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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度以一个月为期,是准备好了调动学习积极性的奖励。
“九月中旬,剑桥镇会举办著名的斯图尔桥年市,我会去的。”
她说:“索雷尔先生,请您适时向凯瑟琳与莉迪亚透露我的行程安排,暗示她们课业达标的话也能同去。”
于连:“您真是好哥哥,飞速为妹妹找到了美味的「胡萝卜」,真是令人感动的兄妹情。”
胡萝卜吊着小毛驴向前,剑桥年市勾着妹妹们改正学习态度。
布兰度:“谢谢夸奖,您大可不必羡慕。根据合约,您会同享旅程,一同领略剑桥镇的欢闹。”
于连再也不会天真地认为那是旅费全包的带薪假期,不得不怀疑有坑在剑桥等着他。人有远虑,只能用近忧去对冲一番。
他自我安慰,接手了两个“颇有挑战性”的学生,至少还有另一位让他不用担忧发际线。
“小班纳特先生,您对自己的学习有哪些安排呢?我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布兰度取来书桌上的笔记本,推到了于连的面前。
“扣除晚餐后的一个小半时工作时间,每天您需要与我以拉丁文对话一个半小时。剩余的五个小时工作时长由您灵活安排,进行一些相关答疑即可。我的部分问题在这里,你每天抽取几题。”
于连打开笔记本,差点两眼一黑。
都是什么鬼东西?
《试论论天主教与新教走上不同道路的原因》,《试论宗教对高等教育的促进与发展,以宗教典籍历史事件为例》,《试论宗教与工业发展的相互作用》……
问这些,是让他教授神学知识吗?
不能说与神学毫无关联,但是摸一摸良心,能说它们是神学吗?
于连艰难地缓缓抬头,诚心发问:“小班纳特先生,请问您究竟把我当成哪一种家庭教师?”
布兰度:把你当成「知识库(神学)&高效搜索引擎」。
补充说明,人形知识库可升级版,有望从神学向其他学科扩容。
这种大实话就别说出来吓人了。
“索雷尔先生,您不必为了这些题目过度忧愁,我没有要求您论证它们。只需您根据题目,提供它所涉及的神学典籍资料。”
于连:“有关「只需」的定义,我与您的认知恐怕差异甚大。是不是要感谢您,没有让我把梵蒂冈教廷内部资料也呈现到您的面前?”
布兰度闻言,若有所思起来。
于连:不好!这人竟然真的敢想!
他立刻提高声音,“请停止您过于活跃的思维。我不可能接触到罗马教廷的秘密资料,从未在夜黑风高的晚上,偷翻窗户潜入梵蒂冈!”
布兰度目露遗憾,“那就请您列出贝桑松神学院的相关典籍内容。如遇您记不清了,附注书籍名称,我会尽力去找原作。”
于连:这是什么反应?你究竟在遗憾什么?
指望我回答什么?我难道会为了三百英镑年薪,帮助你打劫梵蒂冈的藏书室?
虽然极度厌恶教廷,但真没想搞出疯狂劫书事件。
不想,不问,也不听。
于连抄起满载题目的笔记本,以最快速度几近瞬移到五米外的另一张书桌边。企图以短短的五米距离阻隔布兰度的“奇思妙想”攻击。
俗语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让他说,布兰度一思考,家庭教师就脑壳疼。
此时,于连可以确定他工作内容超出了对家教的要求,隐约察觉到布兰度需要的不是家庭教师。
以那些借阅给他的报刊书籍来看,这是在培养一位助手或合伙人吗?
“您随意使用书房,我先处理一些杂事。”
布兰度没有继续停留,让于连有独立空间消化一下复杂情绪。
返回朗博恩的第二天,有不少事要处理。
先去找了玛丽。就她关心的读书疑惑,提了一些看法。
布兰度表示自己有不少事要做,无法随时为玛丽解惑。
每周一次,尽力给她答疑书本问题。并非不重视玛丽,而是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
玛丽平时看书产生的疑惑,不妨先找班纳特先生谈一谈。
经过昨天的晚餐故事会,她对父亲的畏惧感少了些许,如今能试着主动提问,也能与母亲、姐妹们聊聊天。
人的性情不同。
有的人独立,完全不在意他人目光,不在乎是否与他人建立连接,反而非常享受孤独。
玛丽看似独来独往,实则渴望被关注。
既然她有这样的想法,鼓励她与家人多接触。不尝试就无法建立亲近关系,无法让现在的她获得快乐。
尝试过后,说不定会有变化。
玛丽可能变得擅于社交,也可能发现其实一个人徜徉书海的滋味很美好。那都是后话。
不过,布兰度也建议玛丽不必全盘接受别人的观点。
莱布尼茨说“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人与人的思想亦然。
读书不必死记硬背,或照本宣科他人的理念。多看,多听,多思,得出自己的观点。
这就是为什么不给玛丽送大部头的神学书,而送了一堆其他各种类型的书籍。
不必把思考范围圈定在冗长的神学论著中,拓宽她的视野,让她看到外面多姿多彩的世界。
幸而,以班纳特家的宽松环境可以接触不同方面的知识。
在这个方面,班纳特先生不似社会上的某些老古板,没有对于女儿的阅读设置诸多限制,他不认为只有阅读宗教书籍才能养成良善性情。
默许女儿们读各种各样的书,伊丽莎白一直能进出父亲的书房。
问题在于每个人对「默许」的理解不同。
班纳特先生在大女儿、二女儿小时候,有悉心教导过她们一段时间,父女之间的关系亲近。
玛丽却没有得到相同教育,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父亲的“默许”只感受到了“默”的那一面。沉默与不交流滋生出生疏与畏惧,怎么可能自行感悟“许”的那一面。
直到班纳特先生打破了既定的行为模式,让玛丽有了直观感受,她才能做出改变。
布兰度鼓励推动了这种改变,也坦言自己不一定能给玛丽提供正确答案,人终究走出一条自我探索之路。
玛丽一一记下,表明会认真想一想,先抱着问题集去找父亲了。
布兰度则是带着疑惑,敲响了简与伊丽莎白的房门。
无需多话,经过昨天的家庭聚会,三人已经达成共识——都是「妹妹矫正联盟」的一员。
“我有一个问题,凯瑟琳与莉迪亚不喜学习,平时对什么感兴趣?”
布兰度明白人与人的差异,不是谁都喜欢读书。
也不必要求两个小姑娘精通所谓的“淑女技能”,只要能掌握常识就行。
出于责任,作为家人会为她们提供一些其他选项,而不是看眼着她们无所事事。
布兰度想找出两个小姑娘的兴趣爱好。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除去休息吃饭与上课,又不用做任何家务,她们每天至少有四五个小时的空闲,总不能一直发呆吧?又在做些什么呢?”
这个问题,伊丽莎白只能回答一半。
“两人一有空就往外窜,与朗博恩的姑娘们凑到一起闲聊。她们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
事实上,话题翻来覆去就那几样:
谁的衣服鞋帽更好看,这村那镇的情感纠葛,道听途说的外部传闻等等。
凯瑟琳与莉迪亚能够参与的闲谈群,所聊的话题基本是车轱辘话。
来来回回的中心内容不变,诡变的部分多是传话者的添油加醋。
伊丽莎白与两个妹妹有六七岁的年龄差,有些看不懂现在的小女孩。
回想自己的十二三岁,对于村头闲话毫无兴趣。看向简,问:“姐姐,你以前能从中那样的聊天中找到乐趣吗?”
简摇头,与伊丽莎白一样,更乐意待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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