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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色已经入黑,阳台上的大白慢悠悠地走进客厅里,四处巡视。
阿加莎坐在吧台上,一只手托着腮帮听福尔摩斯和格雷戈里先生说话。
一般有委托人来的时候,不管是她还是华生,都很少直接跟委托人交谈。都是福尔摩斯亲自跟对方谈,谈得拢、对他胃口的案子一分钱不要他也乐意跑腿,要是谈不拢他觉得没意思的案子,给他多少钱他也不想插手。
眼前的这桩案子在福尔摩斯看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他一边听年轻的格雷戈里先生说案情吐苦水,一边翻着书,等格雷戈里先生把话说完,他才将书本合上,转向莱斯特雷德先生,“我早就向你提议过,应该向政府建议,早日提高选拔警探的标准。”
莱斯特雷德先生:“……”
格雷戈里先生:“……”
坐在吧台里的阿加莎默默地爱抚着大白的脑袋。
格雷戈里先生脸色一阵青白,竟也没有生气,他温和地说道:“我能当上警探,全靠运气。福尔摩斯先生,在金帕克山林行凶的人还在逍遥法外,对维斯塔托克小镇的居民造成危险。您的名声我们早有耳闻,莱斯特雷德先生与您是朋友,我有幸能通过他来跟您见面,希望能邀请您到维斯塔托克小镇帮我们破案。”
福尔摩斯敲着樱桃木烟斗,不说话,十分惜字如金的模样。
莱斯特雷德先生笑着帮腔:“夏洛克,格雷戈里先生是一个年轻的警探,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你就看在是老朋友的面子上,接受他们的委托吧。”
坐在吧台的阿加莎看了一眼福尔摩斯,说实话,她也是到了贝克街之后才知道福尔摩斯偶尔还有傲娇和装腔作势的一面。
金帕克山林的新闻特写在报纸上发表的时候,福尔摩斯和她曾经就新闻特写的内容聊了一下。
十几起袭击案,从一开始的拙略到后来的轻车熟路,她和福尔摩斯推测凶徒应该是维斯塔托克小镇上的居民,熟悉金帕克山林。但是没有任何证据指向那是同一个人所为,受害者都是年轻的女性并不能说明什么,事实上,因为女性在生理上比男性弱小,很多抢劫谋杀案的受害者都是女性居多。
新闻特写的记者剑走偏锋,大胆指出都是同一个人所为虽然缺乏证据,但已经足够吸人眼球。
福尔摩斯对发生在金帕克山林的这些案件是感兴趣的,现在又发生了命案,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无动于衷。
可是福尔摩斯还是慢条斯理地翻着放在大腿上的书,态度十分矜持。
格雷戈里先生有些尴尬地看向莱斯特雷德先生。
莱斯特雷德先生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在华生没到贝克街的时候,他很能豁的出去脸,自从华生到了贝克街,温和厚道的华生总是那么善良,不忍心他吃闭门羹。
至于最近,莱斯特雷德先生习惯于向阿加莎求助。
莱斯特雷德先生求救的目光投向阿加莎。
阿加莎一只手摸着大白的鹅头,笑着跟莱斯特雷德先生说:“现在已经天黑,格雷戈里先生暂时也无法回塔维斯托克,不如先跟莱斯特雷德先生回去稍作歇息。”
莱斯特雷德先生一听阿加莎的话,笑得很开心,“是,那我先带格雷戈里先生回去。”
阿加莎看了一眼晃着扶手椅的福尔摩斯,站起来,“我送你们下去。”
天色已经入黑,送两位警探来的马车还在楼下等着。
“就送到这儿吧,杜兰小姐。”
莱斯特雷德先生在大门前止步,他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容,说道:“夏洛克那边就交给你了。”
说起来,莱斯特雷德先生心里还怪不好意思的。
他跟阿加莎说:“霍华德·马拉尼和吉姆·里斯已经被刑拘,白天被挟持的人质如今都已安顿好,警方会在近日找心理医生对他们进行疏导。一事未了一事又起,我收到来自埃克塞特警察厅的委托,希望我能带格雷戈里先生到贝克街221B号见夏洛克。”
阿加莎看向格雷戈里先生,对方容貌俊朗而不失英气,浓眉下的眼睛透着十分真诚,他朝阿加莎微微躬身,“杜兰小姐,如果福尔摩斯先生能受邀前去塔维斯托克协助破案,我将不胜感激。”
年轻人得体又不失真诚的态度很得阿加莎的好感,她也不忍心让对方失望而归。
“福尔摩斯先生如果对金帕克山林的案件不感兴趣,刚才就不会听你说那么多。”阿加莎眉眼弯弯,声音温柔,她温温柔柔说着话的时候,总是令人不自觉地放松。
格雷戈里先生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阿加莎向他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放心,你只要买好明天一早到埃克塞特的火车票,到这里接他就可以。”
格雷戈里先生回想刚才在二楼公寓里福尔摩斯的态度,不是很放心。
莱斯特雷德先生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杜兰小姐既然这么说,肯定是错不了的!”
格雷戈里先生眉峰轻轻挑了下,随即问阿加莎:“杜兰小姐,明日要我为福尔摩斯先生准备多少张火车票?”
阿加莎想了想,跟他说:“两张吧。”
每次出去外地查案,福尔摩斯都会带上华生一起去,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
阿加莎目送两人上了两轮马车消失在夜幕中,转身回二楼。
到二楼的时候,福尔摩斯手里拿着小提琴,脚下踩着轻快的舞步,见阿加莎回来,随即来了一段即兴表演。
福尔摩斯拉的是什么曲子,阿加莎一概不知。
他高兴的时候,拉的都是自创的曲子,悦耳轻快。不高兴的时候,他会拉一些名家名作,说是没心情创作,只好拿别人的曲子排遣苦闷,也有时会拉一些很难听的曲子,听上去像是锯木头。
阿加莎一听他锯木头就觉得头疼,数次抗议之后,福尔摩斯先生心情不好会收敛一点,至少不锯木头了。
阿加莎看到他此刻精分的模样,见怪不怪了,笑叹着摇了摇头。
大白鹅蹲在阳台上,歪着脑袋看福尔摩斯的表演。
福尔摩斯绕到阿加莎跟前,语气有些雀跃,“这肯定不是一般的案子。刚才你送莱斯特雷德先生和格雷戈里先生下去的时候,我找出了前几天你给我看的报纸。金帕克山林的袭击案,记者虽然写得过于夸张,但看得出来,这些袭击案至少有一半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阿加莎,这是一个善于总结善于学习的人,他在戏弄嘲笑埃克塞特的警探们。”
阿加莎只觉得单从一篇新闻特写里并不能看出凶徒是什么样的人,但是福尔摩斯在查案上的直觉和判断几乎从不出错。
她没有多说什么,一切等到了金帕克山林自然就有分解。
她看向福尔摩斯,“你跟华生医生明天几点出发?”
“清晨最早的那一班火车。”
那她跟莱斯特雷德先生说对了,福尔摩斯跟华生明天大早就会出发。
可是下一刻福尔摩斯却说:“约翰明天不去,你跟我一起去。”
阿加莎:???
“约翰明天要陪莫斯坦小姐去定制婚礼要用的礼服,还要跟以前在巴茨医院的小助理一起去挑选诊所的设备,忙得很。”
福尔摩斯手指轻弹小提琴的琴弦,笑着说:“虽然我也想华生跟我一起去,但这次真的不能喊他。”
阿加莎皱眉,狐疑地看着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行啦,可爱的阿加莎,我知道你心里惦记着去见雅各布·霍格的事情。据我所知,他只有周一到周三在伦敦,周四到周五会在剑桥大学教书,周末休息。今天是周三,麦考夫再有能耐为你安排,最快也得要到下周一。四天的时间如此漫长,你何不就当是去埃克塞特度假?”
阿加莎顿时汗颜,不客气地反问:“你确定我是去度假,而不是去当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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