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经历更多伤害的少年们就像是最柔软的橡皮泥，可以把他们塑造成任何形状，起码五条月可以确定，现在的柱间绝对不会把一个小小村子看成不可替代的和平与希望。

接下来，她只需要保证斑的实力是几个人里面最强的，就不会让小斑，受到自己的斑那样的伤害了。

隔了很久，再去回忆当初经历的事情，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模糊，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些事情对她来说影响太大了，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不会忘记那些事。

在这边呆的越久，她就觉得越孤独，也就愈发思念自己的斑。

这段时间，五条月也一直在研究自己的眼睛，它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自己许下的愿望是在下一辈子，也要和斑在一起，所以现在自己来到了这里，这里也确实有个斑。

那么如果自己现在希望可以回到过去，去找到自己的斑，这种事情也可以做到吗？

目前月并不知道。

就像是很多咒术都有一定限制，比如改变他人思想的别天神，十几年才能用一次，自己的眼睛这么厉害，冷却的时间只会更久。

所以对于白绝，她其实也没有少吃。只不过截止目前，依旧没什么变化。

但她有一种直觉，那就是只要时间够久，力量足够，自己想要得到的事情就一定会实现。

在这之前，就让这个小斑可以过的稍微幸福一点吧。

小斑之前的计划计划的轰轰烈烈，五条月没有管，而是放手让他去做，等到带来了另外三个少年，就变成了放手让他们去做。

但这个计划总是实施得没有想象中顺利。

四个人，两对兄弟，泉奈对斑言听计从，具体表现为哥哥说什么都对，哥哥的计划一定有他的道理。

扉间站在中间，没有了家族牵制，不需要考虑利益得失，只为了和平的梦想奋斗，这个少年放松许多，站哪边只看逻辑，只考虑计划可不可行。

他是一个不相信任何虚假链接的人，相比于所谓的爱，他坚定利益，坚定规则，坚定……法律。

是的，法律。四个人里面，第一个提出这个概念的，反而是扉间。

他想要创作出一个合适的规则，让所有人去遵守，不遵守规则的人，再去被审判，这样子就可以把一切事情都保证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

想的很好，但是怎么才能让其他人遵守自己的规则呢？

还是要靠实力。

柱间的性格奇奇怪怪，他立场不坚定，时常左右横跳，一会觉得这边计划好，一边觉得那边想法好，同一个话题，两个完全相反的观点，他都能上一秒赞同这边，下一秒去赞同那边。

不管是斑，还是泉奈，亦或者是扉间……都已经不怎么去考虑柱间的话了。

除非他真的非常确定某一件事。

这件事通常就是……和平。

不管怎么说，少年人为了世界努力的样子，还是充满风采的。

于是五条月拿出了自己那边经过磨合，最终确定下来的律法。扉页写着：编写人——千手扉间。

这一本书奠定了千手扉间在律法界的地位，在未来很多年都不会有人撼动。她的斑都因此认同了他。

斑：“还算有点用处。”

成年有经验的扉间对年幼扉间的杀伤力是巨大的，这都不是碾压了，这是完全的降维打击。

翻开律法书，白色头发，红色眼睛，很多时候都变现的非常理智，非常镇定的少年少见得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他主动站在月的面前，非常认真地问她：“我的未来会是一个有意义的人吗？”

这么说可能是怀疑自己，扉间很快就发现了措辞的不对，改口：“我的意思是，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对不对？”

“我不赞同大哥的想法，他所相信的爱实在是太虚无缥缈了，人的心是多变的，可能今天喜欢这个东西，明天就会去喜欢另一件东西，做出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事情。”

“大哥之前在弟弟的葬礼上反驳父亲，我虽然痛苦，但是也觉得大哥坚持的东西是不可能的，当时我想出来的办法就是指定规则，但是怎么想，怎么做，完全没有思路。”

“因为说到底，忍者本身就是一群不被在乎的群体。”

“父亲是，族人是，大哥是，我也是。甚至于，我们的敌人都是。”

扉间都有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这对于他这个理智的人来说很不多见，他是真的很激动，也很复杂。

在看到这本书之前，他是不信什么来自未来的说法的。怎么会有人……跨越时间呢？跨越后，还随意改变过去的事，就不怕改变自己所在的未来吗？

现在的扉间……还是不信这个说法。

但他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不，硬要说，现在的扉间更适合用孩子两个字来形容。

只不过忍者的生涯让屋子里面的四个孩子，过早的被磨练成熟，就为了让自己变成一个“合格的忍者”。

这太悲哀了。

扉间是一个很聪明很聪明很聪明的孩子，他又低头看了几眼这本“律法书”，然后抬起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红色的眼神闪烁着光。

最后，他问了一个问题：“在你看到的未来，我们……是不是都不是忍者了？”

如果“自己”是一名忍者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写出让所有人都必须遵守的规则的。因为忍者的世界和其他人的世界是那么的不同。

同样，这个问题，也是只有如今这样的孩子，才问的出口。

千手扉间……也是质疑过世界的。

第89章

怎么可能不质疑世界呢？

当自己必须睁眼就要日复一日训练的时候，当自己上战场打的头破血流的时候，当自己必须强迫自己去杀人的时候，当自己的弟弟……死去的时候，很多次很多次，千手扉间怎么可能不去怀疑这个世界。

只不过他比大哥要清醒和理智。也要更加的悲观。

五条月“啊”了一声，她说：“当然。”

“你……”月说：“你不想当忍者吗？”

这种想法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她和千手扉间其实没有多少交集，除了在当初斑建村的时候，泉奈去世，自己被迫出面，然后天天和千手扉间吵架，具体表现就是他说什么自己都反对，自己说什么，他也全部反对，两个人因为各种原因针锋相对。

她只觉得这家伙讨厌。

后来……就更少了，斑去世，自己发疯，斑活过来，自己种神树，几次见面的时间都在打架。

再后来……

千手扉间后来在做什么呢？当世界上的忍者消失，他又是最快反应过来的，并且在自己大哥之前，就在努力为家族寻找出路。

离开了查克拉，离开了忍者生活，千手扉间的光彩才是最闪亮的。

和他兄长啊，完全不一样。

年幼的扉间并不明白五条月看着自己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复杂，他直觉对方的那个问题还挺重要的，可是……扉间笑了：“如果不做忍者的话，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如今和未来的情况我不知道，我也猜不到，但是在这之前，你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其实未来早就固定了。”

这个男孩非常平静的说着在很多人看来或许可怕又冷酷的话，不仅仅是他，斑，泉奈，甚至柱间都没有对扉间说的东西有任何的反应：“忍者……我的父亲是忍者，爷爷是忍者，亲人是忍者，身边的人都是忍者，我们睁开眼睛之后就开始知道武器怎么用，查克拉怎么提炼。”

“很多很多人死去，也不断地杀死很多很多人，这一种生活其实很讨厌，但是执行任务可以让我们获得比其他人更多的报酬，然后活下去。”

扉间声音有点低：“我……并不排斥做忍者，也很喜欢学习忍术，可是只要选择成为忍者，就必须要去背负着那样可悲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