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塞西莉亚，恐怕韦恩家也会被牵扯其中。

塞西莉亚扯了扯嘴角，没有对史蒂芬·斯特兰奇解释。

史蒂芬·斯特兰奇说对了一件事，哥谭的反派不是傻子。蝙蝠侠以一己之力压的哥谭的反派十几年抬不起头来，布鲁斯·韦恩虽然经常搞出来一些“小把戏”去证明自己和蝙蝠侠是两个人，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总有一天有人能够推测出他的真实身份。

堵不如疏，塞西莉亚没有选择帮助布鲁斯·韦恩遮掩，而是直接吸引反派的目光，让他们不至于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布鲁斯·韦恩身上。反正和布鲁斯·韦恩比起来，塞西莉亚自觉自己才是更抗打抗推的那个。

至于牵扯到韦恩家什么的……这个家里有软柿子么？无论是抓住塞西莉亚威胁布鲁斯·韦恩，还是抓住罗宾威胁蝙蝠侠，或者是抓住达米安威胁塞西莉亚和布鲁斯·韦恩，细品一下，这些选项多少都带了点儿不要命的离谱感觉。

比起担心自己在反派面前会不会掉马，塞西莉亚还是觉得听天光跟她讲述从史蒂芬·斯特兰奇法师那儿听来的他的心声更有意思。什么叫“已经产生了命运的交集”？承认交了个新朋友有那么难么，斯特兰奇先生。

在这种枪|林弹雨之中走神，还得是你们魔法侧的人啊。杰森·陶德察觉到了塞西莉亚的漫不经心，他第一时间贴近了塞西莉亚，身量不足的少年人掌心炙热，压在塞西莉亚肩膀上的时候，塞西莉亚甚至能够感受到他掌心错落的薄茧。

“要当心。”杰森·陶德拉着塞西莉亚敏捷的躲开了一道子弹。

塞西莉亚伸手展示了一下自己没有完全隐藏的的拜月狐长指甲：“能打到我算他厉害。”

“不会受伤难道不会难受么？给我认真躲开他们。”说这话的时候，杰森·陶德的脸被防毒面罩覆盖着，塞西莉亚看不清他的神情，却好像都能想象出对方皱眉炸毛的样子。

有些想笑，但是总觉得对方这样护着自己，如果在这种情景之下笑出来简直太不礼貌了。塞西莉亚索性借着杰森·陶德带着她躲避的力道转身。

塞西莉亚的手按在了杰森·陶德的肩膀上，杰森·陶德只是感觉肩膀微微一暖，却几乎没有感受到什么重量。塞西莉亚撑着杰森·陶德的肩膀，动作轻盈的跳出了他的怀抱。不像是拜月狐的种族天赋，反而像是什么小型的猫科动物。

“差不多该结束了吧，企鹅人。”鬼魅一样的身影悄无声息的突破了雇佣兵的防线，出现在了企鹅人的身后。

有些冰凉的指甲搭在企鹅人面具的接口处，在往上一点点就是他的太阳穴，往下一点点则是他的咽喉。

有一个说法是“物似主人形”，企鹅人没有想到，他的毒|气管道居然是他的所有所有物里最先解锁这项技能的。现在，企鹅人差不多相当于被塞西莉亚卡住了脖子，而他铺设的毒气管道也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一般。

天光在塞西莉亚的意识海里一下一下的戳着她的Q版小元婴的脑袋：“都说了你是淑女，我可以搞定的，你为什么要去掐他脖子？不知道他身上有多脏啊！我都看见他偷偷抠鼻子还把鼻涕抹在办公桌下面了！”

塞西莉亚的小胖元婴在天光的戳戳戳下委屈成了球球，而在企鹅人没注意的地方，塞西莉亚抵着他面具的指甲也微不可查的抖了抖，微妙的离开了他零点几毫米，保持在了可以随时威胁他，但是绝对不会和他有一丝一毫的接触的程度。

即使已经在天光的碎碎念之下软成了小糖豆，面对企鹅人，塞西莉亚还是觉得自己“哥谭大佬”的气场不能丢，她轻笑了一下：“是不是以为自己的防火墙无懈可击？其实攻破你的程序根本不需要一秒啦。”

塞西莉亚边说便漫不经心的企鹅人身后的墙上戳了一个洞，她的指甲锋利，破开钢筋混泥土还夹铅板的墙壁也没有比戳破一层窗户纸费力多少。

企鹅人从呆滞的情绪之中缓过神来，他暴跳如雷，冲着旁边的雇佣兵大吼：“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点把他们解决掉？！！程序员，快去排查系统漏洞！”

塞西莉亚扯开企鹅人藏着的微型耳机，虽然这个动作其实没有必要——在天光的挟持之下，这里面的网络不可能传出去任何东西。但是塞西莉亚就是要当着企鹅人的面捏碎他的耳机，就如同捏碎他还不清醒的不切实际的幻想一样。

抬了抬下巴，她的声音里居然有些歉疚：“不好意思，天赋技能。”

那些刚才仿佛占据了优势，让迪克·格雷森、达米安和杰森·陶德上蹿下跳的闪躲，让史蒂芬·斯特兰奇也不得不撑开魔法防御的重武装雇佣兵们，现在一个一个的眼神空茫、身体僵硬，如同被谁按下了“暂停键”一样的在原地定住。

现在的情况就是，塞西莉亚一个人把企鹅人和他的手下包围了。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塞西莉亚的一句“抱歉”简直就是挑衅。

“没有结束哦。”塞西莉亚干脆利落的扯开企鹅人的防毒面罩，语调骤然低了下去：“我最讨厌稻草人的恐惧毒气了，玩弄别人的恐惧，这很有意思么？”

杰森·陶德骤然望向塞西莉亚。

不知怎的，他就是有一种感觉，好像塞西莉亚现在在做的一切，除了要收拾企鹅人之外，更是为了……给他复|仇？

“复仇”不是一个好词汇，永远不应该和哥谭小玫瑰联系起来。可是这一刻，杰森·陶德没有办法否认自己错乱了一拍的心跳。

塞西莉亚：这个家，我最能打能扛。

蝙蝠侠：……

达米安：才不是！我不相信！不能够！

第48章 城市冒险（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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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塞西莉亚就是有些生气。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接触恐惧毒|气了，上一次，这个恐惧毒气让杰森躺了好几天，塞西莉亚本能的对这种激发别人内心恐惧、反复撕扯开别人伤口的东西本就是非常厌恶。更何况，被伤害的和即将被伤害的都是她在乎的人。

拜月狐有一个天赋技能就是制造幻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更高级别的恐惧毒气——如果塞西莉亚想这样使用她的种族天赋的话。

既然企鹅人这么喜欢用恐惧毒气对付别人，那么塞西莉娅就要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她发动了拜月狐的种族天赋，将企鹅人和他的雇佣兵们一同拉入了拜月湖制造出来的幻象世界

企鹅人的身体直愣愣的倒了下去，可是他的意识被裹挟坠入了很深很深的深渊中。

——上帝啊，这是什么品种的深渊地狱？

企鹅人只觉得脑袋里像是被人插入了猩红的烙铁，还在不断的翻搅。

他按住了自己的额角，勉强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不是荷枪实弹的保护着他的雇佣兵，而是一群身着暴露衣裙、各个都穿着黑|丝露大腿的壮士。

有一个眼睛上画着精致的烟熏妆容，身上还披着长而柔软的貂皮披风、踩着15厘米的恨天高的男人向企鹅人走了过来。

他花枝招展的在一群和他打扮得十分相似的，五大三粗的男人的簇拥下摇晃着扇子，冲企鹅人笑得一脸妩媚。

如果这会企鹅人的面前是15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漂亮妞，他或许还会多看一会儿，可是15个手臂比他腰都粗的壮汉这副打扮，他真是觉得有人用力的抠了一下他的眼珠子，简直是眼珠子都瞎掉的程度。

就算是见过很多的大风大浪，这会儿企鹅人也多了几分不忍直视的感觉。

他扭过头就不想看，可是那个身着最华丽的壮汉男人并不放过他。他摇曳生姿的走到了企鹅人面前，带着几分恭敬的对他汇报道:“老板，您要的限量版衣服和包包，我们都已经抢到了。”

企鹅人这会脑子完全的懵了一下，他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勉强在自己的思维定势之下找到一个稍微靠谱一些的答案……虽然也还是距离真相八千里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