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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纳特一家先回乡村,在外旅行三个多月,先要好好休整一番,等六月再入城观看船赛。
布兰度问于连:“索雷尔先生,您的家教任期即将结束,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于连的聘期只剩两个半月。
他不由感叹时间真快,初次见面仿如昨日,但今天他摇身一变成为拥有高超教育技巧的专业人士。
其中,小班纳特先生须占70%的功劳。
这位雇主尤其擅长发掘员工的特长,且将人的技能优势推向全新高度。
不仅如此,还能让人学会“去芜存菁”。
以往,铅笔对于连是不愿记起的痛苦童年。
近三四个月,他辅助班纳特家五姐妹完成铅笔科普书籍写作任务。
当离开博罗代尔山谷,大段铅笔相关的新记忆击碎了腐烂在心底的旧记忆。
回头再看,父亲与兄长制造的伤痛变得微不足道。
不是原谅了他们的辱骂压迫行为,而是能够漠视他们的存在,就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
痛恨,尚且在乎。
漠视,是彻底放下了生来就有的血缘纠葛。
于连从身体到灵魂都轻盈了起来。
背负沉重的怨恨与不甘,真的很累。现在终于轻装上阵,伦敦的大雾也遮不住他疏朗的心情。
这种状态下,他对未来职业的规划,概括起来一句话——继续与布兰度共事。
“我暂时没有具体安排。”
于连确定布兰度必有一套搞事计划,而他希望参与其中。“您又有什么建议吗?”
布兰度微笑,“您问得真诚,我岂能不答,您不妨试一试两件事。”
她说:“明天我将与佩林·大卫见面,希望将削笔器的专利以友谊长存又利好双方的价格转卖给他。另外,姐妹们的《铅笔100问》定稿了,要给它找一家出版社。
您全程跟进了铅笔任务,了解不少科普读物的售卖现状,也对于铅笔及周边文具市场非常熟稔,那么有没有兴趣接手这两件事?”
于连略感意外,本以为布兰度会亲自把关这两件事,没想到将它们用作一次考核。
他当然没有推拒,更不会退缩,直接问:“您的心理价位呢?”
布兰度:“比起削笔刀的专利费,我更希望为佩林学长的公务员生涯增添一些乐趣。所以对大卫家的报价不求太多,三百英镑就行。
至于姐妹们的第一本科普书,我询问过几家出版社,他们给的版权费不高于80英镑。”
两款削笔器是前所未有的文具,别看它们的单件盈利偏低,但销售量不会低,只要用铅笔就需要削笔。以三百英镑的专利转让价,如何不叫人称赞友谊万岁。
于连懂了,小班纳特先生更看重佩林身后的人脉。相识之初,以友情价才能交朋友。
但也要注意,不存在为了示好就免费赠送。把握好不卑不亢的尺度,才能利好双方。
他不能理解的是五姐妹所写的科普书,版权费竟然只有80英镑?
“您对《铅笔100问》逐字审稿,应当非常了解它的价值远超八十英镑。尽管是对话体科普书,但它涉及的知识点逐层递进,且有实地调查式的扩展衍生。
我敢说它的内容质量与去年同类书籍相比,即便不能排榜首,也足以挤进前十。”
于连尽力做出这番客观评价。
布兰度认同,“你说得都对。可惜,我不是死而复生的拿破仑,无法提供离谱的名气加持,新人写手99%都要遵守市场规则。”
于连:“可还剩1%。”
布兰度却说:“告诉你一个对比价格。‘托尼’卖出的两本旅游指南,每本版权只有25英镑。”
“25英镑?”
于连不敢置信。
他知道「托尼」是布兰度的笔名,这在班纳特家不是秘密,但首次听说那两本书只卖出这个价格。
仅从图书市场价格来看,新人版权每本25英镑说低不低,是在合理范围内。
于连却很难把「合理」与布兰度联系到一起。
布兰度煞有介事地表示:“下一本《英格兰西北行指南》的约稿价也只涨到30英镑。我尊重市场规律,脚踏实地做新人写手,没有不合理竞价,不以离奇噱头博人眼球。
比如废矿秘闻就一个字都不会提。盗尸团伙刚被断了一条财路,没必要提醒他们谁是幕后黑手,哦不,应该说是谁在伸张正义。”
于连若有所思。
小班纳特先生深谙语言的艺术,对这番话不能傻傻地只听表面意思,而听出了一些要思考的问题。
五姐妹第一次写科普书,为她们争取到远超市场的价格就好吗?会不会拔苗助长?让她们看不清科普图书市场的真实情况?
不如脚踏实地,细水长流式发展。
另外,竞价要注意方式。对书籍内容的把控与销售宣传上,都要注意避免潜在危险。
于连:“我明白了,但80英镑还是太低了。”
布兰度不置可否,“最终成交价格,就要看您的本事。这段时间,您无须再进行教学工作,就把专利权转卖与版权定价的事宜谈妥。趁此过程,您能更进一步认识伦敦,判断它与您的配适性。”
有的城市,旅游暂居不错,要长期工作生活就不一定合适。
布兰度抛出了招聘投资代理人的测试题,让于连充分思考,不必做出一时冲动的决定。
*
*
翌日,下午茶时间。
布兰度准时赴约。
今天与佩林的见面,不必让于连陪同出席。
这次聊天听起来似乎与削笔器专利权无甚关联。
布兰度落座后简单提了一句,初春去欣赏了一番博罗代尔山谷的风景。
两人接下去的主要话题却围绕着二十五天后即将举办的两校船赛。
去年,佩林代表剑桥出赛,惜败给牛津船队。
“要不是毕业了,我真想再次出征。去年是初战,没有与牛津的水上对抗经验,今年我有把握一定能够夺冠复仇。”
布兰度顺势问:“代表学校比赛的选手是怎么选拔的?以我浅见,校队教练应该邀请学长们回校传授经验。知己知彼,今年就能一举获胜。”
“被你说中了!二月以来的每个周日下午,我都回剑桥做赛船顾问。”
佩林扬起眉毛,泄露出内心的激动。
显然,他是真心喜欢赛船,否则也不会将两个半月的休息日都拿出来做同一件事。
其中也不乏一雪前耻的想法。
他兴致勃勃详细讲起了如何帮助校队培训,总结的失败教训,悉数传授给参赛队员。
“自从去年九月底提出联赛,十月中旬就筹备起来。客观地说,今年的校队成员的水平比去年高。
去年只是剑桥与牛津的水上爱好者兴起约架,备赛时间短到只有两个月。今年不一样!八位划船手与一名舵手,先通过各学院推举,然后一轮轮比赛选拔出来。”
佩林眉飞色舞地说着几轮选拔如何进行。
他还颇为自信地表示在牛津安插了“卧底”,去悄悄观察对方选出的队员。得出结论,今年牛津队的实力不如剑桥队船技高超。
布兰度没有泼冷水。
就许你搞谍报,不许牛津也搞谍战吗?说不定对方来个谍中谍,放出烟雾弹,故意不让你知道真实的牛津校队实力。
这些话不必讲出来打击兴致正浓的佩林。
体育竞技不到最后一刻,总有反转再反转的可能性。
她颇有耐心地听着,时不时给出积极肯定回应。
此时,无需理性客观,闭眼站剑桥就对了,谁让她是准剑桥人。
等聊完选拔船员,说起了赛道选择。
布兰度:“选择威斯敏斯特河段进行比赛,临近威斯敏斯特宫,观赛气氛肯定非常热闹。
比赛当日,泰晤士河是不是会局部封河?您在水务部工作,刚好负责相关事宜吧?”
“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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