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由的放任塞西莉亚成长，在可能的条件下保证塞西莉亚的安全。没有人要求塞西莉亚一定要长大，更准确的说，主神其实更想把塞西莉亚宠成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所以史蒂芬·斯特兰奇看到的这种塞西莉亚身上的割裂其实并不难以解释——她的阅历丰富是丰富，心性不成熟也是真的不成熟。

现在不是讨论在塞西莉亚的时候，史蒂芬·斯特兰奇说他喜欢把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做，这一点非常好，因为塞西莉亚也很喜欢这样。

两个人默契的越过了史蒂芬·斯特兰奇对塞西莉亚的探究，将讨论的焦点重新聚集在杰森·陶德身上。

塞西莉亚：”可是你不能强迫杰森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情，好么？”

“即使杰森·真的决定要保护地球，那也是因为他发自内心的想要保护地球，而不是被谁逼迫或引诱。因为保护地球不是谁的责任，就像保护哥谭也不是蝙蝠侠的责任那样。”塞西莉亚说这话的时候，甚至给了史蒂芬·斯特兰奇一些压迫感。

塞西莉亚不可能将保护哥谭的责任费尽心机的从布鲁斯·韦恩身上卸下来，转过头却又把保护地球的责任压在一个孩子身上。这就是塞西莉亚作为杰森·陶德临时的监护人对史蒂芬·斯特兰奇的所作所为的态度。

史蒂芬·斯特兰奇有些无语，塞西莉亚说的当然不无道理，无论他在其他的时间线里见过怎样的杰森·陶德，现在的杰森·陶德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孩子，他们总不能将孩子逼上战场。

塞西莉亚有这样的担忧，简直是摆明了的对他们人品的不信任。

法师先生真的很受伤，但是信任这个东西，还真不是说有就能有的，作为观察者和被观察者，他和塞西莉亚互相提防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或许我们应该问问他的选择。”史蒂芬·斯特兰奇最后做出了让步，他实在没有办法在一个家长面前逼迫一个孩子为了保护地球做出一些什么。

当然，“家长”什么的其实并不准确，史蒂芬·斯特兰奇最多承认塞西莉亚·韦恩算是杰森·陶德的临时监护人，这还是基于对方出生犯罪巷，目前无父无母且拒绝了布鲁斯·韦恩收养的情况下。

天光不得不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好了好了塞西莉亚，你不要太像是母鹰护雏，你都没有真的比陶德大几岁，根本没法真正意义上收养他的。”

天光非常严肃的提醒：“塞西莉亚，你不能替别人决定他自己的人生，就像是我从来没有逼迫过你做出任何选择一样，”

天光在这种时候就很会由己及人，偏偏她说出来的劝告让塞西莉亚无法反驳。

塞西莉亚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做出了让步，她侧了侧身，对已经偷听了她和史蒂芬·斯特兰奇谈话很久的杰森·陶德招了招手：“嗨，杰森，过来吧。有事情要和你说。”

后者偷听被发现，猛地的就脸一红。

杰森·陶德脸上的表情别扭，但是想表达的意思并不难猜。他是真的在窘迫，是那种做坏事被人发现的意外和些许的不好意思。

难道他刚才真的以为自己在门外偷听不会被发现吗？现在，塞西莉亚真的很怀疑自己在对方的心中到底弱到了什么程度了。

杰森·陶德没有轻视塞西莉亚的意思，他只是真的有点不习惯现在弱小的身体。说来也真的很奇怪，明明是使用过了十几年的身体，这会儿却突然变得有些不习惯。

没有经受过严苛的训练，只有技巧，却并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史蒂芬·斯特兰奇说塞西莉亚割裂，其实真正割裂的是杰森·陶德才对。

史蒂芬·斯特兰奇抬起手来，在他和杰森·陶德的周围划出了一道结界，隔绝了声音。

塞西莉亚几乎是本能的就要攻击，却被天光强制拦住了：“塞西莉亚，如果你真的把这个孩子当做你的责任，那么你要给他一些私人空间好吗？”

“可是那个法师那么狡猾……”塞西莉亚皱眉。

她当然觉得杰森·陶德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她的责任，所以才真的很怕自家涉世未深的小崽子会受了史蒂芬·斯特兰奇的蒙骗。

天光翻了个白眼儿：“你别忘了，陶德可是犯罪巷长大的孩子呢，说起涉世未深来，说10个你比不上1个他有点儿夸张，但是至少2个你捆在一起还是是比不过他的。”

塞西莉亚不服：“好歹我也是经历过10个世界的人。”

天光不客气的在她的意识海里啪啪啪鼓掌：“很好，玩游戏可以增长心智，我真是头一回听说。”

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历经十个其他位面什么的，与其说塞西莉亚在这做任务，不如说是天光和主神给塞西莉亚安排一些升级小游戏。靠着：“游戏”掉落的各种奖励，塞西莉亚的身体能够成长，但是也不能指望着她光靠玩游戏就成长为一个成熟稳重的大人。

什么成熟稳重，全是塞西莉亚对自己的误解的。天光和主神不愿意戳破孩子美好的幻想，所以总是顺着她说笑罢了。

杰森·陶德听不见塞西莉亚那边的声音了，在史蒂芬·斯特兰奇屏蔽了塞西莉亚的听觉之后，杰森·陶德并没有非常紧张。一来这里是韦恩庄园，二来他相信，在见识过塞西莉亚的魔法造诣之后，这个法师并不会在塞西莉亚面前轻举妄动。

如果他史蒂芬·斯特兰奇真的要对杰森·陶德做些什么的话，之前的很多种场景都比现在更加适合。就像在天光对塞西莉亚说的那样，史蒂芬·斯特兰奇只是想找一个独立的空间和杰森·陶德说两句话，因为他说的话的内容实在不适合塞西莉亚知晓，至少不适合现在的塞西莉亚知晓。

”你已经在尝试着改变了，不想改变的更多吗？红头罩。”

当史蒂芬·斯特兰奇说出“红头罩”这个词的时候，杰森·陶德的整个人猛地一僵。

他警惕有如小兽，迅速的冲着史蒂芬·斯特兰奇露出了自己的犬牙，而后者一副施施然的模样，并不觉得意外，也没有对杰森·陶德的警惕做出任何的反应。

史蒂芬·斯特兰奇只是静静的看着杰森·陶德，他胸前挂着的阿戈摩托之眼发出了明明灭灭的光辉，像是一双洞察一切的眼睛。

他这样的平静，反倒显得杰森·陶德犹如受惊的小姑娘一般，非常的没有面子。

史蒂芬·斯特兰奇除了戳破杰森·陶德的身份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动作。这让杰森·陶德缓缓的平静了下来。这一刻，他不再是14岁的孱弱少年，而真的像有了几分纵横东区的红头罩的气势。

他在史蒂芬·斯特兰奇对面的一张桌子旁坐下，脸上的表情也从在塞西莉亚面前的乖巧，变得更多了几分狂放不羁。

“看来您比我想象之中知道的事情要多，守护时间线的法师。”杰森·陶德的目光也有所指的落在史蒂芬·斯特兰奇胸前挂着的阿戈摩托之眼上。

这样带着近乎侵略性的目光，让魔浮斗篷小红忍不住支楞起来，挥舞着小脚脚，要把阿戈摩托之眼好好遮住，就好像杰森·陶德是什么觊觎别人东西的坏人。

杰森·陶德不至于去觊觎阿戈摩托之眼，说是觊觎，实在是冤枉了他。他这样，其实不过忌惮罢了。

无论是对于任何英雄与反英雄来说，被别人拔马甲都是一件忌讳的事情，而现在杰森·陶德面临的事情甚至比掉马还有严重的多，他当然可以咬死了不承认自己不是什么红头罩，然而对方既然能够说出这个名字，就说明他对他的事情了解得不少。

自己小时候和长大的差别有多大呢？反正是14岁的杰森·陶德看见25岁已经成为红头罩的杰森·陶德都会吓了一跳的程度。

谁能想到身长八尺的红头罩，那个一脚踹翻东区的黑|帮老大，小的时候是这样一根瘦瘦小小的豆芽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