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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德森太太也听说过金帕克山林发生的案件,本来只是有人受伤,昨天听阿加莎说发生了命案,死者还是一个年轻的家庭教师,顿时心疼不已,恨不得福尔摩斯能马上破案。
“那你们赶紧走,立刻,马上。”
哈德森太太将阿加莎往福尔摩斯身旁一推,不再废话,毫不留情地把门关上。
福尔摩斯求仁得仁,心满意足。
他俯首看着矮了他半个脑袋的阿加莎,“可以出发了?”
阿加莎双手背在身后,下巴微微点了下,表现得像是个被人娇惯坏的小女孩。
“嗯,那就出发吧。”
福尔摩斯:“……”
服了。
可谁让他昨天非要哄着人去呢?
福尔摩斯左右手各一个行李箱出现在楼下,已经在等候的格雷戈里先生和车夫见了他,十分有眼力见地上去接过他手里的箱子,放上马车。
福尔摩斯矜持道谢,“多谢。”
格雷戈里先生的目光却落在阿加莎身上,问道:“杜兰小姐,您也要去埃克塞特吗?”
“原定是华生先生去的,但他临时有事,只好由我陪福尔摩斯先生一起去。”
虽然起了大早,但是阿加莎的心情很好,她笑着跟格雷戈里先生说:“希望不会给你们造成困扰。”
“是我们的荣幸。”
格雷戈里先生微微躬身,伸出手臂让阿加莎扶着他的手上马车。
福尔摩斯站在旁边,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们。
等阿加莎上了马车,福尔摩斯还站在原地不动,格雷戈里先生有些纳闷地看向他。
“福尔摩斯先生?”
“我以为你应该也要像请阿加莎上车那样,请我上去。”
格雷戈里先生:???
福尔摩斯哈哈大笑,“我开玩笑的。走吧,格雷戈里先生,再耽误真的赶不上马车了。”
格雷戈里:“……”希望消遣他可以为福尔摩斯先生破案提供灵感。
※※※
一个小时后,阿加莎和福尔摩斯坐在了头等车厢的位置,格雷戈里先生也在。
这是阿加莎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坐火车。
车厢内的布置和环境跟现代华夏大地上的高铁动车不能比,时速更不能比。
但在这个时代而言,这已经是很先进的交通工具,时速将近五十五英里。
阿加莎看着窗外飞驰的景物,没说话。
福尔摩斯还是像在贝克街公寓时一样,每天的清晨要读报。
他在上车前买了一堆能买的报纸,坐在位置上快速地翻阅浏览。
格雷戈里先生虽然觉得跟福尔摩斯相处好像怎么做都不得法,但是他紧记莱斯特雷特先生的叮嘱——
不管福尔摩斯做什么,如果他没有主动找你,就不要去打扰他。
莱斯特雷德先生说不要打扰福尔摩斯,却没说不能打扰杜兰小姐。
这位小姐年轻貌美,又平易近人,格雷戈里先生对她充满了好感,心里情不自禁地生出想要亲近的冲动。
格雷戈里先生:“杜兰小姐,这是你第一次坐火车出门吗?”
不是。
阿加莎在心里默默地回答。
在她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经常跟父亲坐高铁到全国各地去。因为父亲是知名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国内早就兴起了行为科学和心理学在犯罪领域的运用,父亲经常受到各市警察局的邀请。有时是因为遇上了难以解决的案件,有时是去做讲座,父亲带着她去各地的时候,她已经是初中生了,能自己上网查当地景点。
父亲需要工作的时候,她就自己出去玩。
二十一世纪科技发达,随时随地都能联系,走失了发一个定位就足以能让父亲找到她。
相比而言,如今的这个世界要落后得多,方方面面的落后。
但也有好处,因为没那么依赖高科技,所以节奏变得很慢。
阿加莎以前上学的时候,听一位哲学老师感叹过,时代喧哗造物忙,科技进步会给人类带来痛苦。在科技落后的年代,人类的幸福感应该会比现代人强。
正在感受慢生活的阿加莎没觉得自己此刻的幸福感比以前强,因为她远离了故乡,跟亲人隔着时空。
“杜兰小姐?”
格雷戈里先生的声音让阿加莎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刚才光顾着看火车外的风景了。”
阿加莎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回答刚才格雷戈里先生的问题,“这确实是我第一次坐火车出门,所以感觉一切都很新奇。”
说着,她俏丽的脸上还露出一个稍显害羞的神情,跟格雷戈里先生说:“可能会显得有点大惊小怪,让你见笑了。”
格雷戈里先生看着对面的俏丽的女孩,夸奖的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杜兰小姐,你是这么一位可爱迷人的小姐,不会有人觉得你不好。”
阿加莎有点愣住了,看向格雷戈里先生。
格雷戈里先生毫不掩饰他对阿加莎的好感,目光灼灼。
正在翻阅着报纸的福尔摩斯头也没抬,语气凉凉地问道:“格雷戈里先生,莱斯特雷德先生没告诉你,阿加莎的身份吗?”
“有、有啊。莱斯特雷德先生说杜兰小姐本是米尔沃顿先生身边的佣人,后来因为米尔沃顿夫人要离开伦敦,她因米尔沃顿夫人与您认识,留在贝克街公寓当您的助手。”
虽然米尔沃顿生前是个危险人物,全国警方都为之头疼,但那跟阿加莎没关系呀。她曾经是米尔沃顿身边的女佣,难道就不能接受别人的追求吗?
格雷戈里先生满脸不解地看向福尔摩斯,迷茫问道:“她、她的身份有什么不对吗?”
福尔摩斯:“……”
莱斯特雷德先生是怎么回事儿?
不重要的全都说了,该说的却不说!
格雷戈里先生的好感溢于言表,阿加莎又不傻,当然已经知道他的心思。福尔摩斯大概是翻阅报纸思考事情的时候,嫌格雷戈里先生在旁边多话了,想抬出他们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好让格雷戈里先生消停一会儿。
可谁能想到莱斯特雷德先生压根儿就没把这事情放在心上。
阿加莎想了想,觉得或许莱斯特雷德先生跟麦考夫一样,早就看穿了这场婚约的儿戏。
“没什么不对。”阿加莎笑着跟格雷戈里先生说,“福尔摩斯先生只是想跟你说,我从小被米尔沃顿先生收养,是阿普尔多尔别墅的女佣,从前很少有机会离开别墅的,更别提坐火车出门了。也就成为福尔摩斯先生的助手后,才有这样的机会。”
一直埋头翻报纸的福尔摩斯终于抬头,天灰色的眼睛看向阿加莎。
阿加莎澄清的目光喊着笑意跟他对视。
她没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什么不对,她再怎么样,多少也会有着一些虚荣心。
面对一个有为青年的好感,她也不想当面给人难堪。
福尔摩斯扬了扬眉峰,没再说话。
阿加莎为了避免格雷戈里先生日后想起今天的场景会恨不得一头撞死,干脆转移话题。
“格雷戈里先生,我之前在《纪事报》上看到过关于金帕克山林的报道。根据记者所写,金帕克山林半年内发生过十二起袭击案,平均间隔半个月,这都是真的吗?”
说起金帕克山林的袭击案,格雷戈里先生就觉得头疼。
他点了点沉重的脑袋,跟阿加莎说道:“其实一开始的时候,警方并没有在意。在适合郊游的山林里,你懂的,很多年轻人在玩耍过程中会打闹,一时弄得不痛快,事后报复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直到第四个袭击案发生的时候,那位女士说她听到有婴儿在哭,靠近哭声的时候,忽然被人捂住了嘴。跟她同行的男伴见她走失,去找她,袭击者听到有人靠近,才放过她。”
阿加莎:“那后面的案子呢,也是这样吗?”
“并不完全是这样。杜兰小姐,袭击者没有特定的武器,好像都是临时兴起的。但受害者都是女性,她们有的是不小心跟同伴走丢,有的丢失了东西要回去找,也有的是被袭击者蓄意骗去的。像这样的事情,新闻记者唯恐天下不乱,添油加醋、凭空想象,将这些案件假设为都是同一个人干的,实在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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