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支援马上就到。

纽约的警l察们进入不了战斗的中心，但是警务人员和医务人员却发挥了应有的作用，他们疏散并救助着人群。

被杰森·陶德救下来的男人和孩子也很快有医护人员上前帮忙，没有人说感谢，没有人有多余的话语。

在杰森·陶德被巨大的悲伤淹没之前，他只能咬紧牙关，先投入到了最为频繁的救助工作中。

这是普通人的挣扎求生，不比复仇者们和外星人硬刚要简单多少。

只是在救助伤者的空隙，杰森·陶德还是沉默着拨通了一个电话。

“布鲁斯，有一些事情你必须要知道。”这一次，他没有使用生疏的韦恩先生，也不是“前世”的自己那样恶劣的直接喊老蝙蝠。

布鲁斯，这是他们关系最好的时候的称呼，只是后来隔绝了生死，这个普通的名字都仿佛叫不出口了。

杰森·陶德其实不想承认，自从窥见了自己的命运，布鲁斯·韦恩成了杰森·陶德最不愿意接触的人。

他竭尽全力的避免和为布鲁斯·韦恩产生交集，拒绝成为他的养子，连带着甚至也若有若无的推拒了好多次迪克·雷斯森的结交，就好像这样他就能和自己的上辈子割裂开。

杰森·陶德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因为他一点儿都不想承认自己是个软弱的人。

韦恩家他愿意主动联系的人里，除了塞西利亚，就只有阿尔弗雷德。而这次，杰森·陶德没有打给阿尔弗雷德，而是直接联系了布鲁斯·韦恩。

他亲眼看见塞西莉亚被强大的魔法击中，到现在都不知所终，又亲眼的看见纽约沉沦在外星人的炮火之下，杰森·陶德只是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逃避。

他必须要战斗。

虽然很多时候他们都说，哥谭不是蝙蝠侠的责任。但是当杰森·陶德亲手救起一个又一个的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之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其实哪有什么责任，不过就是个人的选择。

蝙蝠侠选择了承担，而现在他也必须选择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

“塞西利亚，”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杰森·陶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脚步异常坚定。

如果此刻有人在他身边，就会发现这个被复仇者联盟的情报收集部门判定为“性格冲动、冒失、不计后果，甚至有些顽劣”的年轻人，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了。

杰森知道了自己的“上辈子“经历的一切，那个时候他才14岁，对一个孩子来说，你告诉他“未来你会死”，他理所当然的害怕，也理所当然的逃避。

但是这一次纽约之行，他第一次上战场，也亲眼看见塞西莉亚消失在他面前。他忽然明白自己不能逃避了，有些责任，是因为他有这个能力，所以就必须承担起来的。

当然，这种选择源于他天性善良，换一个人可能就是另外的选择。伟大的是杰森·陶德本身，而不是他的经历。

第73章 诸神之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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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斯塔克现在对洛基·奥丁森的感官非常复杂，他当然知道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这位传说中的邪神，更有甚者，他甚至在他们的面前杀死了他们的同伴塞西莉亚。

但是，托尼·斯塔克也没有想到，在他们无以为继，近乎徒劳的抵抗着那些从虫洞之中不断的进攻地球的外星人的时候，最后帮助了地球的不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联络上的超人，而是洛基·奥丁森。

尼克·弗瑞要解决的麻烦，就是有人要趁着这个时候以整个纽约城被摧毁为代价，将这些外星人军队歼灭在这里。

在纽约沦陷之后，纽约的人民等来的不是增援的军队。一颗导|弹已经蓄势待发，疯狂的瞄准了纽约这个全米国最繁华、也是最中心的城市。

尼克·弗瑞这一刻忽然觉得悲哀，他曾经和塞西莉亚就戈哥谭的事情非常正式的谈论过。实话说，当知道塞西莉亚打通了海底隧道，将哥谭的罪犯们“外溢”的时候，尼克·弗瑞甚至干脆怀疑她有反社会人格。

塞西莉亚说，如果没有人管哥谭，那么世界都将变成哥谭。现在他突然真切的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了。

当那些人将哥谭作为养蛊之地，任凭黑暗势力在哥谭肆虐，并且一直对哥谭居民的痛苦和眼泪无动于衷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一天。

没有人为哥谭发声，那么终究有一天，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成为当年的哥谭——无非就是值得与不值得而已

哪怕是纽约，其实也没有什么例外的。为了所谓的“群体利益”，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舍弃的。只是悲哀的是，群体利益，真的代表了群体么？还是只是少数人的利益罢了。

塞西莉亚当时是这样与尼克·弗瑞说的，而现在，尼克·弗瑞忽然觉得这或许是女巫的某种诅咒，又或是预言。

作为神盾局的前局长、现在复仇者联盟的负责人，尼克·弗瑞一能做的就是尽力给纽约争取一些时间。这里有这么多的无辜百姓，哪怕他们说的冠冕堂皇，说为了人类的未来，可是那是活生生的生命。

纽约的所有人都在为生命努力着，难道为了全世界的未来，他们就理所应当的不配拥有未来了么？

哪有谁的牺牲是必要的。尼克·弗瑞只能尽力斡旋，表面上他是在给纽约人民争取疏散和转移的时间，实际上他还是留有了后招。

尼克·弗瑞将即将有导|弹坠落的消息告知了复仇者联盟。这一次他没有用命令的口吻，只是说“如果有可能的话，请务必阻止这颗导|弹。”

“该死的。他们疯了吗？”托尼·斯塔克的声音饱含怒意。今天对他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接踵而至，几乎要让他失控。

在这个时候探讨那些政客们是不是已经疯了变得毫无意义，人类的命运总不能悬挂于政客的良心上。

托尼·斯塔克让贾维斯计算了导|弹飞来的轨迹。这一刻，他已经在心中有了决断。他当然会阻止这一颗该死的导|弹，哪怕拼上他的一切。

就在众人已经陷入了苦战的时候，洛基几乎有些懊悔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毫无缘由的出现在了复仇者联盟的队内讨论频道，这种无孔不入的入侵，让所有人心中都警铃大作。

托尼·斯塔克第一时间对他的老伙计下了指令：“贾维斯，查杀。”

他不担心别的事情，只是担心天光。虽然天光是比贾维斯更高级的人工智能，但是说到底只是一串代码，如果这个人能够轻易的入侵他们的队内系统，那么很难说他不会对天光造成伤害。

面对托尼·斯塔克的怒火，洛基不仅不怕，反而火上浇油：“嘿，托尼·斯塔克，你现在看起来像是一个神经质的疯子，或者是对女儿保护有过多的老父亲。”

洛基毫不留情的嘲讽起了托尼·斯塔克，甚至用上了“女儿”这个词。托尼·斯塔克已经顾不上生气，他忽然意识到，这个人对他们的了解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

他甚至知道天光是女孩子！托尼·斯塔克的脑海之中几乎要拉响警报了。

洛基只是发现，让史蒂芬·斯特兰奇“平替”托尔，实在有些太过勉强了。现在这个复仇者联盟想要对付外星军队，还是有些过于稚嫩了。哪怕他没有从中作梗，现在的局势对地球来说也不利。

“他们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喊一次‘超人救命’么。”洛基再一次在心中腹诽。

氪星人是非常强悍的种族，存在于阿斯嘉德的课本上，用来劝勉他们要保护环境。氪星遗血到底能不能以一敌万，洛基还是挺好奇的。

洛基·奥丁森嘴上毫不留情，手下的动作却利落。一道魔法从他的掌心射出，没有五颜六色的光彩，也没有什么炫酷的特效，就是平平无奇的仿佛只是射出了一道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