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罗伊找了个所有人的视线死角的空档,用口型对我说了一个单词:“Seriously?(真的?)”
面对同我一样的古典乐发烧友,我用口型回了他两个单词:“Of course.”
罗伊耸耸肩,而坐在我身边的真一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晕车了?”
真一捂着嘴点点头,结果除了开车的泰士,所有人都开始找起呕吐袋了。
“爱莉斯,在你的位置下面就有。”
泰士不愧是照顾着整个乐团所有人的可靠好男人。
可惜他是个光头。
这是我对男人决不能容忍的地方之一。
实在是太可惜了。
车子在路边停下,真一捂着嘴就冲了过去。
我拿起他拉下的呕吐袋和一瓶没开封过的矿泉水就追了过去。
身后好像还听到罗伊在说:“有爱莉斯在,不用担心真一啦。她非常会照顾小孩子的。”
不要把我当年在大学里照顾你的事情,随便改动一下后就说出来啊。
不过我并不讨厌就是了。
结果等我冲过去的时候,真一已经扶着树gān,低着头吐了起来。
等他吐完了,水和手帕一起递了过去。
顺便提醒他:“这块手帕的花纹我很喜欢的,记得洗gān净还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我超爱真一不解释。
罗伊最后那句话其实也是他的一个残念。
罗伊的个人设定是:十五岁因为在某学术杂志上发表了超级有价值和新意的论文,从而考上超牛的大学的天才。但是因为年龄问题与周围的人不合群而陷入人际jiāo往障碍之时,被妹子遇到了。结果她就照顾了他整个大学生涯。虽然他有过想追妹子的意思,却被妹子用类似罗伊说的那句话给婉拒了。
*《植物图鉴》和《图书馆战争》都是有川浩的作品。我超爱这两本书的。
*“爱尔兰土豆危机”是发生在十九世纪中叶发生在爱尔兰的一场灾难,当时爱尔兰人的主食马铃薯发生疫情,大量歉收,导致大批爱尔兰人被迫迁徙,其中很多人移民到了美国。这当然是一个非常没意思的论题。
☆、第 4 章
罗伊来日本出差,没多久就回去了。
送他上了飞机,我就坐机场的公车,转了好几次公车后终于到了公寓。
问路是一件极困难的事情,尤其是西方人的外表要问路更加困难了。据说西方的外国人在日本问路,要用关东腔和他们搏感情。
我没办法做到这种地步。
在倒公车的时候,坐错了一次班车,结果绕了一大圈回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了。
好饿。
饿死了。
我现在满脑子只想吃饭。
可是谁能料到居然会看见一个人蹲在自己住所的门口啊。
条件反she,第一反应就是准备走人。
谁料到对方抬起头,一瞧见是我,就直接铺了上来。
糟糕。
角度不对。
那家伙扑过来的方向,偏偏我的左手根本没什么力气。
等看清了朝我扑过来的人是谁,只能在心里庆幸,还好,还好,我没用上踹。
“爱莉斯小姐……”
我大概一辈子搞不清楚日本人关于“桑”和“君”之类的后缀称呼,究竟应该怎么翻译成英语或者是中文。
不过,这不妨碍我安慰对方。
“奈奈,没关系了。”
安抚好低着头抽抽搭搭的奈奈,我手指摸上房门的把手,钥匙插进门锁,心中默数着转动的圈数。
一切安然无恙。
确认了这一点后,我才回过头去,微笑着问身后的奈奈:“要进来坐一会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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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厨房里拿出法式壶,用煮开的热水热了下壶身后,再将热水倒出,将磨好的咖啡倒入壶里,加热水。
估摸着差不多了就停下手,将法式壶静置在桌上后,便望着奈奈,等她开口和我说话。
一直等到我把壶中的咖啡倒进了咖啡杯里,将装着奶jīng和方糖的两个小罐子推到了她的面前,她这才开了口。
“我……”
我听她难过的说着一段追寻着男友离家出走到了东京,结果人家在没多久的时间内就对一个叫幸子的女人变了心。
他们这段感情,被奈奈看到了。
“为什么……”
谁知道啊。
我有些烦躁。
大半个下午和晚饭时间全都耗在来回去机场的路上,公车上的味道至今还徘徊在我的身上。
指尖袖口衣摆上全部都是那股让我浑身不舒服的气味。
吸毒的后遗症,qiáng迫症,幻觉。
我……自从戒毒后,就有这些后遗症遗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