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格雷斯刚才试的那一下，至少能够让他差点平地摔两次。更不用说塞西莉亚没有留手的那一群猫头鹰法庭的成员了。

迪克·格雷森如果知道自己需要为这一次试探付出的代价，他……恐怕还是会让塞西莉亚给他这一下子的。没有办法，他是罗宾，有必要保护哥谭的安全，也有责任守护每一位为人家族的成员，包括他们的身心健康。

塞西莉亚从来都没有在迪克·格雷斯面前摆过长辈的架子，虽然她的辈分真的让迪克·格雷森感觉到有些啼笑皆非。放过这个辈分梗，“唯一的家族女性成员”，并且年纪还比他小，双重buff叠加，让迪克·格雷森很难对塞西莉亚生出“保护”之外的更多情绪。

虽然他知道塞西莉亚挺厉害的，但是“爱护幼崽，人人有责”，不是吗？

像是怕塞西莉亚看不清一样，史蒂芬·斯特兰奇这一回没有吝啬去动用法力，他手指轻轻的一动，也不知道念了什么咒语，在这片已经黑沉下去的夜色之中，那两队偷偷摸摸靠近的人影就显得十分的突出，让塞西莉亚不注意到他们都不行。

他们在发光，真·萤火虫一样的屁股发光。

这些人没有注意到自己在塞西莉亚的眼中已经成了发光的灯泡，毕竟史蒂芬·斯特兰奇使用的魔法是只有有魔力的人才能够看得见的。

不知者无畏，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小老鼠还窸窸窣窣的打算上前套取更多的情报。天光比迪克·格雷森更加的母鸡护雏，不能排除这些人不会暗错错地向外传递信息的可能，因此天光一早就截断了他们周围的网络。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网络已经变成了由天光掌管的区域网，发出的信息也全都被人拦截，这些人还在盘算着怎么样对自己的老大报告今天在哥谭海岸发生的这一切神奇的事件。

无论是海底隧道还是小丑，抑或是猫头鹰法庭，其中的任何一条信息传递回他们老大那里，都是一笔丰厚的奖赏，这些人的眼中萌发出了不可抑制的贪婪，像是饿了三天的狼忽然见到了食物。

可是如果狼知道自己被比喻成了这样的一些人，恐怕狼都会觉得生气的。

这些哥谭底层的渣子们，塞西莉亚已经不是第一次和他们打交道了，上两次和他们打交道，她分别捡拾了达米安和杰森·陶德，天知道这一次又会收获什么。

稍稍的在心里一晒,塞西莉亚还是和迪克·格雷森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一眼里,是今天夜晚行动指挥官权利的的让渡，因为牵扯到了复杂的哥谭势力，所以塞西莉亚决定听从迪克·格雷森的指挥。

天地良心，她肯定没有偷懒的意思。

对付这些黑帮，迪克·格雷森真的更有经验，他稍微调整了一下护目镜，在那边的人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已经不动声色的让他们观察了200个来回。

从一些细节中，他准确的判断出了这些人的隶属于黑面具和企鹅人。

“他们两个组织居然联手了。”迪克·格雷森在队内频道中传递了自己观察到的信息。

并没有加入群聊的史蒂芬·斯特兰奇法师就看这几个人动作微顿，神情严肃，不知道怎么，他就有一种被孤立了的感觉。

科学侧和魔法侧之间的鸿沟就是这样的难以逾越么?史蒂芬·斯特兰奇在心中默默腹诽，为自己的“不合群”找到了借口。

如果他知道在场的这些人中有人既懂魔法，而且还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AI智能，恐怕就算是人淡如菊的卡玛泰姬师这会也会气得偷偷要小手帕的。

迪克·格雷森却没有史蒂芬·斯特兰奇表现的这样淡定了，他现在还不知道天光拦截了信息。

今天晚上对付小丑帮的人已经足够耗费他们的力气了，虽然塞西莉亚向迪克·格雷森保证她的这个魔力用任何介质传播都行——空气也行，所以早在她对这那些猫头鹰法庭的人挥舞棒球棒的时候，其实就已经顺手解决了跑走了的小丑帮的人，但是按照罗宾被蝙蝠侠养出的严谨性子，他还是会多方搜证、小心试探，确保万无一失。

想到那之后庞大的工作量，迪克·格雷森就觉得自己要英年早秃。

现在又牵扯到了黑面具和企鹅人，迪克·和雷神只能仰天长啸：“咱这日子没法过了。”

看着一脸纠结的迪克·格雷森，塞西莉亚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事先声明，我是不想这样暴力的。但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怕你之后的10天半个月都睡不着觉了。”

说着，塞西莉亚的尾巴一收，身上瞬间覆盖了一层战斗服，仔细一看，和布鲁斯·韦恩的蝙蝠侠战甲居然有几分微妙的相似。

迪克·格雷森古怪地看着塞西莉亚，塞西莉亚注意他的目光，她冲着迪克·格雷森歪了歪头：“我之前考虑过罗宾制服的，只不过阿尔弗雷德说，如果我敢那么穿的话，他会把我所有的制服短裤外面都缝上小裙子。为了阿福，我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和布鲁斯类似的款式作为参加家庭活动的特定。”

罗宾宾制服真的那么丑吗？这一刻。迪克·格雷森甚至忘了要问塞西莉亚她要去做什么，满脑子只剩下这一句话盘桓不去。

无辜躺枪的罗宾制服:别管我了，我哭一辈子就好了。

罗宾制服：这个冰冷的世界，没有什么能温暖我了。世界再见。

第45章 城市冒险（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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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格雷森好不容易从塞西莉亚的蝙蝠侠系列战斗服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理智回笼，他终于还是拉住了正往前走的塞西莉亚问了一句：“塞西莉亚，你要去做什么？”

“去做一件让你之后可以平稳的睡个好觉的事情。”塞西莉亚这样说着，忽然她停下了脚步。

塞西莉亚看着达米安，犹豫道：“或许接下来我们做的事情有些少儿不宜，不应该让小孩子参与。”

达米安冷笑：“你杀过人吗？我杀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呢？”

达米安本来以为塞西莉亚会反驳他，但塞西莉亚没有，她只是用一种比达米安想象之中要平静许多的眼神看一下他，却又仿佛是在透过他看着其他的什么。

许久之后，达米安听见塞西莉亚轻轻的说：“杀过的，杀人不好玩。”

杀人不好玩，也不应该这样被轻易的讨论。

塞西莉亚记得，那是她在星际世界里的一场被称为“末日之战”的战争。战火点燃了整个星际，没有一人能够独善其身。

无数人惊呼、无数人哭泣，却阻止不了战争平等而无情的剥夺每一位参与者的生命。最后的战争或许有胜者，但是没有人欢呼。

塞西莉亚是经历过死亡的，也不可避免的亲手剥夺过其他人的生命。可是就像她说的那样，杀人不应该是被拿出来心平气和的讨论的事情。除了反思，从死亡中得到深刻的警醒，任何形式下的剥夺别人的生命都不应该被作为炫耀的资本。

达米安才6岁，塞西莉亚不希望他对杀人这件事情麻木。

教育孩子真的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需要多人的参与。无论是出于和塔利亚的私交，还是和达米安的血缘关系，塞西莉亚总是觉得自己对达米安的教育是也是有责任的。

达米安是个非常傲气的小孩，但是不代表他对别人的情绪不敏感，当他敏锐的察觉到塞西莉亚隐藏在平静语气之中的认真的时候，他也下意识的绷直了脊背不再说话。

这孩子不可谓不体贴。如果他愿意，以达米安的细致入微的观察能力，他应该会是非常体贴的小孩。

被独留在原地的史蒂芬·斯特兰奇终于在魔服斗篷的裹挟之下追了上来，他有些无语的看着气氛莫名沉重起来了的蝙蝠家的小崽子团队，终于忍不住开口：“都说了是想要一件一件的解决，现在你们就没有一个人抽出个空去管管地上躺着的那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