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这个空间的两个人甚至可以摆脱空间本源的力量，也就是古一法师亲手设下的禁锢，他知道这肯定和塞西莉亚脱不了关系。史蒂芬·斯特兰奇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只是任何人都不喜欢发生太多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更何况是他这种习惯了计划好一切的法事。

通过这一面水镜，史蒂芬·斯特兰奇稍微推测一下也能知道空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眉头皱得更深，只有和他已经非常熟悉的魔浮斗篷才能听得出他话语里的幸灾乐祸：“这位女士的魔法造诣的确很高，但是很遗憾，这个我们卡玛泰姬的弟子用来启蒙秘术修炼的空间只有一个打开的条件，那就是时间。”

总觉得对两个毫无魔法基础的门外汉解释魔法侧的时间与空间魔法原理实在是太自讨没趣，史蒂芬·斯特兰奇干脆利落的直接说出结论：“总之，只要再等大概27分钟零30秒，这两个人就会从那个空间之中被送出来。”

迪克·格雷森的眼中依旧还有怀疑，但是能看到塞西莉亚和杰森·陶德，这就让他安心了不少。

如果是已经足够成熟，可以独当一面，也经历了很多场与罪|犯的交锋的夜翼，恐怕还会怀疑此刻他看到的这面水镜之中的景象是真还是假，不过现在，堪称“涉世未深”的罗宾姑且还是愿意相信眼前自己所看到的。

看见迪克·格雷森面色不善的按下了计时器，见识过其他时间线中的一些夜翼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有多难缠的史蒂芬·斯特兰奇悄悄松了一口气，居然有些庆幸现在他要面对的还只是没有成熟的蝙蝠崽。

在史蒂芬·斯特兰奇开启了水镜的时候，天光已经在塞西莉亚的意识海里面嗷嗷嗷：“他们开了偷|窥器，一个大男人，居然偷窥一个花季少女和未成年，我要把他的脑壳打歪。”

塞西莉亚满头黑线：“天小光，你有必要一定得这么描述这件事么？我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天光理直气壮：“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他不仅自己看，而且还带坏格雷森和达米安，天呢，达米安还是个孩子啊！”

同行相轻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么？塞西莉亚有些奇怪，毕竟从本质上来说，天光和远在纽约的贾维斯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同行，天光明明和贾维斯是很好的搭档来着。

天光和塞西莉亚，她们两个既不是单纯的魔法侧，也不是单纯的科学侧。如果天光真的有“同行是冤家”的毛病的话，她们两个就该和全世界为敌了。

天光和塞西莉亚之间没有秘密，天光冷哼了一声，还是在塞西莉亚面前如实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讨厌坐而论道的清谈客，他窥探过那么多的时间线，并且未来还会窥探更多的时间线。可是，肩负着‘守护地球不受地球之外的伤害’的这么伟大的责任，就可以对别人的苦难视而不见么！”

史蒂芬·斯特兰奇看不见塞西莉亚的过去和未来，天光却能够探知他身上重叠穿梭的时间轨迹，高速运转的人工智能能够事无巨细的探知史蒂芬·斯特兰奇的记忆。

——虽然这并不礼貌，但是不礼貌就不礼貌。谁让塞西莉亚根基尚浅却图谋颇多，天光当然不会阻止她的小女孩，只是会尽自己所能的加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帮助塞西莉亚防范来自四面八方的伤害。

天光不是被简单制造出来的人工智能，她早就有了自己的感情，理所应当的对自己养大的孩子偏爱。

天光看看史蒂芬·斯特兰奇路过很多的时间线，也对他的行为做过最精密的概率推算。如果布鲁斯·韦恩、托尼·斯塔克等等，这些人是时间线上的重要节点的话，史蒂芬·斯特兰奇是完全有可能在他路过的千万条时间线里面，帮助这些在不同的时间线里千百次献祭过自己，去保护别人、甚至保护全世界的超级英雄们谋求一次幸福和圆满的。

只要他愿意稍微伸一伸手，哪怕是在那个让布鲁斯·韦恩摔碎自己的雨夜里提醒一下韦恩夫妇不要出门，或者不要路过犯罪巷，抑或是在爱德华·斯塔克和玛利亚·斯塔克上车之前稍微阻止一二，那个时间线里的超级英雄就能够得到幸福。

他不能破坏规则，他不能拨乱命运，不能用一两个人“可能有”的幸福去赌千万人已知的“幸存”，这是时间线守护者必须遵守的规则。天光是最冷静的人工智能，所以她理解史蒂芬·斯特兰奇的坚守和执着。

只是，她随着史蒂芬·斯特兰奇看见了那么多的悲剧，超级英雄的悲剧、所有人的悲剧，她实在对没有一次违反规则的史蒂芬·斯特兰奇喜欢不起来。

塞西莉亚不知道天光背着她居然经历了这么复杂的心路历程。她家天光是情感非常丰沛的人工智能，如果塞西莉亚有时间去翻阅一下天光的工作日志，就很难不会怀疑天光因为知道了这些超级英雄的可能命运而偷偷哭过。

她家天光从来不会忽然对别人产生敌意的，现在天光表现得这样异常，塞西莉亚当然会好好查一查的。不过，目前她还有更加要紧的事情。

这个卡玛泰姬特地开辟出来的空间，关键词居然是“冰山”。而这里，塞西莉亚举目四望就不难发现，这里是实打实的冰山一角。

静止的空间之中没有风，但是积雪常年不化，唯有接触人类皮肤的时候才会化作细细密密的小水珠。

塞西莉亚本身的身体就差不多不侵寒暑，在这里呆着倒也没有什么特别难受的地方，可是杰森·陶德只是个营养不良的小男孩。塞西莉亚看了一眼被她的三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包裹起来的小男孩，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杰森·陶德的脸已经被冻出了两片红，塞西莉亚搓了搓手，让温热的掌心贴到小男孩的脸颊：“很冷么？我们要差不多在这里呆三十分钟，我先带你找一找周围有没有山洞什么的可以休息一会儿的地方好么？”

说着，是塞西莉亚就用自己的毛毛尾巴把杰森·陶德举高高，就这样准备带着他往山谷的方向走。

举、高、高！！！

杰森·陶德上辈子掌管整个哥谭东区，是让哥谭的黑帮闻风丧胆的红头罩。属于他的产业之中的声色犬马的产所就不少，他肯定不至于是个纯情少男……的吧。

且不去探究红头罩的情史，反正杰森·陶德在自己还是个要吃奶的孩子的时候都没有被人举高高过。他现在整个人动都不敢动，毕竟他也不知道可爱的小动物的毛茸茸的尾巴到底算不算是特别禁|忌私|密的地方。

天呢，禁|忌私|密，光是想一想这个词，杰森·陶德就忽然觉得自己一点儿都不冷了。

塞西莉亚感觉被她尾巴圈起来的少年身上骤然升温，她十分满意自己的毛毛在这种关键时候起到的作用，安抚的对杰森·陶德说道：“看起来我的尾巴保温效果还不错，你放心杰森，三十分钟而已，你肯定不会被冻到的。”

这是被冻到的问题么？

杰森·陶德心底生出浓烈的怀疑——她真的十七岁了？感觉东区随便拉出来一个小孩子都要比她更懂得怎么保护自己，尤其是隔绝那些异性，无论那些异性到底是什么年纪。

看着丝毫没有防人之心，虽然不被防范的对象是自己，但是杰森·陶德还是莫名感受到了一丝心累。

塞西莉亚就这样用诡异的姿势举着杰森·陶德。

拜月狐的血脉之力非常强悍，这让塞西莉亚举着一个和她差不多重的男孩子也丝毫不费力。

塞西莉亚和杰森·陶德他正在往山洞走去。她目标明确，不必做出多余的搜索和寻找。

塞西莉亚也是懂得如何省力的，就在刚刚，天光已经帮他们扫描分析了一遍这个小小的空间，这里就在他们的三点钟方向，就恰好有一处山洞可以供他们短暂的休息，直到这30分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