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莉卡接过了这本书，脑中回想自己曾经接触过的龙，首先就是诺伯，她曾经两次遇到诺伯，一次是它刚出生，因为它，尤莉卡发觉了自己的戒指异常性。还有就是格林德沃抓住她后，曾逼迫自己和诺伯战斗，当时自己伤了诺伯，但是没有杀它。

后来也不知道那龙怎么样了，但是应该没事，一头活着的龙对谁都是比死亡的龙更有价值。除了诺伯，她还见过的龙，就是曾经在通过吞噬者继承者第一次考试时，曾在幻境中见过的那一幕，魔龙的头颅给齐齐斩首，封印在祭坛中。

那庞大到足以灭世的魔龙，此刻尸体就在自己的脚下。

“应该没什么难度，实在不行我就和哈利学，飞天扫帚是个好想法。”尤莉卡的话只是一个玩笑，但是惹得斯内普又瞪了她一眼，好吧，别刺激心情不好的老师了。

她心虚地将目光移开，无意中一眼就发现了身旁魔药柜中的一排药。

“咦？那药看起来有些眼熟呢。”

魔药柜中存的药大都是斯内普平时制作后放进去的一些常用药，还有一些特殊的几种稀少魔药会放在柜子的特殊区域，魔药柜被施了咒，除了他，只有经常放东西进去的尤莉卡能使用，于是在斯内普还没搞清尤莉卡说的是什么时候，她已经将手伸了进去，从最后排的角落中拿出来了一瓶魔药。

“迷惑剂？”尤莉卡不明白老师为什么会在保存珍贵魔药的区域里放一瓶普通的迷惑剂，但是迷惑剂的外瓶上贴了一张纸，上面是斯内普的字迹。

“没什么重要的。”斯内普这才发现尤莉卡从魔药柜中拿出来了什么，心猛地一紧，伸手就要抢过来，尤莉卡正在看那行字是什么，没注意到斯内普的动作，一不小心两个人手碰到，瓶身没拿稳，魔药瓶就掉落在了地上，洒了满地。

这时，她也看清那行字是什么，是一个日期，她想起来了，那日期是她上迷惑剂那节魔药课时的日期，目光不受控制的看向那片角落，里面还有几个魔药瓶，都贴着纸条，药剂排列的顺序有些熟悉，好像是自己上课时做过的那些魔药，按照上课时间顺序放在这里。

“老师？”

空气中，迷惑剂的气息迅速在扩散......

“不要看。”斯内普挡在了柜子面前，有些激动的对柜子甚至连施了几重咒语锁住。

尤莉卡此刻也难得偏执了起来，你不让我看，我就要看。

“不，我就要看。”

说着话，还想要绕过男人身侧过去，斯内普用力握住了她的手臂。

“你怎么就不能乖乖听话呢？”斯内普的身上，因为长期制作魔药和身边魔药材料的众多而沾染了浓重的魔药混合气味，微苦又清冷。

一直以来，尤莉卡都习惯了这种味道，但是今天突然她感觉自己很失控，像是很多压抑的情绪在这气息中极度渴望被释放出来一样。

“我怎么不听话了，我为了你的莉莉，为了你的承诺，我去当这莫名其妙的勇士。虽然是我自愿的，但是你现在凶我，还不让我看你的柜子，太过分了！以前都可以看的！”尤莉卡感觉男人的手臂如钢铁一样的有力，她吃力的想要挣脱，却怎么都办不到，气的她满脸涨红！

“什么叫我的莉莉！我早就对她放下了感情，只是友情而已。我根本不想你去面对危险，你不知道你这么做我会多担心吗?”斯内普想要去看眼前女孩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讨厌尤莉卡总是想逃离的举动，他烦躁地想要倾诉自己的担忧，不想被误会，不想她对自己有任何的误解。

女孩眼中因为气愤而染上了一层水汽，倒映着他急躁的神情，他突然发觉这一幕不对劲，不应该是这样，他的情绪不应该这样失控。

突然，他嗅到了一个味道，低下头，脚下是碎裂的魔药瓶和还在散发气味的药剂。

“迷惑剂，是一种被用来迷惑人的魔法药剂，可以直接服用，也可以挥发在空气中，会使人急躁鲁莽。”这句话，他每次在课堂中，讲到迷惑剂时候都会说，没有想到，他切实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威力，该死的！

挥动魔杖，清理脚下的残余药剂，空气卷起周围的气味，也卷起了尤莉卡垂在身后的头发，扬起一阵涟漪，拂过他的手臂。

还未散去的药性，让他止不住想要说什么，但是此时此刻，他除了急躁的心情，更多是觉得有些难堪。一个被普通药剂给药倒的魔药大师，画面太难看了。

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你就是欺负我！你开始时候不让我卖魔药赚钱，还威胁我。后来考试时候还给我出难题，让我做超纲的题，你还在上课时候不理我，你还成天就知道照顾你的哈利波特，你还为了他又去找伏地魔。”尤莉卡感觉自己很不对劲，但是难得想要说一些什么，发泄一下，也不愿控制这份烦躁。

这时，抗药性更强的斯内普已经彻底脱离了迷惑剂的控制，但还没摆脱说出内心话的惶恐和恼怒，就被逼听一个“又记仇又小心眼”的人发泄她的不满，就连某一次魔药论文里，自己因为她写错字批评她的事，也被她气呼呼的说出口。

让斯内普又好气又好笑。

“就这些事？”斯内普发觉到她眼底的迷惑越来越少，看来是要清醒了。其实这药剂只是一个催化的作用，很快就能清醒，之前洛哈特在对尤莉卡使用摄神取念时曾用过，她那时就抵抗住了药性，这一次自己和她都中招，更多的是因为他们对彼此都没有防备心。

片刻后，尤莉卡低着头，坐在沙发上，手中捧着一杯水，一言不发。

斯内普坐在她对面，唇角带着明显不打算掩饰的笑容，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从清醒后就坐着一句话不说的女孩。

“咳咳。”斯内普刻意的轻咳了声，然后就看到尤莉卡和小兔子一样瑟缩了下，他又想笑了，但是知道不能逗她，她现在估计已经恨不得直接一忘皆空了他，要是自己再说些什么刺激她的，尤莉卡能直接对他动手了。

“比赛呢，就是这样。龙这方面你可以考虑你的灵魂魔法，你之前说过你对战过诺伯那条龙，这次可以试试这个办法。”

尤莉卡没有抬头，听到这话，点了点头。

“我刚才说你的让你最近远离波特，你也要记住，原因就是波特头上的魂片，伏地魔应该察觉到了，我担心他利用魂片做一些事。校长已经找我谈过，让我教波特大脑封闭术，看来邓布利多校长也察觉到了那是什么。我准备等三强争霸赛后，就找个机会将波特额头的地方清理干净。”

尤莉卡继续点头。

不同于以往，话多的是尤莉卡，斯内普话少，现在是正相反的状态，尤莉卡一直低头，听斯内普说话。

垂下的脸，已经红的逼她一直用大脑封闭术了，要不真的无法冷静听斯内普老师说事情。什么比赛，什么龙，什么哈利波特，什么伏地魔，魔法界就这样和自己的尴尬一切结束吧，求你了，梅林！

斯内普看到依旧不说话的尤莉卡，忍不住笑意，尤莉卡耳尖越来越红，头越来越低，他只能遗憾的放下了手。

“咳，你是打算以后都拿头顶对着我，一句话都不说了吗？”

什么？

斯内普在尤莉卡面前蹲下，坐着的少女和蹲着的他看起来高度非常贴合，这是一个尤莉卡从没见过的角度，她不用仰头就能看到斯内普的双眼。

因为疲惫，他的眼中还泛着血丝，但是此刻，那双一直空洞如隧道的双眸里，盈满了笑意，倒映着她惊讶的表情。

“还记得吗？在黑湖边，你说过的五年之约，所以这次比赛，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也会遵守约定，保护自己。”

“好,好的。”尤莉卡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发觉从未见过斯内普这样笑，像是一座常年冰冷的雕塑有了温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