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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拐进恋爱线的红黑游戏+番外(276)
作者:时渐鹿 阅读记录
“房门口有明显的试图布置密室的痕迹,说明古畑映织一开始确实想制造密室杀人案,但为什么半途而废了?——只有一个可能,在她制造密室的时候,有人来了。
“那个人就是你,安城里穂。女仆说今晚乌丸和有客人请他们备好茶点,你就是那个客人。你到来的声音惊动了里面的古畑映织,所以她才会匆匆忙忙离开。
“你走进屋子,发现了屋中的一切,但乌丸和并没有死。他还有一口气,并撑着这一口气,爬到了房门口,试图求救,就在这时候,你进来了。
“对你而言,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无论之前你有没有杀人的打算,但如今这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不动手补上一刀,简直对不起这天降的良机,不是吗?”
他推理时候的语调,仍旧是冷静而理智的。
“你拿起旁边的玻璃摆件砸了上去,其中之一的原因是为了砸晕他好下手,更重要的一点,是你想掩饰凶器。
“他的胸口已经事先被古畑映织刺入了一刀,凶器被她带走,如果补刀的时候用的是截然不同的刀具,验尸的时候肯定能发现异常——所以你选择了更薄、更轻便的玻璃。
“这也是死者的衣物被人解开,胸前的血迹被人擦去过的原因。作为一个侦探,你太清楚我们查案与验尸的流程了,伤口的截面可以判断出凶器的数量与形状,血迹飞溅的角度可以计算出刺入的弧度。所以你必须解开衣服,对准他的伤口,不偏不倚地,在之前的伤口上重新捅入,再擦去胸口的血迹,只留下衣服被晕染开的血渍。
“这也是伊藤行人发现真凶的原因,不是吗?你当初验尸的时候,看到伤口和血迹的时候愣怔过,后来在伤口里查出了玻璃碎片,又引到大家,这是在玻璃摆件砸中死者头部时溅进去的——什么摆件能被砸出那么细碎的碎片,还正正好好溅入了两厘米都不到的伤口里?”
说完这段长篇大段的推理,工藤新一缓了一口气,随即唇边勾起一个冷笑。
“现在,趁着伊藤行人和松成柊挡在我们身后,转移警方注意力,不让他们发现我们这边对峙的时候,我可以和你做个交易——你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刚刚的所有推论我就当是一个故事,你甚至可以将它写进你的小说里,再大卖一笔。”
安城里穂的脸色白了白,唇边都没了血色,但她还是定了神。
“……不用说这种话,工藤,就算没有你的‘徇私枉法’,我也会说出我知道的一切。”
她的指尖交错,目光最终落到了雪地上盖着白布的身影。
“……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想为小真报仇。”
于是所有人重新集结回安城里穂的院子,主屋沙发旁的角落里,还躺着一杆没有打开的旅行箱。
工藤新一没有犹豫,走上前去,安城里穂的声音有些沙哑,“那是小真的……你干什么?”
工藤新一将箱子放倒,找到拉链口,看着扣住的密码锁,试了所有和她有关的密码,都没有解开。
伊藤行人从随身的工具口袋里翻出刀片,递了过去,“我知道你不想弄坏她留下的东西,但当务之急是寻找线索。”
工藤新一没有看他递过来的工具,只是注视着那个密码锁。
自从之前在学校里被两次下药后,津木真弓多少出现了一些被害妄想症的症状——或许,不能称之为妄想。
最明显的一点,她开始折腾自己所有的密码,从手机到银行卡再到行李箱,几乎以一天一换的频率更换密码。
工藤新一曾经问过她:“你哪来那么多密码?”
津木真弓头也没抬,“你知道世界上最安全的密码是什么吗?”
“如果将这个问题的时间维度设置在二战前结束前,那答案是恩尼格玛机,但如今是二十一世纪的互联网时代,真要说安保措施最缜密的……”
眼看他又把话题往奇怪的方向偏了过去,津木真弓直接打断他。
“是设置密码的人自己也记不住的密码。”
工藤新一看着她,“这是个悖论。”
自己都记不住,怎么开锁?
“记不住,不代表被提示后还记不起来。比如最简单的,我要给这个箱子的密码锁设置个提示的话,我会在锁的旁边各贴一个贴纸——左边贴一张猎鹿帽,右边贴一张二项式公式。”
工藤新一下意识想到了密码的答案:“0504?”
猎鹿帽代表福尔摩斯,二项式公式代表莫里亚蒂——两者之间最出名的数字,是一同坠入莱辛巴赫瀑布的日子。
1891年5月4日。
工藤新一从回忆中回神,看向面前的密码锁。
密码锁的两边干干净净,没有她用来打比方的贴纸,倒是拉链的挂坠处挂了个小的挂件,是一枚橄榄球。
津木真弓没有体育这项爱好。
工藤新一闭了闭眼,将所有有关橄榄球的内容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最终定格在了那一晚。
她踩着拖鞋“吧嗒吧嗒”地来书房找书,伸手推开门,在底层的书架前绕了一圈……
他终于开口询问。
《O.J.辛普森案诉讼文书选》。
O·J·辛普森,美国历史上最著名的橄榄球运动员之一,案件发生日期,1994年6月12日。
工藤新一低头,将密码锁拨到0612,锁扣开了。
轻微的“啪嗒”一声,恍如那一夜书房被轻轻拧开的门锁,又仿似她“吧嗒吧嗒”的脚步声。
明明自己的目光从头到尾没有离开过手中的书册,但人脑自动的记录机制从脑海深处翻出了模糊的记忆,在反刍式的回忆下,一切都清晰了起来。
他的眼前浮现起那个侧靠在架子上的身影,她轻轻吹起,拂去书上的绒尘,细小的光粒在她的颊边打转,普通而平淡的一幕,在记忆的滤镜下隽永。
他甚至能清晰地记起她毛绒披帛上外翘的线绒。
工藤新一看着面前的密码锁,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她在世间留给他的最后一个谜团。
从此之后,不会再有人对他书房的每一层分类如数家珍,不会再有人不用他开口就能推理到他心中所想,不会有人能给出连他也无法解开的谜题,不会再有人……
但是没关系,从遇到的那天算起,他们满打满算也不过相处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
只是一个月而已。
过去的十七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他打开了她的箱子,里面是几件眼熟的换洗衣服,与两本未读完的书,他里里外外连夹层都翻找了一圈,最终站了起来。
“她的手机在房间里吗?”
在他开锁的同时,安城里穂和松成柊已经将房间里里外外翻找了一遍,安城里穂抬头:“没有。”
“凶手带走了。”
工藤新一短暂地得出结论,在沙发边坐下。
“现在,你可以开始说出你知道的一切。”
安城里穂走到他面前坐下,抬头直视他。
“我受到乌丸和的命令……在学校的时候,一直在监视你们,准确来说,是你,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抬了抬下巴,“继续?”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下达这种命令,最开始收到他的命令,是我们从游乐园回来那天——我得承认,我有反抗的方法,但我的母亲在乌丸家。”
安城里穂的表情有些沉寂,“我会带她走,但不是现在,所以,我只能听他们的话。”
工藤新一没有问她为什么对他感兴趣,只是反问,“监视我,为什么会扯到她?”
安城里穂唇边勾起了一个很淡的笑意,但最终却像笑不动似的,塌了下来。
“这是个在我意料之外的问题,工藤,你是真的不知道?——以她对你的影响程度,任何想要调查你的人都会注意到她,有什么奇怪的吗?”
对工藤新一感兴趣的人,会注意到津木真弓,这居然还是一件需要疑问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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