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坐于主位，双手十指交叉放在下巴前，正笑吟吟打量着自己的养子。果然，刚刚泉子一丁点的心思都没有在会议上面呢。

既然如此……

“我们来说说齐木君吧。”既然天空博士的事情澈也不感兴趣，森鸥外也只能和他开诚布公的讨论一下齐木楠雄了。

小泉澈也果然立刻便来了兴趣，先一步为自己的搭档正名：“楠雄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好说的！”

港/黑没有其他事情可以讨论了吗？为什么一定要说楠雄的事情呢！

“据太宰分析……”

还没有等森鸥外说完，小泉澈也便立刻否认：“他都背叛我们Mafia了，父亲该不会还相信他吧？”

尾崎红叶深深看了小泉澈也一眼，中原中也也奇奇怪怪地看着澈也，虽然以前澈也提到太宰也会激动，但这次似乎是有些过激了吧？

“那个家伙没什么可信的，他的话也没什么需要听的！”小泉澈也大声说着，就是不想和人讨论楠雄的事情，尤其是有太宰治参与意见的讨论。

森鸥外却并没有因为小泉澈也的反对就停止，他顿都没顿，声音几乎与小泉澈也的反驳声重合：“据太宰分析，天空博士是故意吸引你们过去的，所为的便是齐木君。”

小泉澈也脸色一沉，果然，太宰治那家伙嘴里永远吐不出好东西！

“蛤？”中原中也惊讶地张大嘴巴，问：“不可能吧？他为什么要针对齐木楠雄？”

“大概是因为两人相识吧。”森鸥外声音淡淡的，目光审慎地落到澈也身上，问：“那天晚上，中岛敦和福泽阁下在一起，你和中也则在我的房间，所以，齐木君在哪里呢？”

这也是他们避开了齐木楠雄召开会议的原因之一，齐木楠雄的身份本就迷雾重重，再加上在天空博士那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不能不让森鸥外起疑。

钢板封闭的房间密不透风，只有一盏暗红色的大灯在天花板上亮着，灯光洒落，是血一般的颜色。

这样的会议室能够让人心情压抑，如果一个人意志没有那么坚毅，是很容易就会因为这种压抑而分寸大乱的。森鸥外喜欢在开会的时候使用这种灯光，他往往能从每一个精神紧绷的人脸上看出与以往不同的神态，也能更加精准地捕捉到对方的心理。

因此……

泉子现在在想什么呢？

森鸥外注视着自己的养子，他表情僵滞，眼神却依旧执拗，他依旧相信着那个在大学时候才认识的朋友吗？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年轻人太重感情又容易冲动，尤其是这些年脱离了港/黑磨砺的泉子，实在是很容易上当受骗。

“他们两个见过一面。”这是森鸥外的判断，而他的判断很少出错。

小泉澈也瞪大了眼睛。

“所以，他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告诉，关于天空博士的一切，他的搭档都没有透露半分。

小泉澈也抓着裙边的手越来越近，手指蜷缩地过于用力，暗红色的灯光落在他白皙的指节上显出了几分鲜明感。

楠雄他……他什么都没说过。

家庭，过往，甚至……他的能力，楠雄从来就没有和他解释过，哪怕一个字都没有。

永远是他在问，他没有问出口的事情，楠雄是永远不会主动和他分享的。

他那么神秘，甚至处处充满了疑点。

“我知道父亲的意思了。”小泉澈也低着头，面容背光。

森鸥外露出温柔的笑容，果然，泉子最终还是要成长的。

“我会保护他，也会看好他。”小泉澈也抬起头，那双红色的眸子那样鲜明，“所以，请父亲不要对他动手，也再不要妄加猜测了。”

他并非威胁，而是在请求，毕竟在整个Mafia没有人可以忤逆森鸥外，即便是他也不能。但是他真的希望父亲可以纵容他一次，他会给父亲一个交代的。

森鸥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如果他真的是卧底……”小泉澈也说。

森鸥外眼神一眯，虽然泉子护着齐木楠雄，但看来他的底线还在，Mafia容不下一个卧底。

“我会将他挖过来的！”小泉澈也握紧了拳头，突然干劲十足。

森鸥外：……

这小子根本毫无底线啊！

中原中也同样傻眼，尾崎红叶却“噗嗤”笑出了声，很有活力的小辈啊。

“挖过来？”森鸥外沉默了很久才沉声询问：“你就是这样打算的吗？”

“有什么不可以吗？”小泉澈也格外理直气壮：“卧底的坂口安吾不也混得风生水起？太宰那家伙明明叛逃了，父亲不也还追着想让他回来吗？”

不，那不一样！

陈年老底的黑历史都被翻了出来，森鸥外立刻有些窘，澈也到底都和他学了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