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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福尔摩斯协议订婚后(51)



格雷戈里先生:“我还是觉得你们的推理过于牵强。”

福尔摩斯笑着看向他,“那你说我们猜得对不对。”

格雷戈里先生无言以对,因为他们猜得确实很对。

“为什么是罗斯上校雇佣的家庭教师,而不能还是别人家?我家的庄园里这儿也很近,家人也很喜欢到金帕克山林散心。”

阿加莎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闪着笑意看向格雷戈里先生,“格雷戈里先生,如果卢卡斯小姐是您认识的人,昨天您提起她的时候,不会表现得那么冷静。”

如果遇害的人,是自己所认识的人,那么在提到死者的时候,是很难能做到无动于衷的。虽然身为一名警探,格雷戈里先生理应要拥有可以将自己的情绪从这些案件中抽离、保持冷静客观的能力。但从他跟福尔摩斯的这两轮交谈来说,他真的还是一个非常年轻的警探。

福尔摩斯看向阿加莎,问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都路过了,不妨先去金帕克山林走走?”

阿加莎早就做好了会被福尔摩斯当特种兵用的心理准备,所以并不反对,她看向格雷戈里先生。

格雷戈里先生怔住,“可、可你们的行李还没放好,而且奔波了大半天,何不先回庄园稍作安顿再工作?”

福尔摩斯一旦工作起来,可以废寝忘食。

他笑着跟格雷戈里先生说:“还是先去金帕克山林看看。格雷戈里先生,既然卢卡斯小姐是罗斯上校雇佣的家庭教师,生前最后的落脚地点是在山下的红砖别墅吧?我还想去别墅看看。”

既然特别从伦敦邀请而来的顾问都这么说,格雷戈尔先生当然也乐得听他的。

福尔摩斯手里拿着华生新买回来的高端户外望远镜,跟阿加莎沿着金帕克山林的小径往山上走。

格雷戈里先生手里拿着树枝为两人在前面引路,当有杂草或树枝从路旁伸出来的时候,他就将树枝和杂草挡开。

阿加莎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其实在金帕克山林发生的这些袭击案,令她想起了从前上学时听老师讲过的一个林径杀手。

格雷戈里先生将他们领到半山腰一个拐弯处,里侧是山草,外侧有一小片空地,空地上落满了花瓣和枯叶,前方还有警方拉起的警戒线。

“那就是发现卢卡斯小姐尸体的地方。”

格雷戈里先生停下脚步,跟在身后的福尔摩斯和阿加莎说道,“据罗斯太太所说,卢卡斯小姐喜欢大自然,平时喜欢莳花弄草,每逢到金帕克马场小住的时候,是她心情最愉快的时候,她每天都会花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在这个小山林里散步。”

福尔摩斯:“她知道这里最近频繁发生袭击案,但还是独身前往,她应该懂得一些防身术,而且十分自信。她认为自己熟知这里的环境,并不会像之前那些袭击者那么不幸。”

发现尸体的第一现场虽然已经被警方拉了警戒线,虽然发生了命案,但附近的人们显然对警方抱有盲目的信任,阿加莎看到依然有年轻人结伴来山林郊游。

其中年轻的男孩们看到阿加莎,还笑着向她招手,问要不要加入他们一起玩。

阿加莎秀气的眉毛微挑了下,感觉说不上被冒犯,内心的虚荣倒是被狠狠满足了。

她笑着摇头拒绝,看着充满活力的同龄人走远,这时福尔摩斯已经拐了个弯,到了前方的观景台。

福尔摩斯:“有没有可能,发现尸体的地方,并不是卢卡斯小姐被害的第一现场?”

“有可能,但我们没有其他的发现。”

格雷戈里先生的语气有些苦恼,“卢卡斯小姐的尸体并没有太多的伤痕,致命的是后脑重重的一击。”

福尔摩斯:“卢卡斯小姐的凶杀案,跟之前发生在金帕克山林里的袭击案,并不是同一个人。”

阿加莎赞同福尔摩斯的结论,在昨天听格雷戈里先生说案情时,她就觉得粗暴地将卢卡斯小姐的凶杀案跟连环袭击案认定是同一个人很不妥。

可是格雷戈里先生却说:“福尔摩斯先生,您说的我也有考虑过,毕竟,在案发前半个月卢卡斯小姐才在山上被人偷袭。但她身上并无任何被强迫的迹象,她被害那天,表现得心情尤其好,跟罗斯小姐说她与落日有一场美丽的约会。因为她提到约会,那天夜里她没有回来,罗斯上校的家人也没有表现得很惊讶。她一直有在金帕克山林看日落日出的习惯。”

福尔摩斯没再说什么,他将带在身上的望远镜递给阿加莎。

阿加莎狐疑地看向他。

福尔摩斯微笑:“来都来了,除了享受金帕克山林新鲜的空气之外,不想看看英格兰春天的美景吗?”

阿加莎接过望远镜,远处是英国境内最大的森林公园,广袤的山林苍苍郁郁,不远处错落有致的红砖别墅群和小镇的建筑,她还看到在山脚的马场上,一个穿着红色骑马服的少女在马背上练习。

美景赏心悦目,令人心旷神怡。

但不能长时间看,他们还有事情要做。

阿加莎将望远镜拿下,还给福尔摩斯。

格雷戈里先生趁机说道:“罗斯上校的马场我也常去的,两位如果感兴趣,可以去参观。”

福尔摩斯应得很爽快,“那就有劳了。”

阿加莎一边思考着问题一边沿着山路往前走,走了约摸五分钟,拐了个弯,小路旁边有一片花草繁茂的斜坡,山花烂漫,姹紫嫣红。

阿加莎忍不住走进去,这片花草格外繁茂,可她再往里走的时候,却发现中间有的地方光秃秃的,在一片生机勃勃的花草地里,显得有些突兀。

阿加莎走进去,因为是斜坡,山上在他们到来的前一天,才经历了一场大雨。

阿加莎踩上去的时候,脚下打滑。一只大手及时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往后拉。

阿加莎退后了两步,后背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薄荷清香。

是在含薄荷糖的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烟瘾很大,在马车上考虑到会熏到阿加莎,雪茄只拿在手里玩,过过眼瘾。到了山林里,更不能抽,只好把阿加莎给他的那盒薄荷糖拿出来缓缓烟瘾。

阿加莎转身,抬头看向他。

他抓着阿加莎的手臂,因为含着薄荷糖所以说话不太清楚,“山里地滑,走路小心。”

话音才落下,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灰色的眼睛微眯着看向离阿加莎还有两步远的地方,“那是什么?”

阿加莎怔住,正想转身,却被他按在了怀里,“嘘,别动。”

阿加莎被他禁锢着,双手撑在他结实的胸膛前,“怎、怎么了?”

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吗?

而原本跟在他们后面的格雷戈里先生脸色凝重地走过去,紧接着阿加莎听到他的声音响起——

“如果我没看错,这是一只人手。”

阿加莎:“……”

在山上看花也能看出一个大型的埋尸现场来,阿加莎除了表示服气,别无他想。

格雷戈里先生在发现了人手之后,速度下山找人上来封锁现场,还找了警察和法医来。

因为要挖尸,也不知道要挖到什么时候,福尔摩斯和阿加莎没必要在山上耗时间,格雷戈里先生将现场交给工作搭档之后,先带阿加莎和福尔摩斯到达特穆尔庄园安顿。

庄园有几个仆人,福尔摩斯和阿加莎的房间都是面朝花园的园景房,两个房间外有一个共同的露台,露台铺了木地板。中间一把大太阳伞,伞下摆着圆桌和几张椅子,可供人看书喝茶用,露台左侧还摆了一张吊椅,吊椅的链条上点缀着鲜花。

这确实是个好地方。

如果不是不久前才在山上看到抛尸现场,阿加莎都有种自己是在度假的错觉。

他们到庄园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阿加莎去浴室洗去一身的风尘仆仆,换上一条轻便的浅紫色丝绒长裙,肩膀搭了一条披肩走出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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