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我们也不能太严苛了，毕竟他现在正在和自己之前二十几年的行为习惯做对抗了。习惯自己有了家人、有了伙伴，这也需要一种过程。”塞西莉亚和天光小小声的说。

当然她也不需要很小声，毕竟蝙蝠侠就是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爬进塞西亚的脑海中撬开她的小脑瓜子，看到她到底在想什么。

塞西莉亚还能在想什么呢？她只是莫名的对布鲁斯·韦恩生出了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怜爱之情，在这一刻，她也才对家人这个词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实感。

塞西莉亚和天光还有主神当然也算得上是家人，不过自己的长辈和小辈观感能是一样的吗？就像是布鲁斯·韦恩需要习惯塞西莉亚的存在一样，现在塞西莉亚也要习惯布鲁斯·韦恩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他们关系拧巴，但是并不影响作为家人两个人互相关系。

天光说了一句公道话：“他今天能够将你带到蝙蝠洞来，已经说明他要尝试着信任你。这对他很难得，毕竟你对他来说不仅不知根知底，而且还非常可疑。”

布鲁斯·韦恩已经向前迈了一步，自己作为他的长辈，如果扭扭捏捏的也不像样子。塞西莉亚暗搓搓的对天光点了点头，在布鲁斯·韦恩还在斟酌着怎么样从她口中套取信息的时候，她直接坦白从宽：“我之前就有一个计划，我想打破哥谭的封闭，如果有谁想要放任哥谭那些罪恶肆虐，那么就应该让他们最先体会到时时刻刻有一柄屠刀悬在头顶是什么样的感觉。”

“只有有了切肤之痛，才会有自上而下的力量推动。”塞西莉亚说到这里笑了一下：“你没想过竞聘市长吗？我是说，韦恩先生。”

塞西莉亚指的是布鲁斯·韦恩这一层身份。只有参政才能取得话语权，只有改变哥谭的法律，才能让罪恶有所收敛，这一点塞西莉亚相信布鲁斯·韦恩比自己看得清楚。

布鲁斯韦恩深深的皱了皱眉：“没有这么简单。”

上一次关于司法层面的尝试，催生出了双面人，也让布鲁斯·韦恩失去了一个朋友。或许就连布鲁斯·的人自己已经不再期待美国政府有所作为了。

布鲁斯·韦恩尚且如此，哥谭的居民更不对自己，美国公民的身份有认同感。

“因为哥谭实在是封闭太久了。”布鲁斯·韦恩沉了面色。从布鲁斯·韦恩祖父的那一代开始，韦恩家族曾经尝试过在哥让哥谭可以不再是一个孤岛，这个尝试当然以失败告终，韦恩家族甚至因此付出了当时的那位家主的生命。

托马斯·韦恩并不是第一任被人杀害的家主，或者说，不能寿终正寝、往往死于非命，还是韦恩家族掌权人的常态。

布鲁斯·韦恩甚至从14岁开始就习惯性立遗嘱。随着韦恩家族的步步崛起，每一年他的财产分配清单都需要迭代更新。但是这不能看出布鲁斯·韦恩对自己将来某一天的死亡已经呈现出了非常坦然的态度。

他现在在意的并不是这些，布鲁斯·韦恩皱了皱眉：“你说要将外面每一处都变成哥谭？”

这是一个何等危险的发言。塞西莉亚利立刻举手做投降状：“我是说，那些罪犯，我们可以控制好他们的，就像是在驯兽。”

塞西莉亚知道布鲁斯·韦恩在担心那些普通人，一旦将哥谭的这些罪犯们放出去，这些超级反派们会不会手上沾染更多普通人的鲜血？到了那个时候，谁会为今天开放哥谭的举动负责，谁又能为那些普通人的眼泪和鲜血负责？

塞西莉娅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简直到了布鲁斯·韦恩都觉得可怕的棘手的程度。单挑小丑，团灭企鹅人，她拥有非凡的力量，这一点布鲁斯·韦恩已经知道了。

哪怕布鲁斯·韦恩原来对塞西莉亚的力量认知并不清晰，在和古一法师进行过深入交谈之后，布鲁斯·韦恩对所谓高位面的力量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也对塞西莉亚的实力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

现在，他可以不必担心塞西莉亚会受伤了，他需要担心的是塞西莉亚会不会一个控制不住，反而对这个位面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

那个时候就已经不再是布鲁斯·韦恩说大义灭亲或者是包庇的问题了，而是全人类必须面对的危机。屠龙少年终成恶龙，避免位面毁灭守护者最后危害整个位面，这都不是布鲁斯·韦恩想要看到的。

塞西莉亚对此却比布鲁斯·韦恩更加乐观：“你知道海底隧道的建筑材料是月光土吧。小丑都不能攻破月光土的防线，因为城市意志会分辨每一个走过海底隧道的人心中的恶念与善念。”

布鲁斯·韦恩显然还是有些不知道，不过城市意志之类的东西，古一法师已经为他讲解的十分充分了。

塞西莉亚举了一个例子：“如果有一个黑|帮是因为在哥谭生存不下去了而选择举家迁移，那月光土是会放他们通过的。但是如果他们想着要去搞个大新闻，在外面造成惊天动地的破坏，那月光土会让他们先粉身碎骨。”

月光土吸收恶念反馈恶念，那些想要搞大破坏的人，月光土也不会放过他们。

布鲁斯·韦恩：“好，我暂且相信海底隧道有这个功效，可是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外面的坏蛋可以进入哥谭，哥谭的坏蛋可以走出到外面。蝙蝠侠有着丰富的和黑暗势力做斗争的经验，他只担心本地的各方势力还没有清算清楚，就会有其他的势力来到这里将水搅得更浑。

“剩下的就要交给我们了，我们要无限的侵占这些黑暗势力在哥谭的生存空间。当人们发现做坏人有无利可图的时候，会有一些人自愿放弃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活。”

塞西莉亚的话，天真的让布鲁斯·韦恩近乎想要发笑了。可是下一刻，塞西莉亚起身来拍上了布鲁斯·韦恩的肩膀：“你必须习惯，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世界和平是无数人的目标。”

塞西莉亚伸出手，五根手指握成了一个拳头：“握掌成拳，形成合力，总能够让黑暗无所遁形的。”

空中出现了一张地图，而在那地图上有密密麻麻的繁星闪烁，每一颗星星就是一个新出现或者老派的超级英雄。

“反派虽然很多，但是我们的人也不少。”塞西莉亚笑了起来。

布鲁斯·韦恩觉得，这一副繁星被揉进他眼眸的画面，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法忘掉了。他是一个永远冷静自持的人，但是偶尔也有血脉沸腾的时刻，而现在，就是他那样激动的时刻了。

“好，那我们现在再来说一说，你打算怎么安置你救回来的那位二战老兵？”

就在塞西莉亚期待布鲁斯·韦恩向一个中二少年一样发表什么宣言的时候，却听见了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心跳的蝙蝠侠平静的又对她抛出一个问题。

韦恩家的救助团队十分专业，但是也没到起死人肉白骨的程度，现在他们给沉睡了几十年的詹姆斯·巴恩斯中士做了全方位的身体检查，注射了身体必须要的营养和镇定剂。

机器有条不仅的运转着。就如同他的呼吸一样的评论有安详，但是谁都知道，当他的那双眼睛睁开的时候，韦恩庄园必定要因为这位来客而掀起一场风波。

房间里非常非常的安静。詹姆斯·巴恩斯中士平躺在床上，那些昂贵的医疗器械被搬到了他的房间之中，让他不必一睁眼就面对医院的天花板和消毒水味道。

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走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分的有点远，像是无声的在撇清关系。

他们两个目标一致，悄咪咪的从门缝之中探出了脑袋，因为身高原因，两个小男孩的脑袋居然有了几分叠叠乐的感觉。

史蒂芬·斯特兰奇：怎么了这个世界，我的贫穷已经如此深入人心了？

此刻，大半夜被从被窝里揪出来去海边接被奥姆暂时照看的小朋友的戈登局长：五六个娃娃一起哭，这种程度的大危机，真的不能点亮蝙蝠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