
没办法从嫌疑人身上探知信息,安室透只好错开目光,乍然间,他不小心撞上了琴酒的眼睛。
琴酒没看他,也没看任何人。
但那双眼睛里却蕴含着滔天巨浪,压抑的杀意似是海啸,一点一点的吞噬着眼底的色彩。
瞬息间,安室透意识到,琴酒可能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知道乌丸松引入了外面势力的人,并且,以他的信息量,能明白乌丸松要做什么。
以少女对生命的概念,不会是好事。
+
这场似乎没什么意义的谈话很快就结束了。
波本和黑麦在最后离开的时候被乌丸大小姐拿来很是diss了一波朗姆,安室透看着对面诸伏景光严肃的表情,深感挚友演技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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