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塞西莉亚也没办法对自己和韦恩家成员的关系适应良好。她并不是那种把别人的尴尬当成是乐趣的人，不会从布鲁斯·韦恩和达米安·韦恩的尴尬之中寻找的快乐。

事实上，塞西莉亚只是觉得遗憾，那种她分明已经非常努力，却还是来迟一步的遗憾。

塞西莉亚从来不觉得自己没有亲人，她和天光相伴走过了万千世界。在不少的世界之中，塞西莉亚大都不是孑然一身，而是顺应着主神的安排，恰如其分的融入到这个世界中去，自然而然的和世界中的许多人产生了羁绊。

也可以说，是因为塞西莉亚在漫长的各个世界的轮回之中明白了亲情的本质，所以对于自己从未谋面的亲人才始终会怀揣着一种无可言说的思念。

塞西莉亚当然很爱很爱天光，但是在她自己的心底里，还是为了韦恩这个姓氏，以及这个姓氏背后所代表的亲人留下了一席之地。

这才是塞西莉亚为什么一定要冒着被放逐宇宙的危险，也要回到最初自己的这个世界的原因。

天光懂她，所以才纵容。

现在，寻找到了与自己本该属于的时代相隔百年之后的血亲，塞西莉亚不是不高兴，只是却也觉得心底像是空了一块。

谢天谢地，她没有笑。达米安一双遗传自塔利亚的碧绿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塞西莉亚的表情，他发誓，一旦发现这个人有嘲笑他的意思，他才不管对方是不是女的，他也一定要和她决斗。

塞西莉亚是女人，可是他也是小孩，妇孺之斗，没有什么不公平，不是吗？

这大概是难得的达米安愿意承认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刻了。

达米安:“你知道的吧，刺客联盟拥有世界上几乎是最全的资料库和基因库，并且我们从不会出错。”

不知道话题为什么忽然转到了这里，塞西莉亚看着达米安，一副愿意等着他说下去的样子。

达米安审视的目光刮过塞西莉亚脸上的每一寸。

达米安在刺客联盟受到的是最专业的精英教育，虽然他年纪5岁，可是他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很多很多知识和道理。

人的思维都是有有倾向性的，这一点达米安并不怀疑。

一旦被告知他与塞西莉亚之间存在血缘关系，等他再看塞西莉亚的时候，就只会觉得对方和自己越来越像。原本第一眼看起来跟他只有七分像的塞西莉亚的那张脸，现在已经看起来有九分像了。

上帝啊，他以后也会长成这种女里女气的样子吗？达米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会这么想，倒还是有些像一个只有5岁的小孩子了。如果塞西莉亚知道了达米安在想什么，恐怕她也很难维持脸上的淡定表情。

因为一份陌生与拘谨，两个人什么也没有多说，因此完全不熟悉的两个人好歹在彼此心目中保存下了些许的尊严。

“我们都会感谢初次见面的时候的陌生和拘谨的。”5年后的达米安非常想对现在的达米安说这句话。

“你似乎不理解我的意思。”5岁的小男孩绷紧了脸:“我的意思是，你最好跟我说实话，别想骗我。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急转直下，达米安毫不客气:“你是实验室产物克隆体么？你们复刻了我父亲的祖父的妹妹的基因，到底是为了什么？”

都说了，“曾姑祖母”这个词真的不烫嘴。

倔强的达米安坚持用一长串奇怪怪怪的名词解释塞西莉亚的辈分，却也侧面说明，这个孩子其实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么坦然。

塞西莉亚塞没打算告诉达米安天光的存在，无论何时，天光总是她的底线。

或许未来的某一天，塞西莉亚会因为很信任韦恩家的亲人而将天光介绍给他们，但是至少不是现在。

信任这种东西都是相互的，他们甚至还怀疑她是实验室产物呢！因为某个世界的一些经历，塞西利亚对人体实验这种东西始终是深恶痛绝。

“我知道你很难相信。”塞西莉亚耸了耸肩:“如果你们的科技足够先进的话，应该可以检测得出来，我现在身体里的基因就是原始的基因序列，克隆体的缺陷非常明显，假的永远是假的，做不到以假乱真。”

至少你们这个世界的科技做不到以假乱真，塞西莉亚在心中默默的补充了一句。

“我会让人去查的。”达米安冷冷的说了一句，摆出了一幅并不完全相信塞西莉亚话的样子。

警惕是一件好事情，塞西莉亚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要去哥谭找布鲁斯吗？”达米安因为的动作不小心，导致自己的伤口崩开。

达米安到底只是一个5岁的小孩，50鞭子在刺客联盟之中不是最重的惩罚，但是对于一个5岁的孩子来说也是不轻的伤了。

只是达米安绝对不允许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所以即使伤口裂开，他也在塞西莉亚面前佯装镇定。

塞西莉亚来到哥谭的目的是认亲，但是却不仅仅是为了认亲。知道自己还有亲人尚在就已经很好，但是问她要不要和他们一起生活，至少现阶段，塞西莉亚是拒绝的。

达米安问她下一步的打算，塞西莉亚:“不了，我之后要去纽约，陪一个朋友见网友。”

达米安: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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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米安:见网友是什么的，听起来真的好像是在骗我啊。

塞西莉亚:陪着系统见她的人工智能朋友，见网友，没毛病。

第9章 溯洄从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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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决定了暂时不去找布鲁斯·韦恩，塞西莉亚也不能无所事事的在哥谭晃荡。

已经了解了蝙蝠侠对哥谭这座城市强烈的保护欲，那种就像是守护着自己16岁还在上高中的女儿不被坏小子骚扰一样的强烈的保护欲，就让塞西莉亚暂时还不想踩着蝙蝠侠的底线反复横跳。

没有多做考虑，塞西莉亚给自己和天光划定的下一个目的地是一座距离哥谭不算太远，但是也称不上是相连的城市——纽约。

在和贾维斯通过一串一串代码进行“交谈”，或许应该称之为一种更加纯粹的信息交换的过程之中，天光了解到了，她这个新认识的小伙伴是被人制造出来的“超时代产物”。

在地球这个位面，贾维斯是当之无愧最强的人工智能，只不过和天光这种与塞西莉亚灵魂绑定的形式不同，贾维斯的存在方式可能要更加的原始一点。

这也是为什么贾维斯不能被够称之为系统，而只是人工智能的原因。

从本质上来说，除非之后另有奇遇，否则贾维斯绝对不会与人产生灵魂层面上的绑定，而是只能寄存在各种电子设备之中。

纵使是这样，在这个世界里，贾维斯只要有电子设备就无处不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非常强大了。

用贾维斯和天光比较什么的，这件事有点儿太欺负人了。毕竟位面的鸿沟本来就是难以跨越，就像时空和空间的壁垒本就难以跨越一样，层层位面叠加的宇宙之中，一切的一切此消彼长，无论多么强大的存在都有必须要遵守的规则。

塞西莉亚：“时间和空间的壁垒难以跨越什么的？天小光，你是认真的么？我怎么觉得主神那个家伙帮助我们这些任务者进行位面跃迁比我肚子饿还容易？”

天光：“都说了会搞平衡的，主神有了这么厉害的金手指，难免智商就会被刷成是傻子，他需要去别的位面收集文明碎片才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弱智。”

来自亲闺女的吐槽最为致命，希望在暗搓搓窥屏的主神不会哭晕在厕所。

总之，和天光比起来，贾维斯的确像是一个小朋友——换言之，也是非常好的养成对象！

虽然没有发出太过夸张的声音，但是塞西莉亚明显感觉到了天光非常的兴奋，是那种如果她有具体形象，别人看见了一定会大喊“警|察叔叔，就是这个怪阿姨”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