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震惊，目光来来回回在神和路西菲尔之间扫过，原来神和殿下真是这种关系！

神抬头，看向加百列。

加百列当即回神，“神安，殿下安。”

路西菲尔推神，可以放开了吧，他在下属面前还是要面子的，堕天已经被打断，无需再拦着他看了吧。

神瞥了眼血呼啦的堕天使，他从头到脚都沾染着血液，还有外翻的肉，形容可怖，神把路西菲尔的头摁得更紧了，示意加百列先把那血呼啦的堕天使拎走。

加百列被这莫名其妙的指令弄昏了头脑，沾血怎么了？殿下见过的血还少么？为什么不叫殿下看？

神的话只需要执行。

加百列闪身把堕天使丢进了天使监狱。

神驱散长明湖上的血腥气，确定再无痕迹，这才把路西菲尔松开。

路西菲尔理头发，整理衣服，方才被神摁得乱七八糟的，路西菲尔先觑神的表情，神冷冰冰的，心情不大好。

路西菲尔问：“神？”

神回神，“没事。”

路西菲尔试探道：“神方才为什么不让我看，不让我听？”

“不是说了么，疼。”神重复。

路西菲尔咂摸这个“疼”字，咂摸来咂摸去，没咂摸出那天使疼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堕天疼。”

“嗯。”神应声。

路西菲尔费解：“但是我又不疼。”

路西菲尔摊手，神总不至于当他是个圣父吧，真正的爱民如子，看到子民疼，自己也疼，恨不能以身代之？

神难以解释他的行为，他就是不想让路西菲尔看到听到，不想他和堕天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时空并非是顺序进行的，并非今天之后是明天，明天过后是后天，而是同时存在的。

时空中，有无数个神，也有无数个路西菲尔。

就像隧道，每个时间点是隧道上的一块砖，隧道是早已修建好的，每块砖都是存在的，你的意识走在哪块砖上，感受到的是哪个时间。

但砖是相互影响的，在某块砖上重重砸一锤，附近的砖虽然不会裂开，但同样会震动。

就像有的天使明明没见过对方，但会觉得他很眼熟，有的天使明明没经历过某件事，但隐隐绰绰感觉自己做过。

倘或堕天的痛苦太深，神不确定未来的路西菲尔会不会将那痛苦传导给现在的路西菲尔。

保险起见，神不打算让路西菲尔看到任何堕天场景，免得触发他的意识，引动时空中的痛苦。

神瞧着目前还一无所知的路西菲尔，下令：“以后禁止你来下三天。”

路西菲尔：？

“为何？”

神心道，下三天堕天率太高，万一撞上呢。

“下三天环境不好。”神补充：“也不许去战场。”战场堕天率也高得出奇。

路西菲尔：？？

战场又怎么把神惹了？

路西菲尔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

神淡淡道：“你是天国副君，身份贵重，在战场上一旦受伤，影响天国政务。”

路西菲尔：？？？

他都在战场上来回十几万年了，神才想起他是天国副君么？

作者有话说：

加百列：我看到了什么？哦，我瞎了。

神：厌恶堕天者，不支持高阶天使打断堕天。

路堕天时，神：火速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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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卡巴拉生命树

造物烙印解除

如果问路西菲尔关于此次旅行的感受，他必定要说一句，当神的确很爽。

比如现在，神明明无理取闹，随随便便对他下禁止前往下三天和战场的指令，但路西菲尔很难拒绝。

路西菲尔跟在神身后走路，絮絮叨叨：“神，你这是无理取闹。”

回应他的只有安静的空气。

“不来下三天，我就不能深入了解下三天的民情，这对我治理天国很不利，”路西菲尔看到神喉咙动了动，似乎要回答他，便主动道：“你想说让加百列调研好把结果拿给我看？”

神闭嘴了。

“那不一样，”路西菲尔很认真，“我长居八重天，不出来走走，很容易脱离天使群众，比如现在，我知道一个金币在三重天的购买力，对他们的经济心里有数，但我长期不来下三天，就会失去对这些的感知。”

神没有反应。

路西菲尔再接再厉：“神，我不去战场，这怎么能行呢？生命树轮回之力有限，天国的天使数量稳定，地狱的恶魔却爆发式增长，再发展下去，他们可以用魔海战术拖死我们。”

“大恶魔数量也在激增，现在大恶魔数量已经达到了54个，而炽天使只有七个，还要去掉不上战场的梅塔和拉斐尔，我们在战场上已经捉襟见肘了，如果我再不去，米迦勒和加百列的压力太大了。”

路西菲尔扯神的袖子，严肃道：“战场我是一定要去的。”

神照旧没有反应。

“神，您有在听我说话么？”路西菲尔狐疑。

“听到了。”神回答，他冷漠地想：“那又怎么样呢？”

他是创世神，他创造万物，天国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国家，地狱、死灵之海、荒芜之地，哪样不是他创造的？天国强，地狱和死灵之海便弱。天国弱，地狱便强。

各国有各国的造化。

倘或路西菲尔认为他长居天国九重天，便认定他在乎天国死活，那便大错特错了。

世间万物皆属于他，天使只是其中一个种族，任何种族都有兴衰成败，神只会居高临下，看过去现在和未来。

比起路西菲尔讲的所有对天国的影响，都可以归结到种族的兴衰成败上，在神眼里实在比不上路西菲尔会想起堕天的痛楚严重。

神冷酷拒绝：“神谕，你只需要遵守。”

路西菲尔：“……”

“为什么？”路西菲尔不能理解，“是我犯了什么错么？”

“没有。”神回应。

路西菲尔叹气，“神，我们好好沟通好么？是我来下三天和去战场会带来不好的影响么？我是了解您的，您做事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能否告诉我这个理由？”

神摸了摸路西菲尔的头，道：“不能。”

路西菲尔失语。

“如果我坚持要去，会怎么样呢？”路西菲尔询问。

神冷酷无情：“违反神谕，我会惩罚你。”

路西菲尔“唔”了一声，那就是屁事没有，没有后果，不会对世界产生影响。路西菲尔没再争辩，大不了偷偷去，问题不大。

路西菲尔猜测，看起来如果他去下三天或者战场，更容易对自己产生影响，兴许神预见到他会在这里受伤。

奇了，天底下除了神，还有什么能伤到自己？

神瞥他：“想偷偷去？”

路西菲尔面不改色：“怎么会，我一向听您的话。”

神睨他，全天堂属他反骨多。

按照路西菲尔的计划，他们第二天去第二重天玩，第三天去第三重天玩，第四天去前线参观防线，神一道禁令下来，路西菲尔哪里都去不了。

路西菲尔闷闷不乐。

神瞧他没了兴致，主动道：“罢了，别恼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路西菲尔问：“哪里？”

神不言语，拉着他穿梭在空中，路西菲尔条件反射闭上眼睛，他能听到风从耳边穿过，感受到云层从他翅膀上划过，他穿过艳阳高照的地方，穿过风吹雨打的地方，最后来到了一片暖洋洋的地方。

这里的能量充沛，比九重天还要浓郁。一呼一吸间，路西菲尔察觉到自己的能量有增长的迹象。

神说：“睁眼。”

路西菲尔缓缓睁开眼睛，入目一片金灿灿的阳光，脚下是一望无垠的绿草地，山抹微云，天连绿草，泉水涓涓流过，叮咚悦耳，鲜花似锦，鸟儿轻声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