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也应和道:“他的确不太可爱,讨厌他的人也很多。”
陆小凤向后一踹,踢翻一个敌人,道:“你们一叔一侄,一人一句就把我贬低到了泥里。”
整个二楼已是一片狼藉,花瓶铜盆掉了一地。
陆小凤突然道:“你们若再不帮忙,我口袋你的钱可不够赔这客栈的损失了。”
听到这话,崔清越终于解下的琴,架在腿上拨弄了几下。
琴音在二楼回荡,陆小凤周围结成一个看不见的音域。音域范围内,除了陆小凤,其他人都感到一丝凝滞,脚步虚浮。
陆小凤如鱼得水一般的在人堆穿梭,不一会就卸下了他们的武器。
事了的他拍拍手,轻松道:“事已了结,你们是自己走,还是我丢你们走?”
崔清越哼了一声,“你倒大方,青山寨的山匪可是说放就放。一个都不准走,乖乖给我去开封府领罪去。”
崔清越随手拨了几个音,地上的山匪和早就被打落楼下的周添霸爬了起来,一个个浑浑噩噩的走出了同福客栈。
今日过后,七侠镇乃至汴京都有个另人啧啧称道的传闻。那就是,无恶不作的青山寨二当家竟然带着一帮山众,去开封府投案。
这可气的青山寨大当家知道消息后当场吐血三升,从此之后金盆洗手。
陆小凤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气道:“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这一地的狼藉你打算怎么赔?”崔清越问。
陆小凤眼睛四处乱瞟,装蒜道:“我什么时候说我赔了,又不是我一人做的,怎么说也要和那青山寨的山匪一人一半。”
崔清越道:“山匪已经走了。”
陆小凤眼一瞪,立马打算追出去,去他们身上摸点银钱,刚要动他想到了什么。
手抚了下跟眉毛一样的胡子,从肩头取下根在月光下隐隐能见五彩霞光的缎带。
“我这六根缎带,一根给了老实和尚,另外两根给了长乐山庄的司马紫衣和唐门的唐天纵,还有一条被司空摘星那个猴儿顺去了。还剩两根,要不这样我卖你一根?
一口价,五十两!”
花满楼忍俊不禁,“这一根缎带在黑市上已经炒到上万两,哪怕它不是进皇宫的凭证,它本身的价值也不只五十两,你这人怎么如此大方。”
陆小凤摇头叹道:“毕竟她是晚辈,作为长辈,当然要照顾下晚辈。”
崔清越懒得同他打嘴仗,从怀中掏出牌子,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觉得我需要你的缎带吗?试问皇宫中有谁敢拦我?”
陆小凤哑口无言,两手一拱道:“惹不起。”
陆小凤眼睛一转,看向了在场唯一能称作巨富的人,他贱嗖嗖的道:“花大富人可要买一条,一百两一条,童瘦无欺!”
花满楼哭笑不得,“怎么轮到我便涨价了。”
陆小凤理直气壮道:“谁叫你是我们中最有钱的人。”
这话倒是无法反驳,若论武功,花满楼不是最高的。可若论钱财,花满楼却是在场众人中最富有的。
江南花家和迁南朱家,可是天下最富贵的两家。
花家地产多,这天下的地有一大半都是花家的。而朱家生产粮食,天下米尽出朱家。
这两家掌握了衣食住行里最重要的食和住,能不富贵吗?
作为花家的小公子,怎么看花满楼在三人中也是最富有的。
陆小凤满心欢喜,哪知花满楼并不接招。
花满楼道:“可惜我是个‘瞎子’,这再精彩的决斗我也看不入眼里。”
崔清越也反问陆小凤道:“他是我七叔,他想去皇宫用得着靠你吗?”
陆小凤把缎带丢在地上,气道:“不同你们这两个有背景的人说了,果然最苦的就是我们这种没有背景,没有权势的小老百姓。”
楼下。
佟湘玉捧着自己的黄花梨桌子的一条桌腿,哭的闻者流泪,见者伤心。
她哭道:“我错了,我一开始就错了。我如果不嫁过来,我的夫君就不会死。我的夫君不会死,我就不会沦落到这个伤心地。我不沦落这个伤心地,我的黄花梨大桌子,我的五彩琉璃瓦……就不会成这样。”
陆小凤灰溜溜的从楼上下来,下来前还不忘把他丢在地上的缎带捡起来,拍拍灰。
他讪讪道:“掌柜的,你看我将这缎带赔给你当你损失的赔偿,你看行么?”
佟湘玉一看那五彩霞光的缎带眼睛都亮了几分,她盘算着这缎带不大,但做个腰带也绰绰有余了。
她接过去,抚摸了两下,心道,“这缎带还怪好看的。”
这时白展堂在旁边凉凉的来了句,“青山寨的土匪可就是来抢这条缎带,青山寨没了,可保不准有什么黄山寨、黑山寨来抢这缎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