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的小少爷瞬间愣住，他的父亲还在继续说道，“我也没想到，这个水只对枫丹人有效果，你的母亲她很快就变得沉迷其中，而我因为担心她与她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我没想到……”

看着自己父亲黯然的神色，小少爷一时间十分难以接受的后退。

怎么会，我的父亲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而当他将一切和律师和盘托出后，律师挑眉，“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委托人了，起码你会相信你的律师，不过我现在要确认下，你是否还要坚持这次诉讼和庭审。”

毕竟是将自己的父亲送上法庭，虽然之前的他一直都说要为了正义而战，但这一次的正义却需要将自己的父亲绳之以法。

小少爷有些艰难的开口，“毕竟乐斯并没有被定义为du品，虽然他有成瘾性，但是官方并没有这么说，而且父亲也说后续之所以还在发布，也是看到了那些之前喝过的人很难受。”

律师嘲讽的说道，“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小少爷有些羞愧的低下头，人总是这样，当他们没有利益牵扯的时候，都可以高居正义的大旗，但是当正义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却又能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

“那他有没有说过，你母亲当年的案件，警方调查后说出现场有打斗的痕迹，而且你的母亲身上也有伤痕。”

小少爷：！！！

最终小少爷还是没有决定要将自己的父亲告上法庭，而将对方告上法庭的反而是无利不起早的律师，原因是……

“有些时候，虽然我很喜欢金钱，但是也很喜欢正义，而对他复仇就是我的正义。”

“同样是为了我的父亲和母亲。”

这一次作为旁听人的小少爷见证了自己的父亲在法庭上的诡辩，而对于面前这位大律师而言，他的父亲是这么说的，“就算是乐斯是我制造的，也不过只是一个饮料，并没有人会因为饮料而死亡，在枫丹的法律中没有规定，所以我是无罪的。”

“的确，在枫丹的任何一条法律中都没有因为贩卖乐斯这样的东西而获罪，但是这并不代表你是无罪的，当然我也会遵守枫丹的法律。不过，谁说我今天要以贩卖和制造乐斯来为你定罪，更重要的定罪应该是……谋杀。”

是的，杀害了当年小少爷母亲的人，就是眼前的男人。

在不断地质证和交锋中，小少爷的父亲终于颓然的承认自己当年失手误杀了自己的妻子，他本意是好的，不期望自己的妻子再沉浸在虚幻的乐斯之中，尤其是随着引用时间的变长、数量的增多，妻子的身体每况愈下。

看着男人痛苦的摸样，律师嘲讽道，“但是你担心自己的妻子，却从不担心那些喝下乐斯的其他枫丹人，你的善良和爱是有选择性的。”

“至于你，也不用那么痛苦，你在你妻子死后一段时间的确没有贩卖乐斯，但是最后还是一直在销售，你根本无法忍耐失去那种快速来钱的快感，你的后悔一文不值。”

最后因为谋杀妻子而被判前往梅洛彼得堡的男人看了眼自己的儿子，他们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后，男人就这样陷入了回忆，“小时候我总带你来这里，你看到这里的一幕一直说总有一天也要在这里宣扬正义。”

“现在，将我送到牢里是你的正义吗？”

虽然孩提时代的梦想是要让正义洒满整个枫丹，但是当感情和正义冲突的时候，小少爷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到底什么是正义？

无法得到回答的少年选择漫步到枫丹廷，“真是悠闲，你小时候还有那么多时间来这看审判。”

小少爷沉默了下，“你呢？”

律师讽刺自己一样的说道，“当然没有，没有钱的时候，你不会想要正义。”

“当然也不会想看这样正义的闹剧。”

听到这里，小少爷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我想离开枫丹。”

“怎么？难道觉得这里已经没有正义了？”

“不，正义依旧存在，存在于我们每个人的心里，虽然我知道每个人的正义不一样，但是不管如何人的心中仍然有一条统一的基准，我只是想去须弥求学，找到可以解决掉乐斯后遗症的办法。”

“哦？”

律师露出了有些诧异的表情来。

“不管是正义也要，还是其他什么，最终最重要的是人的幸福，枫丹创造出的正义审判虽然不能给所有人平等，甚至还有你这样的律师存在，但是起码他给了大家一个公平的舞台，我并不认为他是完全不合理的。但是同样，没有任何事物都有绝对的正义，就算是正义之下，我们让人会有各种各样情绪和感情，一味地追求正义也并不正确，比起正义，现在我更看重的是弥补我父亲造成的遗憾和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