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Bi——想骂脏话。

但是你看了一眼边上的两个少年，心道不能教坏小朋友，于是忍了忍，换了个杀伤力不太强的词，怒道：“你个可恶的小饼干，老……迟早有天掰碎了你炖粥喝！”

可恶的小饼干成功被你逗笑，还不忘最后怼你一句：“你要是能喝饼干炖粥，等会儿我们就可以去买点材料，满足你的想法。”

你：“……”喵的。

温迪再也没忍住，笑得趴在弗朗茨肩上直不起腰。弗朗茨扶着额头被他带着也跟着笑，两个人笑起来时颤抖着，好像整个包厢都被他们连带着给震动颤抖起来了。

你深深地认为，这个家迟早有天要散。

004.

最后还是坐到了过山车。

太过刺激，你欢呼了一路，下来的时候腿都有些软。

温迪一手扶你，一手扶少年，看起来非常喜欢，还想再试一遍，只是可惜你们还真就是最后一趟，要想再玩，只能等到下一次了。

他对此颇有些遗憾，回去的路上还念念叨叨地在你耳边说话，你放空大脑灵魂出窍地瘫在车后座上，最终忍无可忍地看着他说：“下次我们去玩蹦极。”

“蹦极？”温迪眼神一亮，“好呀好呀。”

“那你现在就别和我说话，乖，和弗朗茨一边玩去。”

温迪很大度地没有对你赶小狗一样的动作发表意见，乖乖地转了个身朝向弗朗茨，换了个人折磨。

今天你的运动量确实大。

你们从大学区走到广场摩天轮附近，又从摩天轮转到隔壁游乐园的过山车，如果把手机拿出来看看，你觉得自己肯定能在上面看见自己的步数上三万。

真是太累了。

你抵着车窗昏昏欲睡，急需补充一下能量，脑子里胡乱地想着蛋糕烧烤烤肉意大利面，想着想着，干脆睁开眼睛道：“等会儿我们点白胡子老爷爷吃吧。”

“白胡子老爷爷？”温迪扭头来懵了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你说的东西，当即点了点头，挨过来道，“现在点等会儿到家会不会刚好送过来？”

“回家我先洗个澡吧……出了一身汗好难受。”你把手机拿出来，“不过可以先选好，到时候我算着时间付钱。你们是打算洗了澡再吃还是……？”

“唔……洗了澡再吃的话，感觉衣服上会沾到味道。但是确实在外面玩了这么久有些脏。”温迪道，“我应该会先洗澡再吃吧。”

“我也是。”弗朗茨点点头，“只要小心一点不要吃到身上就好了。”

“艾尔海森呢？”

副驾驶座的艾尔海森道：“先洗澡。”

“好，既然这样，那就回家的时候再下单，现在先选。”你把打开了点单界面的手机递给温迪，“放心选，海哥买单。”

“诶？”温迪看了一眼艾尔海森，然后笑道，“那我可不手软了。”

你连连点头，点到一半多少有点奇怪。按理来说艾尔海森应该会怼你两句的啊，怎么没动静了？

你往前扒拉副驾驶座，从他肩膀后头伸出脑袋看着他的侧脸，发现他正合着眼，好像在休息，不由得有了一种同样悲惨的共鸣，问：“你累了吗？”

“还行。”他睁开眼道，“我只是发现，这个世界的娱乐太过丰富，占据了人们太多时间，以至于大多数人都少有心力去内省自己。”

“没时间内省是件好事。”你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他，“人太闲了，会想很多的。”

“但完全不思考，与行尸走肉无异。”

“但大多数人都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没时间思考这种浪费时间的东西。所以我才觉得，人活着没意义。”后半句你轻声说，只敢让他听见这种话，随即下一秒轻快起来，道，“不过那也是别人的事情，和我们没关系。顾好自己就行了。还有，海哥海哥，我想喝果茶，那种冰冰凉凉的有奶盖的沙冰……”

“家里有水果和冰块。”他不轻不重地说，“借用你的话，别乱花钱。”

你“嘁”了一声，头一歪靠在副驾驶座上，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低声说：“不行，我太累了，这一个星期都出不了门了……好困。”

艾尔海森道：“距离到家还有十五分钟，你可以睡会儿。”

“唔……帮我点些不辣的，汉堡红豆派薯条，薯条多点一份，还有土豆泥炸鸡块鸡腿鸡翅……”

“……嗯。”

你放心地往后一倒，闭上眼睛就睡。

第18章

001.

“主控好帅……”你抱着手机晃来晃去地犯花痴道，“为什么抽卡不能抽主控啊！这年头的主控一个比一个有魅力，真是在我的心上反复蹦跶。”

“每次都以为我要弯了，结果看看你我就发现自己还是直的……咦，你说有没有可能我本来就是弯的，你才是我取向之外的意外？”你觉得这个命题真是个好命题，非常值得探讨一下。

但是艾尔海森看起来不太想和你探讨，他正忙着赚钱养家。

你只好无聊地倒在沙发上继续玩游戏，直到用完了体力，这才登出游戏，换成了某站刷视频。

刷着刷着，你看到一个视频。那是你朋友玩的那个乙女游戏，里面那个男角色心怀坦荡，铮铮铁骨，是为数不多一心都在主控身上而不搞什么阴谋诡计的，在整个大的游戏基调里，他看起来太坦荡可爱，双标双得清清楚楚，一见主控声调夹得和加了蜜一样甜，以至于你和朋友都特别喜欢他。

问就是谁不喜欢从不骗人眼里只有你的小狗呢。

反正你是招架不住。

但是为了主控死、为了心上人死这种事你还是多少觉得有点遗憾了，不要吧，大团圆结局多好啊……虽然你也知道从逻辑上来讲不可能。

你幽幽叹了口气，又看了看画面上那个笑起来干净开朗的青年，被刀得没心情继续玩了。于是关了手机对着天花板发呆，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想幻想与现实，逻辑与无序，相对立的事物之间的碰撞令你着迷，但你想着想着，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没了意识。

002.

你总是做梦，大概是因为大脑太活跃了，梦里光怪陆离，几乎成了你灵感的来源。

但每次做完梦醒来的时候你都会很累，那是一种精神和身体上共同发酵的疲惫，让你的手指都无法动弹。

这次你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蔚蓝的天空和灰色有棱角的石头，什么东西从天空上倾倒下来，于是半个世界都成了斜面，附着着棉絮一样丝丝缠绕着东西。

你站在没有被棉絮遮盖住的那半个世界里，抬头看着那倾斜的棉絮斜面，拉开手里的弓，冰冷的弓箭轻巧地穿出去，扎根进斜面，然后燃起熊熊火焰。

于是半个世界都浸泡在火焰里，温度摇曳着吞噬另外半个世界，你在高温里身影虚幻，好像自己也要被烧掉了。

你就从这种燥热里清醒过来，疲软着身体打量四周。

艾尔海森已经结束了他的工作，这个时候正靠在沙发上看书，温迪和弗朗茨坐在地上研究文字，而你靠着沙发扶手蜷着身体，脖子好像有点落枕。

你扶着脖子坐起来，痛苦地捏了捏又锤了锤，然后纳闷地问：“为什么没有风扇……”

你额头上冒出微微薄汗，热得慌，于是伸手去抓风扇遥控器，开了风扇感受到吹过来的风，你才又躺了下去。

闭上眼睛重新睡过去之际，你隐隐约约地察觉到，风似乎一直停留在你身上。

唔……温迪还能操控风元素吗？你想了一下，没有细想，任由疲倦的大脑陷入第二次沉睡。

003.

再醒来是被吓醒的。

许久在你的手机里狂轰滥炸了半天没有得到你的回应，于是愤怒地直接给你打了个电话。

手机放在桌面上振动了半天，艾尔海森拿过来看了一眼，然后把你给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