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入学就去那么远，咒术界真的有那么缺人手吗？

“看完了吗？”五条悟走到她面前问：“辅助监督已经在校门口等你了哦，不用担心，她会和你一起去的。”

说完五条悟就推着有纪往校门口走去，直到有纪上了辅助监督开的车，还能看到五条悟耍宝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手帕，假装摸着眼泪给自己送行。

辅助监督远山小姐在驾驶座通过后视镜看到有纪无语的表情，也笑了：“五条老师还是这个样子啊。”

“远山小姐也是他的学生吗？”有纪来了兴趣。

“严格来说我也算是他第一届教的学生吧，只不过后来退学去当辅助监督了。”远山小姐说：“那个时候五条先生也才毕业呢，跟我们差不多大，惹人生气的本事和他的实力一样惊人。”

有纪深有体会，听到远山小姐的话宛如见到了知音：“如果他没长嘴就好了。”

“哈哈，伊集院同学看上去深受其害呢。”远山小姐开着车乐不可支，“毕竟那个是除了性格什么都很完美的五条悟嘛。”

“学姐为什么退学去做辅助监督了呢？”有纪好奇地问。

此时刚好碰到红灯，远山小姐踩下剎车，她扭头看向有纪，神情中带着一点落寞：“因为我没有足够的才能，我努力了三年也只是个三级咒术师，鸡肋的术式和微薄的咒力注定了我在咒术师行业走不长。”

“所以啊，有时候也很羡慕伊集院同学你们这种很有才能的后辈呢。”她说，“不过转念一想，这个世界这么危险，有能力的人会承担更多更大的责任和义务，而我只是一个因为贪生怕死而退学，茍且偷生的懦夫罢了，能好好的活着也是一种幸福。”

“不要看我现在这样啊，我学生时期可是超级叛逆的哦！”她对有纪眨眨眼，“所以总是被揍进医务室，家入老师可是说教了我很久呢。你不知道家入老师吗？看来伊集院同学是个乖孩子，家入老师是医务室的老师哦，拥有反转术式的高专珍宝，她点一点你的伤口就恢复如初啦。”

她的语气突然又低落下来：“不过能少进医务室就要少进哦。”

见有纪有些欲言又止，她重新恢复了明媚的笑容，刚好红绿灯进行了切换，她一脚踩下油门，用轻快得语气对有纪说：“不需要安慰我哦，我的父母当时也一直挺担心我的安全的，现在做辅助监督的工资也不低，而且安全性大大增加，也是个不错的职业呢——到了，下车吧伊集院同学，机票已经买好了。”

远山小姐看了一眼手表，对有纪挥舞着手上的机票：“现在时间刚刚好，我们登机吧。”

但是远山小姐并没有那么开心的样子。

对他人情绪非常敏锐的有纪如此想到。

算了，还是熟悉一点之后再问她吧。

听到远山小姐在喊她，有纪应了一声，小跑着跟了上去。

“来了！”

那天机场的火烧云很艳丽，有纪迎着日落跟上远山小姐的步伐的时候，也未曾料到那一声未出口的疑问再也没有机会问出口了。

第12章

善与恶的审判

东京飞本州岛岛很近，不到一个小时伊集院有纪就和远山小姐一起落了地。

咒术界貌似在霓虹范围内是有些特权的，二人走出机场之后，远山小姐带着有纪去了附近的一个车库，随便从里面开出一辆车，二人踏上了去长野县的行程。

在路上，远山小姐简单地和有纪介绍了一下咒灵最新的情况：“任务地点在轻井泽的别墅区旁边的一个仓库，因为那附近住了很多富人，他们联合向警方施压，长野这边的警察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进去了很多的警察，失联到现在。长野警署那边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他们立刻和我们咒术界这边联系，现在在催。”

“但是伊集院同学你不需要有什么压力，要我说进去的普通人遇上咒灵多半是凶多吉少了，你这次的任务就是过去祓除那只咒灵，然后搜寻一下还有没有活口，写个报告提交上总监会就行了。”远山小姐怕有纪着急救人失去了判断，特意给她打了个预防针。

见识过咒灵有多恐怖的有纪默默点了点头。

也许是面对学妹，又或者是看坐在后座的孩子还太小，远山小姐想了想，还是继续说：“虽然你是咒术师，但咒术师也不是万能的，你要接受自己拯救不了所有人。就算是五条先生也不敢保证自己就绝对可以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神暗了暗，通过后视镜发现有纪在看她，她又恢复了自己微笑的表情。

有纪专注地看着远山小姐，捕捉到她表情那一瞬间的沉痛，发现好像触碰到对方的一些深层的故事，于是低下头玩着自己的手指，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说些什么：“远山小姐，谢谢你，我知道的。”

经过几个小时的相处，有纪意识到远山小姐其实是个心房很重的人，她到现在都不愿意告知有纪自己的真实姓名，只让有纪叫她“远山小姐”，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不想让自己的高专老师知道自己现在如此躺平摆烂，所以干脆就不告诉有纪了。

可她又分明和有纪说了很多自己的事情。

很矛盾的远山小姐，却是个非常温柔的人。

有纪很喜欢这个大姐姐。

……

到达现场的时候，仓库已经被警方拉了封锁线，有纪跟着远山小姐甫一靠近就被警方拦下了。

为首的留着两撇小胡子的警官看了一眼有纪，面带愠色，但还是按捺下火气对有纪温和地说：“这里可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如果是来泡温泉的话，地点是在诹访市哦。”

有纪下意识地看向了远山小姐。

身为辅助监督，代替咒术师和警方沟通本来就是她们的责任，远山小姐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纸文件递了过去：“您好，您应该就是长野警署的诸伏警部吧。我们是咒术界派来处理这次事件的人。”

诸伏高明接过文件仔细看了起来，确认上面的公章手续都非常齐全没有伪造后，还是皱着眉看向有纪：“那边的那个是个学生吧？你们咒术界居然派一个孩子来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

远山小姐在做辅助监督的过程中也经常遇到这种事情，早就已经习惯了，她冷静地解释道：“请您放心，我们有自己的一套评估模式，伊集院同学能够被派过来接下这个任务，就证明她的实力是完全可以应付这次的事件的。”

有纪虽然不太懂，倒还是跟着严肃点头。

“就算是这样我也——”诸伏高明的话还没说完，他身后就走上来一个穿着警部补警衔的青年。

他看上去和诸伏高明长得有点像，同样的蓝色上挑眼看向有纪，他拍拍诸伏高明的肩膀，温和地说：“我这边接到消息，得进去一趟，不如让我和这位小同学一起进去吧？”

远山小姐不愧是经常和警方打交道的人，她看了一眼这个青年的警服上和诸伏高明不太一样的警徽，刚刚准备开口回绝的话收了回去，居然同意了青年的要求：“要进入现场是你的权力，但我方咒术师不负责保护你的安全。”

有纪并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她在脑袋里把这次的任务过了一遍，然后和青年一起站在了警戒线面前。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在有纪眼中漆黑的帐被远山小姐帮忙放了下来，她站在警戒线边，对有纪说：“去吧，伊集院同学，我在外面等你。”

“祝君武运昌隆。”

……

“我叫诸伏景光，小同学怎么称呼？”进入账后，青年跟着有纪往里面走，主动自我介绍道。

“伊集院有纪，二级咒术师。”有纪一边找着残秽，一边在手上构造着网球和球拍以便不时之需，听到这个警察主动对自己搭话，她随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