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表最强打工人(55)
吉野顺平本身并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眼看被询问的重点就要转移到那位真人先生的身上,他回答得也越来越犹豫了。
“那个人你认识吗?”入间邦彦指着那个位置。那是当天的监控里唯一没有被记录下来的存在。
“在这家电影院之前,你们曾经有过接触吗?”
吉野顺平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在现场的时候。他是否和你们中的其他人有过交流?”
吉野顺平摇头,接着想到了真人之前先是走到了那三个人的身后。然后等他离开之后,那些人就被转变成了那副可怕的飞人模样。
“我不清楚。我没看到。”他只能这样回答,这倒不是什么推卸责任的话语。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们的样子不太对劲?”入间邦彦修饰着措辞,毕竟那样可怕的现场,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还是太过有冲击力了。哪怕吉野顺平在这样方面的胆子很大,是一名恐怖片爱好者,这也不能改变一个未成年人突然目睹凶案现场的冲击力。
“一开始,他走掉了。然后我看到前面的座位有些奇怪,就走过去看了。”吉野顺平慢吞吞地说:“然后就发现,他们三个人变成了那副样子。”
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好的时机,接下去有关真人先生的事情他可以不必作答。
两种截然不同的念头在他心中拉扯。
一方面是真人先生对他展露出的那种友善的态度,还为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似乎已经脱离了寻常世界的规则,那是不受当前人类社会所掌控的界限外的状态。
但另一方面,入间邦彦的话也提醒着他,真人也曾将其他人变成了怪物模样,使他们悲惨死去。那些人是否无辜暂且不谈,可是七海先生说,那些受害者当中还有女人,老人和孩子。
吉野顺平的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斗争,而入间邦彦却还在继续追问:“后来你跟那名嫌疑人有过接触吗?”他把对象悄悄地替换成了具有特殊指定性质的词汇。
“没有,他走了。”吉野顺平最终那么回答道。
“好的。”入间邦彦端详着他的表情,并没有戳穿,而是换了一个问题:“你可以描述一下他的样貌吗?”
“电影院里很黑,我没看清。”话已出口,吉野顺平就意识到这样太过敷衍了,于是补上了一句:“他有一头长发。”
“是男性,对吗?”入间邦彦低头看他,继续确认。
“对,啊,应该是的。”眼看答案越发贴近真相,被步步紧逼的压迫感令他慌乱起来:“那个,售票员小姐应该也可以作证。”
“拜托了,别再问我了。”他在心中祈求道,手在餐桌下紧紧地交握着。
“很遗憾。”入间邦彦突然坐直了身体,抛出了新的消息:“那位售票员小姐在之后,也不幸惨遭毒手了。看来你确实不知道。”
“什么?”吉野顺平诧异地抬头。
“所以你现在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入间邦彦说:“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必须找到你的原因,你是唯一一个见过他,但却还活着的人。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明白吗?”
眼看孩子被吓着了,入间邦彦却又话锋一转:“当然,这是建立在你所说的都是真实的情况下。”
他那张严肃的面孔上流露出了与之不符合的怜悯表情。“你还不知道吧,吉野同学。监控录像里显示,进入过那间放映厅的观众,一共就只有你们四个人。”
“你确定,你看到的那个‘人’,他真的存在吗?”他站了起来,脸上就差写上“真可怜,年纪轻轻就精神失常了”这句话。
“怎么会?”吉野顺平睁大了眼。此刻,原本还给他以新的盼望的七海先生,此刻与班主任老师的形象重叠在了一起。
“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一厢情愿地认为那些欺负我的人是我的朋友,一厢情愿地认为他们是好学生。
他愤恨地说道:“为什么都不相信我!明明真人先生他……”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糟糕,他说出口了。
吉野顺平的头僵硬地抬起,看到入间邦彦脸上并非是错愕或是生气的表情。他用一种过于平淡的表情回望着自己,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七海先生,他早就知道了?
“啊,就是这样。”入间邦彦朝他颔首,“多谢,现在我们起码知道了凶手的名字。”
“重新介绍一下吧。”他站直了身体,用寻常的社交礼仪打招呼道:“我是一级咒术师,七海建人。这起案子由于有诅咒的参与,从现在起,交给我们咒术界负责。”
“啪啪啪——”虎杖悠仁热情地鼓掌:“真是太帅气了,七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