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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被剧本组奉为庄家(117)
作者:我又觉得我可以了 阅读记录
但谁知道呢。
说不定这个时代也会有人能为自己在长远的历史里单独开出一页,写就以自己命名的强大。
羂索经历了时间流逝,他深知这一点。
所以他对天满宫格外忌惮。
思及至此,羂索沉下眼睫,掩盖眼底翻涌而上的杀意。
那个女孩还小。
天满宫和六眼也不一样,没有杀死后一定会再次出现的先例。
……要趁她还没成长起来,提前杀了她吗。
——“敲敲。”
忽地,额头缝合线的地方被人用指节敲了两下。
那人煞有其事地为自己配音,羂索猛然惊觉,发现眼前掠过一缕柔软带血的樱。
为着今日神祭,换上了一身千早巫女服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前,她披散着长发,面带疑惑,凑得极近;几乎是近到羂索能从那双血色竖瞳里看清自己这幅身躯的地步。
他下意识退了半步。
拉开距离之后,更能看见女孩披散的樱色长发发尾缀着的殷红,洗不清的肃杀萦绕在她身上,靠近时携带的巨大威压和咒力犹如无形之中有死亡逼近。
兽类的耳朵抖动了一下。
瞳中腥红血色更盛。
羂索瞬间寒毛耸立。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又退了一步。
是枝千绘歪歪脑袋,更疑惑了:“在想什么呢,完全没注意到我。”
她过来的时候也没收敛声音,怎么像是惊弓之鸟似的。
“我很可怕吗?”
是枝千绘眨眨眼睛,忽地生出满心好奇。
“……”
羂索一时之间摸不清她的态度,没敢贸然开口。
他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脱离不了这幅躯体,最好的情况是不和任何人起冲突,否则谁知道死了是不是连带着意识本体一起死亡。
是枝千绘打量了他一下。
咒力紊乱,地板上的血已经差不多干涸了,着重点是白色斋服神官头上的缝合线,似乎有抽开过的痕迹。
千绘忽地勾起嘴角,明白了他在忌惮什么,愉悦地眯起眼,拖着尾调说道:“喔~你在思考这个啊。”
“很简单啦。”
千绘欢快地说道。
“神道虽然式微很多年,也逐渐退出了神秘侧的体系主流,但能坐上天满宫神社祢宜这个位置的神官,咒术和信仰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是术式与灵魂和肉.体的争夺,会输给唯心到极致的人类也不冤。”
千绘迈开步子走近一步,绯色裙摆晃过地上的血污;她顿步在羂索身前,蓦地,屈指弹在白衣神官的额头缝合线上,巧笑嫣然地问道:“还是说……”
“在悠长的千年历史里,你没见过这样,意志坚强到足以对抗外力的人类?”
“——”
羂索几乎咬碎一口牙齿。
这幅态度已经不用他猜到底发生什么了。
一切都昭然若揭。
他恨声开口:“你早就知道——”
话到嘴边,羂索忽然顿住了。
他回忆起了自己夺舍这个祢宜前后的事情。
如天满宫所说,能坐上天满宫神社祢宜这个位置的神官都不会弱到哪去,咒术实力换算到咒术界,至少也会有一级咒术师的水准。
那这个祢宜为什么这么轻松就被他截杀?
天满宫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那她为什么还放任他出现在这里?
某个愕然的猜想浮出水面。
羂索停顿许久,猛地盯住女孩的眼睛:“……你是故意让我出现在这里的?”
是枝千绘眨眨眼睛,眉眼弯弯,带着笑意。
但她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有肯定或者否认这句话。
羂索从那双血色竖瞳里找到了答案。
饶是羂索也为这背后的答案沉默了几秒,好一会儿才诧异地沉声说道:“这是你的下属。”
是枝千绘收回手,不是很在乎地回答:“所以呢?”
——所以呢。
羂索竟从一句巧笑嫣然的短句里听出了无限寒意。
他重新打量眼前的人。
年幼,稚嫩。
好像樱花前线时树梢上的一片樱花,随时可以摧折。
不可否认羂索对她的第一印象是五条悟的附庸,作为御三家中不那么重要的联姻物品,她身上唯一值得瞩目的就是她继承的血脉和术式。
但此刻的天满宫完全推翻了羂索的印象。
她像是知道他谋划千年的事情,知道他的忌惮、知道他的杀意,于是利用这份恶意反过来设下陷阱,用尖利的爪牙把他钉死在这个身体里。
羂索深呼吸一口气。
“你既然早就知道祢宜已经被取代了,那这件事你同样也清楚。”
他很快冷静下来:“你在利用我?这种混乱发生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不可能仅仅是为了抓住我。”
“天满宫,你的目的不仅限于此吧?”
羂索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今天的事情。
天满宫神祭。
本来是普通的宗教性质活动,但随着天满宫权势日益增长的今天,已经成为了无数达官显贵彰显自己身份的一种高级场合入门。
饶是御三家,也无法高傲到无视这份荣誉。
……这样吗。
羂索忽然明白了什么。
咒术世家的的拜访名单他经过手,还在里面插入了不少潜在的诅咒师方便今天要做的事情;所以羂索记得,今天御三家来的人有很多都是高层。
不仅是掌权高层,还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咒术本家的顶尖战斗力。
所以在出现在这里的咒灵数量才会超出预估?
羂索定定地看向是枝千绘,他觉得他猜中了这个冷血到连自己的下属都可以作为诱饵推出去的怪物心里在谋划什么。
——她想借他的手,猎杀御三家的高级咒术师。
——这样能很大程度削弱与她作对的势力。
“我吗?我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就是研究了一下御三家带来的核心战斗力。”是枝千绘晃晃脑袋,头顶兽耳绒毛晃晃悠悠,一点也不遮掩地承认了。
那腥红的竖瞳掠过羂索,忽地又弯下来:“御三家故步自封,但是人都会追逐利益,为了接下来咒术趋势的蛋糕分割,他们必定会重视这次礼祭,带来的人为了彰显身份和对家较劲也会是本家的重要战斗力。”
千绘拉着尾调,悠然自乐。
“但是——”
“不用猜我是为了清扫他们里面的高级术师哦。”
……什么?
羂索骤然收紧垂在身侧的手。
被猜中思想的窒息感霎时涌了上来,好像不止灵魂、连思想都被她禁锢在了这个身躯里一样,窒息得让人想转身逃跑。
羂索不自觉抬高声音呵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有话直说。”
这句话好像触动了什么诡异的按钮。
女孩那张永远挂着温和表象的皮囊蓦地收了笑容。
她抬起一只手,掩住半张脸,似乎很无趣地叹了口气:“你是在问我这样做是想要什么?”
羂索没有被这样的态度分散注意力,他依旧警惕地紧盯着那双纤细却沾满鲜血的双手。
忽地,他怔住了。
那女孩掌心下压,手背之上露出的是那双绚丽璀璨、令无数诅咒心惊肉跳的兽类竖瞳;眸色腥红,如同狩猎的毒蛇,锁定猎物之后除非撕咬血肉,否则绝不会移开目光。
她轻笑一声。
——‘笃’。
木屐踏过走廊地板上的干涸的血污,一步、一步、一步,无视满地狼藉,每一步在羂索心里都像是平地起惊雷,震耳欲聋。
她停在他面前。
白色的足袋踏着木屐,踩在鲜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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