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都已经死去了。

死去的人一切都没了价值。

五条月看着一切仪式结束后，就准备离开，没想到会在拐弯的时候看到了“窗”，那一群观测咒灵的人。

对方见到她也十分惊讶，看到斑之后就更加震惊，但是见她没有太大反应也就勉强控制自己：“月大人。”

五条月随意点头表示知道了，但因为这是她认识的人的葬礼，她还是开口问了一句：“你们怎么会来这？”

“窗”对她的疑惑表示惊讶，但又很快反应：“您不知道吗？今天这里面死去的人是一级咒灵袭击死去的一位受害者。”

“……一级咒灵？”

“是的，”窗的表情很严肃：“出现的非常诡异，根据我们了解到的资料来看，当时这位夫人应该是在带着儿子逛街，被忽然出现的一级咒灵撕碎，咒灵当时仿佛在逃命，只攻击了她一个人就跑掉了。”

五条月：“……我不知道。”

这么看岂不是说虎杖悠仁这个孩子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死亡？

她不想去管小朋友受伤的心，但是咒灵对她的朋友动手她是绝对不会容许的。

亲自动手祓除这只咒灵，也算是对虎杖夫人过去的帮助的回报吧。月想。

我果然是跟在斑身边久了，连自己都变得温柔起来。

五条月捏了捏鼻心，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表情：“是哪一只咒灵，有资料吗？从哪里出现的？现在还有没有再出现？最后一次现身在哪里？”

“把东西都给我吧，我去解决它。”

窗对这件事能够让六眼出动表示震惊，惶恐地把资料给了她。

资料也很普通，咒灵也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咒灵，在五条月以往见到的那些特级里面根本不值一提。看资料咒力应该也只是在普通一级范围之内，算不上有多厉害，就是出现的方式和消失的方式有点巧合。

但考虑到咒灵本身就不具备可预测性，这一点奇怪的地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我知道了，”月说：“我去追。”

咒灵经过的地方都会有痕迹，这股痕迹有多有少，对于其他咒术师而言隔了好几天，找起来会有困难，但这在六眼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斑对于月的决定表示默认。

诚如他所说，他对于这个世界的争斗没有太大兴趣，不波及到他自己和月，他是不会在意的，这倒是和月之前在宇智波的状态有了异曲同工之妙了。

……

脑花是想不到自己简简单单的诈死方式，会让五条月亲自来追，为了在“自己”死后毁尸灭迹，他特地找来一级咒灵，让咒灵对着“自己”的身体发动攻击，保证会在事后让他的身体残缺，在这个大前提下，脑袋上面的颅骨破碎一些实在是不值一提。

就是可惜了“自己”的儿子，居然需要亲眼目睹这一切。

这可能会在当时对他造成一定的心里冲击，但脑花并不觉得会有什么问题，不是因为咒术界会对相关人员清除记忆，而是因为这个孩子本身就是他所制造出来的，最满意的一个“容器”。

容器是不可能那么脆弱的。

咒术界千年前有诅咒之王两面宿傩，被咒术师们一起合力封印，他留下来的二十根手指，每一根都是特级咒具。

只需要合适的容器让他受肉，诅咒之王就可以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脑花对于自己的安排十分满意。

他近期唯一的不满意就是——自己竟然还没有找到前不久出世的那个特级咒灵的下落。

就算依照脑花的脑洞也不会想到这会是由六眼诅咒出来的特级，他的眼光一直都放在另一个方向。

人类对自然，对身边的一切本身都充满了恐惧，这种恐惧比起那些生活中的怨念来说要庞大无比。

对于天空的恐惧，对海洋的恐惧，对大地的恐惧……以及对人类自身的恐惧。

脑花猜测会不会是这些恐惧当中又诞生出了新的咒灵，可是他找了又找，都没有发现，这样下来脑花也有点怀疑起来。

“莫非不是来自于这些事物的恐惧，那么会是什么呢？”咒灵一直都是人有多大胆，咒灵有多大产，脑花这方面从来不压抑自己的脑洞，他抬头看看天，又低头看看地，旁边还有个小小的神庙，他也看了几眼。

“难不成因为世界发展，对宇宙的恐惧都有咒灵了？还是说心态跟不上发展，对神明诞生恐惧？”脑花摸了摸旁边一个土豆一样的咒灵，说道：“就像你一样。”

第67章 .第67章

脑花的想法还是很有依据的, 他一直都是一个很有计划的家伙，隐姓埋名地生活了千年，就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

在他看来咒术界同样是一个扭曲的世界，他想要终结这场世界的悲剧, 他的目标其实也很简单, 那就是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拥有术式。

也就是说……他想要创造一个全世界都是咒术师的世界！

但在此之前他还是有一点点迟疑的。

因为咒术师毕竟是少数, 如果自己这么做了，他势必会让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死去，就如同一场巨大又残酷的筛选, 活下来的都是咒术师。

在此之前，他需要得到夏油杰的身体。

因为他的计划是关乎人类的，他不能够让咒灵们在这种时候出来捣乱，咒灵操术是个很好的术式, 他需要这个术式，可以一边威慑咒灵, 控制咒灵，一边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但怎么得到就需要他来思考了。

要知道夏油杰毕竟是五条悟的朋友, 自己还是个特级咒术师。

但是年轻人啊, 真的是太过于年轻, 脑花活了千年, 这期间他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类，有理想的, 没有理想的, 有追求的, 没有追求的，伟大的，堕落的, 各种各样的人，对于他来说夏油杰这种人单纯的就如同一张白纸。

五条悟也是。

五条月……看起来是个恋爱脑，如果能找到她那个追了很久的恋人，她也不足为虑。

脑花之前对五条月的那个恋人很在意，就如同对夏油杰一样在意，毕竟六眼有两位，他们的弱点对他来说都是需要掌握在手里的。

可是找了很久，一无所获。

一开始脑花认为那人是个咒术师，他认真潜伏，努力寻找，日日试探，甚至都快连咒术界高层都摸清了，也没找到人。

很好，那就可以认为对方不是个咒术师了。

不是咒术师，那就是个普通人了。

普通人的话，比咒术师更好，脑花此刻是这样想的。没有咒力，没有术式，一无所有，脆弱不堪。

直到他见到五条月之前，他都认为自己的想法没有任何问题。

但只要见到了五条月，哪怕只有一眼，远远看过去的那一眼，都足够他推翻自己的念头，然后给诈死的自己狠狠甩几个耳刮子。

那冲天澎湃的咒力，那压抑至极又邪恶至极的气息，让脑花在自己孤独的脑子上打了个问号。

——搞什么啊你们六眼，都他妈疯了吧！

——你他妈是个没有常识的咒术师吗？你怎么敢诅咒人的啊！你不怕翻车啊！那可是咒灵！你天天追着杀的咒灵！

脑花无不恶意地想：把自己身边的某一个人诅咒成咒灵，是想要让他活在这无边恶意的世界里面吗？你可真是痛恨他啊！

五条月此刻就在山脚下。

她脸色平常，神情普通，穿着一身奔丧的黑色衣服都没有换，身边有个依旧穿着普通藏青族服的咒灵斑，完全无视了不远处两个瑟瑟发抖看着自己的咒高学生。

在看到那一身衣服的时候，五条月多定睛瞧了几眼，然后发现自己不认识也就没有在意了。

“月？”斑注意到了她的眼神，还有那两个学生看着自己分震惊，分不可置信，还有四分恐惧的眼神：“他们好像看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