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呆了：「偷吗？前辈能做这事？」

两人都静默了。

前辈滤镜碎了一点点。

「有什么疑惑都可以问我，我还算是不错的导师，你的前辈的成长多少有我的功劳。」小草神端正神色。

「神力又消失了，前辈当初是怎么彻底恢复的？」那维莱特不抱希望地问。

「他那时候啊，好像抱了个大腿」小草神嘴角的笑有点压不住。

「？？」

抱大腿？对前辈的滤镜彻底碎成了渣，那维莱特赶紧端正态度，不要在意细节，前辈那么强一定有他的理由。但抱大腿这种解决办法毫无参考性，就枫丹这一亩三分地，自己就是最粗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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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有没有在听？”

“……在。”

莱欧斯利教训一通后，气也消了大半：“那你记住了没有？”

“啊？”

“啊什么啊下次不许这样了。”莱欧斯利顺手贴了贴他的额头，“摸着没发烧啊。看在你大老远跑来的份上，这次就算了。想吃点什么不，我买了最好的肉排，和最好的……调料。”

“我想睡觉。”

莱欧斯利一愣，确定这个睡觉只是睡觉：“大清早的，还不到中午呢。你是不是不舒服，要药吗？嗯，人类的药你吃了管用吗？”

“……”

卧室干干净净。

阳光明晃晃地照在床上，清爽明朗的气息。

那维莱特躺在床上，听着莱欧斯利说去切点水果进来，忽然心安。休养这几天，总觉得缺点什么，原来是缺了莱欧斯利的关心。虽然爱捉弄人，爱训人，但就是让人很安心啊，那维莱特闭上眼睛。

莱欧斯利端了水果进来，就看见人已经熟睡了过去。

第61章 机械2

61.

一大早，典狱长穿戴齐整地站床边，双手撑住床沿，俯身笑：“你睡的时间够长啊，沫芒宫不让你睡觉吗，自己要学会适当休息。我要去梅洛彼得堡了，啊，就没这么烦过这个破班。”

钥匙在桌上，吃的喝的都有。

典狱长晚上回来，让那维莱特随便逛一逛。

“不用了，我回沫芒宫。”

典狱长习惯性地往下扯了扯领带，不满：“你天天呆枫丹廷，我们黎翡区和动能区（枫丹动能工程科学院研究区）就不值得你多留几天吗？大家都是枫丹的国土，大审判官先生，你要雨露均沾啊。”

突然被上升到偏心这种高度。

那维莱特张口结舌。

“不过，动能区治安混乱，民风彪悍，经常有斗殴流血事件发生，你的身份不适合久留。要不是有影卫，我也不敢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典狱长欲擒故纵耍的溜。

那维莱特惊讶：“动能区这么乱的吗？”

莱欧斯利拉开窗子和窗帘，除了阳光，无数噪音唰的涌进来：早起人们的嘈杂声、铁皮楼梯上下的咚咚声、叫卖声、年轻的呼喊声、工业区工厂机械运转低鸣声。

那维莱特的耳朵也嗡的一下响了。

下意识敲一下脑袋。

莱欧斯利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没事别瞎找自己的毛病。这是外边来的声响，不是脑子的问题。很吵，很乱，是不是感觉不合适人类生存。”

“嗯。”乱糟糟的。

“你不妨花一两天时间，好好感受一下。”莱欧斯利拿起手铐和手套，钥匙硬塞进他手里，“相比每个路口都有机关巡逻岁月风平的枫丹廷来说，这里确实混乱。但对于需要生活的年轻人来说，乱得刚刚好，甚至更有活力，更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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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瓦特的科技发展很魔幻，科技与原始并存。

动能区就很好地体现了这一点。

动能区是工业区。

钢铁机械是这里的主色调，处处充斥着机械、轴承、铆钉和阀门。

人们发挥聪明才智将机械运用到极致。在齿轮与链条间，安装上弹力极好的弹簧，成为机械臂、机械音乐机、机械花、机械猫狗、机械武器装甲……机械成了日常，也成了生活。

暗街小巷的年轻人征服着机械，与机械一同野蛮生长。

逛了一天。

吵吵嚷嚷的但一点不讨厌。

“噫，以前没见过你。”摊主笑问。

“我第一次来。”

说着难怪，美食摊摊主用机械手臂固定住餐盘，右手飞快地夹上培根、煎蘑菇、煎蛋、吐司、香肠，满当当中还添了苦菊和果仁，实在放不下才递给那维莱特。

“这么多啊？”吃惊。

摊主嘿嘿一笑：“送你的，以后每天来光顾啊。”

这么热情，分量这么足，一定让莱欧斯利天天买。那维莱特接过餐盘，刀叉压住颤巍巍的苦菊。果然，跟枫丹廷的高雅小情调完全不一样，小小心心地品尝起来。

“我家的培根不错吧？”摊主很骄傲。

“呃。”意见保留。

焦的焦，生的生，肯定没法跟老管家的手艺相比。但源源不断的食客可能有不同看法，口味重一点杂一点，正好，驾驭机械的人可需要力气了。

那维莱特明智地没吭声。

保持不浪费的原则，一口一口地吃，渐渐从粗粝面包口感中嚼出了浓郁小麦香。

意外的不错。

这感觉，像初见动能区的印象：很粗糙，深入接触，又能感受到蓬勃而来的原始生命力。不知不觉，一大份都吃完了。

“我想买机械猫之类的。”

吃完，他向摊主打听相关的商店。

摊主领会，朝街角一指：“穿越马路，走过梅因机械厂，是一条商业街。你随便抓个人问一问，老琼森机械屋，什么机械巧物都有。我这条机械臂就是那里定制的。你看看，跟真的一样。”

说着敲了敲手臂，铛铛作响。

生冷的机械跟真臂还是相距挺远的，功能具备已是难得。

“谢谢。”

那维莱特循着方向找过去。

工业区的工厂遍布。

到处是庞大而笨重的机械装置和齿轮链条，粗犷笨拙，机器井然有序而大声地运转着。梅因机械厂里，铁栅栏里，人们在机器轰鸣中忙忙碌碌，批量生产出的机械机关销往枫丹各地。

「老琼森机械屋」

大门紧闭，门口挂着牌子：「小鹦鹉被偷了，歇业三天。」是很珍爱的宠物吧，笔迹如刀锋，能看出店主老琼森的愤怒。

他才要离开，被一个少年叫住：

“您是来买机械的吗，进屋看一看吧。”

进了机械屋。

里面是旧工厂库房改造的，空间大，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机械商品，各种型号的机械臂和零件扔一地。比起枫丹廷那些精致整齐的店铺来说，「老琼森机械屋」简直像不修边幅。

“你好，我叫重云。”少年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那维莱特。”

重云年少沉稳，冰蓝发色，蓝眸雪睫毛，模样清秀，穿着单薄，T恤衣领宽大，能一眼看到右边的肩带滑落肩膀，初春也不嫌冷。他拿着一根机械拼接的棍节武器，看模样不是枫丹人。

“您是璃月人吗？”好奇地询问。

“是的。”重云腼腆地笑。

重云是驱鬼的方士，但是重阳之体。

邪祟见他就跑得没影，他至今没见到一只鬼。有人建议，枫丹机械力强，也许有遮掩重阳之体的机械装置。结果一来他就被奇妙的机械世界折服了，「赛博修仙，也未尝不可」，他在老琼森机械屋当起了助手，还将宝剑换成机械武器。

那维莱特直犯嘀咕：

璃月方士到枫丹来驱鬼逐魔，是一个系统的吗，圈子不同，你就强融。

“但很有意思啊。”重云坦率地说。

“啊，没错。”

对寿命有限的人类来说，有意思就够了，就是要体验多样的人生才不算白来啊。机械屋里，猫狗鸡鸭乌鸦天鹅开个机械动物都绰绰有余，很然地聊到失踪的「小鹦鹉」。

“小鹦鹉不是鹦鹉，是机械人哦。”重云纠正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