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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德太太优柔寡断,又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情绪波动比较大,一时冲动立下决心,随即又反悔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阿加莎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利用她不光彩的过去,意图逼她去死。
那些人管得这么宽,心理还挺变态。
她安慰霍尔德太太,“霍尔德太太,你的过去如何,轮不到别人来评判。纵使你深以过去为耻,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已经为曾经的错事付出代价,如今重新开始生活。被伤害过的人已经原谅你,没人再有资格以你的过去来惩罚和审判你,你要懂得爱惜自己。”
霍尔德太太怔住,有些错愕地看向阿加莎。
阿加莎向她露出一个笑容,柔声说道“任何人都不该要求受害者必须完美毫无道德瑕疵,霍尔德太太,你可以更勇敢一些。”
霍尔德太太“……”
阿加莎和霍尔德太太在后花园沟通完,被请到费尔班克别墅的福尔摩斯已经在大门外等候。
他并没有仗着自己过去跟亚历山大霍尔德的交情让别墅的佣人向阿瑟霍尔德通报,只轻描淡写地说他是杜兰小姐的朋友,专门来接她的,他在门外等着就行,不用特意通报。
阿加莎从艾玛口中得知有“朋友”在门外等候时,愣了一下,随即有些莞尔。
格雷戈里先生还在书房里跟阿瑟叙旧,她没有惊动两位男士,自己走出大门。
福尔摩斯穿着灰色的衬衫,外面套着一件同色系的风衣,靠着马车在抽烟,见到阿加莎出来,他手里的雪茄摁灭,然后含了一粒薄荷糖。
他的举动落入阿加莎的眼里,她有些莞尔,觉得风度真的是刻在了福尔摩斯的骨子里,很容易令人不自觉地认为他很有心。
而实际上
没有心挺好的,相处起来不会有压力。
阿加莎走近,在距离他还有几步的时候站定,她双手背在身后,湛蓝色的眼睛映着他和身后的蓝天白云,语气轻快,“来了怎么不跟霍尔德先生说呢他应该很高兴跟你见面。”
福尔摩斯想到无效社交就觉得烦且没意义,他含着薄荷糖,声音有些含糊,“他高兴跟我又没关系,让我来的是你,我等你就好了。”
阿加莎失笑,“万一我让你等整整一天呢你难道就这么待在外面抽烟。”
福尔摩斯双手插在风衣的兜里,他走近阿加莎,“你已经出来找我了,不会有万一。”
阿加莎“……”
行吧。
下次就让他等个整天试试。
第76章
福尔摩斯自从在里昂生病之后,除了前几天的时候去了布莱辛顿先生凶杀案的现场,帮莱斯特雷德先生现场勘查,推测凶手人数和作案做成之外,就闲赋在家里。
闲赋在家里的原因之一是他在等莱斯特雷德先生将最近发生的自杀案的死者生平进行调查,还有另一个原因是他有些事情想不太明白,都窝在公寓里思考问题。
格雷戈里先生的车夫到贝克街公寓找他的时候,他还是很惊讶的,一听说是阿加莎让他来的,顿时想到她昨天拿来的烟头。
——大概是有线索了,所以来找他。
联想到阿加莎给所有人带小礼物就没给他带的事情,说是没想起来还有他这么一个人,现在倒是想起来了。
福尔摩斯的心情就很复杂。
福尔摩斯曾经在费尔班克别墅破过案,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好几年,但自己经手过的案子,事无巨细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别墅周边的环境和里面的布置更不在话下。
他跟阿加莎走在别墅左侧通往马厮的小道上,说:“这条路平时没什么人走,路上大多数是马车走过的痕迹,近期在这条小道上留下足迹的人不超过五人。”
阿加莎:“那你能根据足迹判断出留下足迹的人有什么特征吗?”
福尔摩斯侧首看了阿加莎一眼,然后蹲下,观察路上的足迹,“其中两个人是你和格雷戈里先生,你昨天就在这条小道上走过,格雷戈里先生的足迹比较新,形成时间应该是在两个小时前。至于另外三个,其中一个身材瘦削,身高接近六英尺,他的脚印一深一浅,估计左腿有关节炎。这人应该是费尔班克别墅的车夫。”
福尔摩斯神色专注地打量着路面,阿加莎也在旁边蹲下,心想是不是能跟着偷师取经,可是一看,觉得路面上的脚印深浅不一,有的看上去很清楚,有的则是重叠在一起,根据脚印大小是可以分辨有多少个人路过,但是想要观察得出更多的细节,也太为难她了。
于是,只好作罢。
而这时候,福尔摩斯又说:“两位还有两位男士的足迹,一个身高六英尺有余,但是身材清瘦,他留下的脚印深浅度相差不远,是一个健康的年轻人。至于另一个,应该是一个杵着拐杖的老者,他的右小腿受过伤。”
说着,福尔摩斯微微停顿了下,他看向阿加莎,说道:“这位老者的足迹,跟在布莱辛顿先生的谋杀现场留下的足迹一模一样。”
这么巧吗?
阿加莎感到很意外。
福尔摩斯不由得皱起眉头,“霍尔德太太的病情恶化,跟这个老者有关系吗?”
“霍尔德太太的病情根本就没有恶化。”阿加莎的话说得轻描淡写,“我怀疑这个老者应该是一个犯罪集团的头目,专挑一些过去有重大道德瑕疵的人作为目标,以审判为名去迫害谋杀这些人。霍尔德太太或许只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福尔摩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莱斯特雷德先生还没将布莱辛顿先生的生平调查清楚,根据布莱辛顿先生身边人的口述,他年轻时曾经和几个朋友合伙做过买卖,发了一笔横财之后来到伦敦,从此性情变得奇奇怪怪,平时白天不愿意出门,只在入黑后在布鲁克街周围散步。我个人猜测他的横财来得蹊跷,但还需要警察厅得到的资料佐证。”
阿加莎听着福尔摩斯的话,想起布兰辛顿被吊死的现场有三个人出现,一名老者,另外两个都是年轻人,于是问道:“你刚才观察到的足迹,有足迹跟出现在布莱辛顿先生谋杀案现场的年轻人足迹一样吗?”
福尔摩斯摇头,语气笃定,“没有。”
没有?
阿加莎有感到困惑的地方,暂时想不明白,只好先放一放。她带福尔摩斯走到昨天发现烟头的地方,并没有踏进通往那个角落的草地。
年轻的女孩亭亭玉立地站在道路旁,春风扬起她淡黄色的裙摆,她伸手指向离小道几米远的空地,跟福尔摩斯说:“昨天给你的烟头是在那里发现的,你去看看今天早晨有没有留下新的足印,如果没有,单凭昨天留下的足印,能判断是什么样的人曾经待在那里吗?”
福尔摩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一眼不够,再看一眼,连续看了许多眼。
阿加莎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
福尔摩斯心想我探案这么多年,还没遇见过被人指挥我该怎么做事这样离谱的事情。
但……也只能想想,遇上阿加莎,大概什么样的事情,都不能说是离谱。
“没什么问题。”福尔摩斯笑了笑,他踏进那片草地里。
阿加莎站在路旁,温柔的春风拂面,她看着福尔摩斯勘查足迹的认真模样,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去年在埃克塞特的金帕克山林里,也曾有过这样的场景。
可是随即,她又从恍然中回过神来。
她拿出不久前捡到的雪茄盒,雪茄盒做工讲究,里面装着的,都是一个牌子的雪茄。
这时福尔摩斯已经走过来,跟她说:“是那个身高六英尺有余的年轻人,年龄大概二十出头,成形最早的足印在半个月前,周围有散落的烟灰。我猜他应该是一个工人,白天有事业要忙,到晚上才有时间到这里来。每次来的时间都很固定,时间大概是抽一根雪茄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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