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璨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递了瓶插着吸管的水过来。

他稍稍剪短了些头发，黑色的发丝恰好卡在亮亮的眼睛上方一点，看着更加清秀。

从《queendom》唱了一半，到整首歌结束，郑成璨都在心里酝酿如何给裴恩娜递水才显得不那么突兀。

以致于太紧张，连角落里有拍摄花絮的摄像机都没注意到。

朴秀容也没看到，打趣：“只有恩娜姐姐的吗？没有我们的？”

郑成璨立即变得局促：“有……当然有！”

说着，指了指另一边凳子上整整齐齐摆着的剩下五瓶水。

裴恩娜条件反射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却看见了边泊贤抱着奶糖也站在那边。

他的位置在角落，整个人没入黑暗，分辨不出表情。

对上她的视线，才一步步走过来。

“咖啡要凉了。”

在旁人耳中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裴恩娜知道是什么意思。

又吃醋了！

天天跟在屁股后面哄，都哄不过来！

“知！道！啦！”平白不接弟弟的水很不礼貌，郑成璨还在发懵，思考边泊贤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裴恩娜已经拿过了他手中的水，喝了两口，“谢谢你呀，成璨，等会加油！”

她的solo舞台，他还要来配合舞蹈。

“嗯！”郑成璨重重点头。

目送RedVelvet和边泊贤的背影越来越远，没上场表演但是也来了家族演唱会的原彬在旁边纠结许久开口：“那个，不知道该不该说……”

郑成璨：“嗯？”

他轻轻拨了拨头发，好心情显而易见。

只是下一秒，这份好心情就消失殆尽了。

“恩娜前辈和泊贤前辈好像在交往。”

突如其来的讯息，郑成璨花费了好一会儿，才听懂这句无比简单的句子的意思。

“开玩笑有个度，泊贤前辈不是——”

虽然郑成璨平时很安静，但性格很好，无论跟他开什么玩笑，他都鲜少这样严肃。

“他们说的，泊贤前辈为了恩娜前辈才来的家族演唱会，刚到就去了她待机室。”

说到一半就卡住的郑成璨也意识到了什么。

白皙的面颊在后台忽明忽暗的灯光的映照下看起来一片死寂。

原彬蓦地闭上嘴，识相地没再多说话。

……

裴恩娜只在待机室待了半小时左右，咖啡都没喝完，就又被叫去了后台准备。

后台有隔板挡着，又不完全封闭，隐约的音乐声从前面透进来，有时候比舞台上还有感觉。

她第一次登上这种大场子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来着？

当时真的不像现在这样游刃有余，手脚都冰冰凉凉。

“努娜。”

是郑成璨。

裴恩娜点点头。

她专注地听前面表演的音乐，他凝神垂眸注视着她。

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安静。

只是郑成璨的心乱成一团，繁乱的情绪像卷着风暴的海水，汹涌而上让他喘不过气。

在某一刻，终于濒临决堤。

“我去看看——”

“努娜。”

前面表演的人是金钟泫，裴恩娜想换个位置，看能不能从侧面看清他的样子。

刚要迈开步子，郑成璨便握住了她的手腕。

“嗯？”

“我……”

少年的眼睛像浓黑的曜石，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却又深邃得让人看不清。

泊贤：【那小子喜欢你，离他远点。】

刚刚她回了他什么？

恩娜：【成璨是很单纯的孩子。】

哄了他几十条消息，才算是哄好。

刚刚休息那半小时，大多用来打字了。

“怎么了？”

持笃定态度的裴恩娜见到这个样子的郑成璨，微微有些动摇。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

“没怎么，刚刚听到了姐姐的八卦。”

郑成璨忽地尽全力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姐姐和泊贤前辈要幸福。”！

第159章

[刚刚听到了姐姐的八卦。]

[姐姐和泊贤前辈要幸福。]

裴恩娜没想到郑成璨刚刚那么情绪复杂、欲说还休,最终只说了这两句。

但他很认真，跟她教他要怎么在舞台表现自己的时候一样认真。

“从哪儿听到的？传这么快，”她笑了笑,“好，谢谢你的祝福。”

“努娜。”郑成璨身后传来其他人的声音。

裴恩娜歪头看过去，是罗哉民、朴智晟、李珉亨和NCTDREAM的其他成员。

察觉到后面有人，郑成璨已经松开了手。

松开的那刻,被他轻轻握过的皮肤凉凉的。

“我们在你们后一个表演。”

见裴恩娜用眼神询问他们怎么也过来，李珉亨出声解释。

罗哉民的视线一直在郑成璨身上，后者退至裴恩娜身侧，象征性地同他们打了招呼。

工作人员指指不远处的升降台：“钟泫的舞台要结束啦，恩娜？成璨？”

裴恩娜来不及和NCTDREAM多说,赶紧快走几步，去了定点。

郑成璨和她的位置开始不在一起。

专门为演唱会制作的《cagebird》intro响起，不待升降台上的人影进入视线，观众席上的拉芙就已经开始激动。

“谁谁谁？这个舞台是谁？”

“恩娜，你看金满棒都在晃。”

升降台在场中央停稳,大屏果然出现了裴恩娜的特写。

她穿了条红色的裙子,热烈明媚,视线定在摄像师推过来的镜头上，让人移不开眼。

“他们是怎么认出来的,都没看见脸！”

“可能是听音乐听出来的？或者第一排观众在恩娜刚露头的时候就看到了？”

《cagebird》经过了改编,更适合大场子,粉丝的应援声整齐划一，和裴恩娜唱歌的声音合在一起，虽然是R&B歌曲，却很振奋人心。

郑成璨着纯黑衬衫登场,深v下的皮肤白皙，比那双清澈的眼睛更加动人。

演唱会场馆内的光线暗，让两人本就暧昧的舞蹈更加蛊人。

到裴恩娜高音的部分，粉丝们的应援们就已经完全乱了套。

“老婆”“老公”“雾草”“居然搂腰了”……拉芙的语言系统已经失去管理，站在旁边的保安根本听不懂她们想说什么。

EXO待机室内，成员们和工作人员在看小屏的实时转播。

吴士勋不在，公司没有安排他参加表演，这事儿还引起了粉丝的不满。

金俊棉：“怪不得恩娜选成璨呢，舞台效果真好。”

边泊贤：“……那是因为我不在。”

——只得到了成员们的嘘声。

他只能寻求奶糖的认同：“你说对不对？”

小白狗咬着边泊贤手臂上的扣子，见他老是躲来躲去地逗弄

自己，忿忿不平地叫了两声。

真可惜，它听不懂人话。

屏幕上的转播已经结束，算算时间，恩娜应该已经回来准备下一场表演了。

RedVelvet还有一场合体舞台，在比较晚些的时候。

边泊贤抱着奶糖起身，准备再去老婆旁边晃一圈。

结果，出门就撞见了正要赶去后台的少女时代。

礼貌地点点头算作打招呼，刚走出几步，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扣子掉了。”

2014年被曝光，毁天灭地的舆论飞速扩散，不可避免地影响到各自的团体。

分手后虽然都已慢慢释怀，回归普通同事关系，但在公共场合几乎没什么互动。

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少女时代成员立即止住正聊着的话题，齐刷刷地看向他们。

是还在咬袖扣的奶糖，终于把它咬掉了。

扣子正好掉在林玧儿和那人的脚下。

“谢谢。”

“不用谢。”

恰好此时，裴恩娜和郑成璨回来。

她现在有了一眼在人群中找到他的“本领”，自然看到了两人简短的交谈。

边泊贤最近比较高调，既然裴恩娜身边的工作人员知道了他们在交往，那肯定也瞒不过公司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