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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叹了一口气,“虽然我今天上午确实不想她在公寓里待着,但我当时跟她说那些话,只是想安慰她。你没见她脸色煞白,看着手指的伤口仿佛要昏倒了吗?”
华生:“……”
谁会觉得那是安慰呢?
天才和白痴往往只是一线之差。福尔摩斯在一些事情上表现得甚至不如白痴。
可福尔摩斯经常就是这样的,他有他的逻辑,不管别人怎么跟他说,他也不会有所改进。华生有些无奈,随即被福尔摩斯刚才提到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你为什么不想阿加莎上午待在公寓?”
说起这个,福尔摩斯就撇了撇嘴,表现得有些孩子气。
能让福尔摩斯表现得如此孩子气的人和事,有且只有一件。
华生顿时了然,“麦考夫要来?”
福尔摩斯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飞快地说道:“烦死麦考夫,每次来都要阿加莎帮他煮茶,还啰哩啰嗦问许多事情。阿加莎又好说话,只要麦考夫在,都陪他聊天。麦考夫现在来得越来越勤,待得越来越久,上次麦考夫来还跟阿加莎聊了一个小时,我真担心麦考夫要留下来吃午饭。”
华生哭笑不得,“他们投缘是好事啊。”
福尔摩斯可不这么觉得,他正要说话,忽然有人敲门,只好转身去开门。
一开门发现来的是麦考夫的秘书。
秘书很年轻,穿着得体的西装,他见了福尔摩斯,礼貌地说道:“福尔摩斯先生,老板在来贝克街的路上发生了一些意外,恐怕不能来了。我来跟您说一声。”
福尔摩斯一听麦考夫不来,露出两排白牙,“好的。”
就在他打算关门的时候,忽然又好奇地问了一句,“据我所知,除非发生重大的事情,不然麦考夫不会轻易改变行程。他在路上到底遇见了什么倒霉的事情,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秘书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用平板的声音说道:“麦考夫先生在路上遇见有人抢劫银行,挟持了人质。”
还不等福尔摩斯说话,秘书又说:“福尔摩斯先生,您的未婚妻也在现场。”
福尔摩斯:“……”!
第29章
阿加莎要去的银行离贝克街不远,只是隔了一个大广场。
早上不小心切到的手指还有点疼,阿加莎拎着一个小包,包里转着的是证件和存折。
据华生说,福尔摩斯不擅长理财,但他的经济相当宽裕。当阿加莎第一次看到福尔摩斯存折上的数字时,也有些惊讶。
福尔摩斯不是一个能被金钱打动的人,但每次找上他的案件,不乏来自皇室贵族,收到的委托金当然不是一个小数目。
在此之前,阿加莎只是觉得福尔摩斯不穷,如果他正儿八紧地参加社交活动,肯定是能跻身上流社会的圈子。可是阿加莎没想到福尔摩斯那么有钱,存折里的数字……阿加莎想了想,感觉能买下两条天使之泪那么多吧。
难怪她当初找上门的时候,福尔摩斯一话不说,就收留她了。
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但是这几个月,因为华生比较忙,阿加莎临时充当福尔摩斯的助手。有时也会替他整理文书,配合他接受委托的案子查一些资料,有时会有点累,福尔摩斯一旦查起案件,都是废寝忘食的。
但不管是脑力还是体力方面,阿加莎还能应付。
作为一个雇主,福尔摩斯确实是个能让员工佩服和满意的老板,阿加莎给他打工这几个月,已经存了一百英镑。
在现在的这个世界,一百英镑的存款,已经能让一个单身女士在一年内衣食无忧,过上比较好的生活。难怪华生医生跟福尔摩斯搭档之后,不仅有钱买房子,还有钱开诊所了。
因为福尔摩斯给的报酬这么优渥,弄得阿加莎都有点想放弃梦想,一直待在贝克街帮他打工算了。
然而人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呢?
阿加莎不排斥当咸鱼,但内心还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梦想成真。
但是在找到合适的机会前,维持现状是不错的选择。
阿加莎拎着包包走过广场,伦敦的春天多雨,但今天难得是个晴天,广场上的许愿池旁,围着许多人在旁边抛硬币,不怕人的鸽子们也在此停留,慢悠悠地在广场上踱步,仿佛这个广场是属于它们的后花园似的。
这样温暖的太阳,令人心里都暖烘烘的。
阿加莎想起早上福尔摩斯的一顿操作,她倒不是真的生气,只是福尔摩斯不想她待在公寓里的心思过于明显,她也乐得顺水推舟出来透透气。
阿加莎走过广场,在下台阶的时候,却被一个人迎面撞上。
她下意识抱住拎在手里的包包,惊呼一声,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上。
撞倒她的,是一个瘦高的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脸上有两道捉痕。他有着欧州人的深邃轮廓,眉毛很浓,眉间有川字痕迹,眼角有细纹,眼底是一大片乌青。
这人的睡眠质量一定很差。
他应该长期被一些烦恼所困扰,愁眉不展,否则眉间的川字痕迹不会这么重。
这是阿加莎对将她撞倒的男人产生的第一印象。
“抱歉,小姐,您没受伤吧?”
将阿加莎撞倒的男人见状,连忙上去将她扶起来。
“我没事。”
阿加莎起来,将身上衣服的灰尘排掉,才看向男人,对方的脸上布满歉意。
“真的没事吗?真的太抱歉了,你活动一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其实胳膊有点疼,但是对方并没有将她撞倒了就走,还表现出十分的歉意,令人无从苛责。
何况阿加莎本来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她笑着跟男人说:“我真的没事。反而是你,先生,这么大的地儿,你都能直冲冲地撞上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困扰着你吗?”
男人一愣,看向阿加莎。
阿加莎湛蓝色的眼眸微弯,向他释放出善意。
男人见状,也笑了起来,他像是开玩笑地说道:“确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困扰着我。年轻的小姐,你应该还没吃过生活的苦头吧?”
谁说她没吃过生活的苦头。
阿加莎心想,莫名其妙从异世他乡穿越而来,一来就碰上主人被谋杀,未婚夫跑路这样的事情,难道不能叫苦头吗?
阿加莎正色地跟男人说:“我吃过生活的苦头。”
男人闻言,哈哈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他的神情变得有些苦涩,“等再过十来年,你或许才会真正吃到生活的苦头。小姐,你长得很漂亮,我从前一直认为漂亮的人儿都是上帝的宠儿,现在却并不这样觉得。”
阿加莎:???
对一个陌生人而言,男人好像有点太多话。
男人却并不这么觉得,他拉开跟阿加莎的距离,双手环胸端详着她,又露出一个笑容。
真是奇怪,他笑起来的时候,眼尾的细纹加深,却更显年轻。
虽然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阿加莎能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男人长年累月活在压力之下,他夜不成眠,眉间的川字纹告诉别人他心有千千结。
阿加莎歪头望着他,片刻之后,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温柔说道:“先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男人忽然向她鞠了个躬。
阿加莎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小姐,我叫霍华德·马拉尼。”
男人的脸上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这不是假名。小姐,您会记住我的。”
阿加莎愣住了,她看着霍华德·马拉尼。
而霍华德·马拉尼已经踏上台阶,走向广场中央的水池。
阿加莎看到他站在许愿池旁,原本插在兜里的手摸出了一枚硬币,硬币被抛起,在空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弧线,然后落入水中。
阿加莎笑了笑,并没有太在意,但她确实记住令霍华德·马拉尼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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