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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鬼杀队雪柱,拒绝被刀(151)
作者:暮時微雨 阅读记录
炭治郎的眼前一片黑暗,少女的声音轻柔,就像是春天的微风吹过,缓缓抚平了他藏在心底深处的惶恐和不安。
这些日子,只要一闭上眼睛,他的眼前就会浮现出让他恐惧战栗的场景。
他看到自己慌慌张张地赶到家,祢豆子失去意识倒在雪地上,而被祢豆子护在身下的六太已经没有呼吸。
再往里走,竹雄和花子一前一后躺在他的脚边,身下是已经冷成黑色的大片的血,
更里面的地方,妈妈紧紧抱着茂,到死都在挣扎着试图逃跑。
曾经温馨的家被亲人的血涂上厚重的猩红,浓到让他窒息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每一次,炭治郎挣扎着从真实到可怕的梦魇中逃脱出来,都能感觉到自己呼吸粗重,手脚冰凉,胸腔里的心脏在慌乱的跳动——
梦里的一切真的没有发生吗?
恶鬼真的被打跑了吗?
他的家人们真的幸存下来了吗?
但这一次,或许是雪姬守在身边的缘故,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一直以来紧绷的精神放松下去,铺天盖地的困倦潮水一样涌来,炭治郎的意识逐渐模糊,缓缓睡了过去。
确认炭治郎已经入睡,雪姬收拢起自己的力量,静静走出屋,动作轻得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她在房间外的过道上抓到了一只四处晃荡的锖兔,一路上鳞泷先生不离嘴的人,这个时候反倒是不往鳞泷跟前凑了。
“富冈义勇和鳞泷培育师呢?”
正在走神的锖兔被悄无声息出现的雪姬吓得原地蹦起三米高:“……啊、那个……鳞泷先生去山里砍柴了,义勇的话,我刚看到他在空地上练刀。”
雪姬点了点头:“那正好,我有事情想找你帮忙。”
“好呀,雪柱大人需要我做什……、咦?”
少女说得太自然,锖兔先是十分热情地点了点头,顺嘴问了一下是什么忙,问道一半才想起来他现在就是个灵魂,什么都做不了,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他犹犹豫豫地指了一下自己:“那个……雪柱大人是叫我帮忙吗?是不是叫错了?如果是找义勇的话我可以帮忙带个路。”
“就是锖兔。”
见锖兔还在迟疑,雪姬索性直接上手,用揪炭治郎后脖领的同款手法揪住锖兔,将人拉到炭治郎精心制作的稻草人跟前。
稻草人的躯干用枯树枝固定,拿干枯的草围在一起,用绳子结结实实绑好,胳膊和腿同样是拿树枝做成的,头上用一个没有上色的圆形面具遮住没有五官的脸,脑袋上还戴着一个用碎布做成的帽子——
也不知道炭治郎从哪里找来了这些东西。
“这是鳞泷先生的面具!”锖兔震惊脸看着稻草人。
雪姬看一眼丑丑的稻草人。
这下知道炭治郎的东西都是从哪里找来的了,鳞泷左近次肯定帮了不小的忙。
她蹲下身,一只手贴在稻草人胸口的位置,然后调集自身的力量。
柔和的白光在她的掌心亮起,纯白的光芒扩散出去,逐渐将整个稻草人笼罩在其中。
有了之前帮助瑠火的经验,再来一次时雪姬的动作熟练了很多。
虽然作为容器的东西不一样,她依旧可以大概估量出临界点在哪里,不至于让自己力量过度透支。
锖兔安静地蹲在雪姬的身边,好奇地伸出收入轻轻碰了碰白光。
他是灵魂,本来不应该有任何感觉,但这一次,他被扫到的手心传来痒痒的触觉,手感就像是在摸一只毛茸茸的小猫。
锖兔收回手,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稻草人看。
在第一次被少女看到之后他就意识到,雪柱大人似乎和鬼杀队的其他人都不一样,她拥有着某些神奇的、几乎可以被称为奇迹的力量。
眼前的一切都让他禁不住有些期待起来,甚至久违地再一次感受到了心脏提到嗓子眼的紧张——
这一次的雪柱大人会创造出什么样的奇迹呢?
比如大变活人什么的?
估摸着差不多了,雪姬喘了一口气,转头向带着狐狸面具的少年发出灵魂拷问:“锖兔,你想再见鳞泷先生和富冈义勇一面吗?”
锖兔愣了一下。
他不是已经见到鳞泷先生了吗?
“不是像现在这样,而是真真正正见一面,”雪姬解释道,“能被看到,能被听到,能被触摸到。”
锖兔理解了少女的意思,紧接着,他的大脑瞬间宕机,银色的眼睛瞪成铜铃,结结巴巴道:“可可可可、我我我我、”
他想说,可是我已经死了。
已经死去的人再现人世,这种事情,真的可以办到吗?想要做到这种事情,真的不需要付出代价吗?
无数的疑虑和担心在一眨眼的时间填满了他的脑袋,让他忘记了该怎么说话,只会本能地重复几个简单的音节。
雪姬很有经验地点了点头:“那就是想了。”
她赶时间走人,直接一把抓住木头少年锖兔君的衣领,把他干脆利落地往稻草人的身体里一塞,
进去吧你!
第120章 哟,义勇
天还没亮, 富冈义勇就已经醒了过来,这几天的旅途劳累外加巡逻领地似乎没有对他产生半点影响。
他穿好衣服,拿起木刀, 一脚踏进黎明前浓重的黑暗之中。
没有月亮的天空阴沉沉一片, 没有半点光亮, 专门划出来的空地上只有他一个人。
热身、锻炼、练习基础刀法,富冈义勇将注意力灌注于手中的木刀, 有条不紊地进行日常的锻炼。
挥刀、挥刀、挥刀……
控制身体的每一块肌肉, 专注于刀刃划破空气时传回手上的每一次颤动。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蒙蒙亮起的时候, 富冈义勇察觉到一股熟悉又强大的气息在接近。
他放下刀,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转向动静传出的方向。
来人穿着一件水纹短袍, 头上戴着狰狞的天狗面具, 是鳞泷左近次。
他沉默地走到富冈义勇的对面,手上同样拿着一把木刀。
放马过来,
富冈义勇看懂了老师的意思。
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压低身体重心,眼神霎时变得锋锐起来。
两个人彼此对峙、试探,在藏起自身弱点的同时小心地寻找对方的疏忽,然后,挥刀出击!
两道黑影在空地上拉出无数残影,相似又不同的两股水流各自轻柔的缠绕上两把木刀,流转不止,生生不息, 每一次的碰撞都是针尖对麦芒。
几次快速的拆解之后,富冈义勇和鳞泷左近次不约而同地拉开一段距离, 短暂的喘息之后又是不约而同选择了相同的招式再一次发动进攻,
水之呼吸,叁之型,流流舞。
回旋的水流同时展现出柔软和刚硬,以柔劲化解对方的攻击,而在挥刀劈砍的瞬间掀起狂暴的风浪。
飞扬的尘土弥漫整片场地,看不清人影,只能听到不断响起的“乒乒乓乓”的撞击和尖锐的破空啸鸣,
在某个瞬间,缠斗在一起的两个人各自退回最开始的站位,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从极动到极静,也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所有的声音刹那间尽数消失,这一方世界极其突兀地沉寂下去。
之后,寂静的夜风中,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鳞泷左近次手中的木刀从半中间断裂开来,断刃下坠,斜插入地面。
这一场突然开始的对练,以富冈义勇胜了半招而结束。
鳞泷左近次倒提着断了半截的刀,藏在面具后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欣慰——离开狭雾山的这些时间里,富冈义勇的实力进步之快,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