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底很久很久的小丑:你没有心，我说，你没有心

第58章 冰雪之巅（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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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斯塔克一直声称自己对詹姆斯·巴恩斯没有执念。

笑话，他堂堂纽约首富、大慈善家、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家、钢铁侠，难道会对一个硬邦邦的男人有什么浓厚的兴趣？

贾维斯是这个世界上最贴心的管家，所以有的时候，面对他家先生的口嫌体正，他也是不会拆穿的。

是的，其实托尼·斯塔克的确很有兴趣想要了解一下詹姆斯·巴恩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只是需要去判断一下，自己父母耗费了近半生去找寻的人，到底值不值得这份执着和等待。

“老贾，我要是十五岁的话，我一定会爱死这个老头的朋友的，他非常酷。”托尼·斯塔克穿着自己的手甲，正在和詹姆斯·巴恩斯对战。关于值得不值得的问题，他已经有了答案。

他从来没有否认詹姆斯中士是一名战士，所以从一开始，托尼·斯塔克帮助他设计的机械手臂就不仅仅是辅助詹姆斯·巴恩斯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的。即使是托尼·斯塔克亲自设计的尖端科技，甚至有塞西莉亚帮了一点小忙，但是机械手臂穿戴起来当然不是一点儿不适都没有的。

可是詹姆斯·巴恩斯笑着熬过了磨合期的疼痛，第一次他脱下手臂的时候，边缘处那已经破损的皮肤甚至让托尼·斯塔克感觉到了一丝愤怒。

而后者像是看着小孩子一样的谅解了这位天才的发明家的吹毛求疵、甚至是“无理取闹”，他只是告诉他：“这样就已经很好了，我比其他人幸运很多。”

詹姆斯·巴恩斯忘不掉战场上硝烟和血腥杂糅的味道，忘不掉他年仅18岁的小战友在他怀中闭不上的眼眸。

那个孩子被炮|弹几乎轰穿了肚腹，真正的为和平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他甚至是个孤儿，没有过上过一天好日子，却要为其他人可以吃饱穿暖的未来而流血牺牲。

和永远被留在战场上的那些人比起来，詹姆斯·巴恩斯是真的觉得自己幸运。

为什么不选择在劫后余生一般的七十年后当一个普通人，这个问题不仅仅是托尼·斯塔克问过，就连塞西莉亚和杰森·陶德都问过。

詹姆斯·巴恩斯没有立刻回答他们，他只是望向蝙蝠侠。其实布鲁斯·韦恩才是真的让他觉得吃惊的。一个什么都有了的阔佬，却选择成为这座城市的阴影。

“如果我的兄弟在，他大概会这样赞颂你——‘他宁愿葬身黑暗，却也要为他人带去光明，他不是黑暗的永夜，他是黎明前的光。”詹姆斯·巴恩斯笑了起来，眼眸之中闪现出了怀念的神色：“上帝，原谅他吧，虽然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但是在当兵之前，他真的是个文艺生来着。”

布鲁斯·韦恩并没有因为有人在他面前为他唱赞歌而感觉尴尬，他现在是哥谭的布鲁西宝贝儿，所以他只是优雅的举了举自己手中的咖啡：“荣幸之至。”

天光和贾维斯已经开始背着所有人窃窃私语：“我敢打赌，他十有八|九说的是美国队长。”

贾维斯的声音之中带上了一些笑意：“天光，我们系统只讲概率，通常情况下不会打赌。你也是可以计算出来的，巴恩斯中士说的那位朋友是史蒂夫·罗杰斯先生的概率高达99.767%。”

“哈哈哈哈，贾维斯，有没有人和你说，你有一种一本正经的幽默。”天光忍不住笑了起来。

刚刚痊愈的伤口和机械手臂磨合的过程不可谓不痛苦，但是经历了痛苦的磨合期，又有托尼·斯塔克谨慎而精细的调整，詹姆斯·巴恩斯的身体和他的战斗能力一样在缓慢恢复。

虽然有了塞西莉亚的迷踪粉的帮忙，但是托尼·斯塔克到底不能在哥谭停留太长时间。世界上盯着钢铁侠的人实在太多了，从承认自己是超级英雄的那一天起，托尼·斯塔克就已经做好了生活在公众视线之中的准备。

哥谭大概可以帮助他隔绝绝大多数媒体虎视眈眈的目光，但是高调的钢铁侠如果消失太久，保不准会出现什么离谱的传闻。

托尼·斯塔克当然也没有任性到仅仅为了满足自己的一点对父母的执念以及好奇心就冒着巨大的风险赶往哥谭，他来到哥谭，主要是要和布鲁斯·韦恩交换一下情报。

“猫头鹰法庭和九头蛇已经搭上线，他们随时可能在全世界任何地方搞事情。”托尼·斯塔克收敛了脸上玩世不恭的笑意和轻薄的漫不经心。现在，他是钢铁侠，他要对民众负责，要与那些黑暗斗争到底。

从这一点上来看，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韦恩的目标是一致的。

布鲁斯·韦恩对托尼·斯塔克揭他马甲的事情耿耿于怀，他一直在评估托尼·斯塔克是否说了真话。如果真的像是他说的那样，他的实际身份是斯塔克的AI管家测算出来的话，蝙蝠侠只觉得自己需要再列出一个plan B，用于对抗人工智能了。

“别想那么多了，韦恩，人类基本已经到达极限，而AI的征程才刚刚开始。”托尼·斯塔克耸肩：“你试着把他们当做是另一种形态的人类，估计就不会这么忧心忡忡了。”

除非布鲁斯·韦恩将“蝙蝠侠”的人格直接从自己的身体里驱逐，否则不去怀疑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也知道和托尼·斯塔克在这方面争执没有意义，布鲁斯·韦恩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贾维斯的声音从托尼·斯塔克的微型耳机里面传出：“先生，韦恩先生在搜集我的信息。嗯……我感觉有点儿奇怪。”

托尼·斯塔克的眉毛微微的挑起了一点：“老贾，我以前做的事情比他更不符合逻辑，那个时候你可没有觉得奇怪。”

贾维斯：“瞒不过您，先生，我的情感模块代码迭代，稍晚一些的时候，可能会有一次升级。”

托尼·斯塔克唇边的笑容更大了。和布鲁斯交换了一下情报，他还是要离开，带着贾维斯一起。不过对于天光和贾维斯来说，哥谭和纽约之间的汪洋大海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詹姆斯·巴恩斯去送了托尼·斯塔克，穿着装甲的托尼比他要高上大半个头，巴恩斯伸出机械手臂和托尼·斯塔克的手甲碰了碰：“霍华德和玛利亚会为你骄傲的，小伙子。”

回答他的，是钢铁侠起飞的时候被卷起的阵阵烟尘。

“臭小子。”詹姆斯·巴恩斯的“好叔叔”人设崩塌，怎么说呢，虽然大侄子的确很可爱，可是也真的很欠揍，是那种如果他看着他长大、一天揍他八遍也不嫌多的人厌狗嫌了。

詹姆斯·巴恩斯留在了哥谭，除了现在他的确是不适合出现在某些势力的视线中之外，詹姆斯·巴恩斯也依稀摸到了自己事业的新的起点。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去考验人性，你这要我怎么选？”戈登局长痛苦的蜷缩进自己的办公椅里，分明是五大三粗的一个男子汉，居然也会又委屈得缩成球球的时刻，要是被他的属下看到了，不知道要惊掉多少下巴。

站在他面前是塞西莉亚·韦恩和蝙蝠侠，这一次，塞西莉亚没有穿那一套和蝙蝠侠非常像的同款作战服。

“除非你以后想被叫做蝙蝠女孩或者蝙蝠女什么的。”杰森·陶德一本正经的提醒塞西莉亚换一件作战服，他的理由在塞西莉亚这里非常充分，于是她从善如流的换上一身银蓝色的作战服，并且不小心忽略掉了杰森小少年嘴角的笑意。

塞西莉亚此刻和化身蝙蝠侠的布鲁斯·韦恩一起站在戈登局长的办公室，谁能想到他们为的居然是……给詹姆斯·巴恩斯找一份工作呢？

戈登局长在听说他们两个韦恩想要介绍一个没有身份证的黑户进警|察局的时候还有些犹疑：“你们确定说的是‘把他送进来’，而不是‘送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