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不是什么世界意识，他只是世界意识的“接收器”，但现在他完全收不到信号就显得格外奇特了。

因此……

“低等级的世界意识会趋向于高等级的世界意识，因此我猜测咒术世界的世界意识已经消失了，和我们的‘书’一样。”太宰治鸢色的眸子闪过一抹沉思，虽然只是猜测，他却仿佛已经确定了一样。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我没听说过有什么世界意识是人的！”森鸥外大声反驳：“别忘了，齐木楠雄有自我意识！”

他不但有自我意识，更有自己的喜怒，如果他真的是世界意识对于那个世界来说简直是场灾难！

世界意识是什么？如果世界意识真的有喜怒，那绝对是一高兴就世界和平一生气就地震火山的，一个人类如何能保持平稳的心境？这对于那个世界来说也太危险了。

太宰治明白这一点，这点根本不需要旁人来赘述。

太宰治也怀疑过这一点，但是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

“如果齐木楠雄不是世界意识，那他就不可能融合‘书’，森先生，你该明白这一点才对。”太宰治收敛了所有的表情，以一种平静到极致的态度说道。

世界意识只会趋向于比自己高级的世界意识，“书”也不会主动去和一个人类融合，甚至是被一个人类吞噬。

“我猜测……”太宰治平静地抛出重磅炸/弹，不，这甚至已经算是核/弹了，“目前所融合的世界，所有世界意识的力量都在齐木君身上。”

他平静而笃定的说完，便静静与办公桌后的森鸥外对视，风暴在两人的眼底骤然掀起。

天空之城不见了，齐木楠雄依旧静静地站在废墟之中，他哪里都不敢去，尤其是人多的地方，若是超能力暴动绝对是一场灾难。

齐木空助原地搭了个小帐篷守着自己的弟弟，心情说不上是好是坏，虽然天空之城不见了，但他和弟弟的距离似乎更加拉近了，是一睁眼就可以看到的亲密。

“空助。”似乎是太过无聊，齐木楠雄喊了自己的兄长一声。

“要喊哥哥的！”齐木空助不满地一撇嘴，却还是问：“什么？”

“你很不喜欢澈也吗？”

“没有啊。”齐木空助睁着眼睛说瞎话：“小泉澈也虽然行为幼稚了点，做事情欠妥当了些，过于痴人说梦了，就连干部的身份都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又没礼貌又废物还是个不长进的小混混，但是我不讨厌他。”

齐木楠雄：……

喂，你的嫌弃之情都溢出来了，溢出来了啊！

“上大学的时候，身边的朋友全都不见了。”齐木楠雄仰着头望天，说：“当时我真的松了一口气。”

“因为摆脱了那些黏人精？”

“是啊。”

“但是你其实很不开心吧？”齐木空助很了解自己的弟弟，或者说没人比他更了解楠雄，他可是日常二十四小时都在盯着可爱的弟弟呢。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因为我是你的哥哥。”这样简单的问题楠雄竟然还要问，太愚蠢了！

“其实也不能说不开心，是有点不适应。”齐木楠雄平日里边明明很烦他们，但当他们都离开之后却让他感到不自在极了。

他是超能力者，很强大的，不需要什么朋友。

齐木楠雄这样告诫着自己，并且一直以来都很坚持这一点。

他的超能力很方便，但也很可能会给身边的人带去麻烦，因此他一直都很小心，和很多人都保持着距离，不影响他们也不想暴露自己。

“澈也不一样，虽然我们刚刚认识，但他直接就朝我扑上来了。”

齐木空助一撇嘴，死缠烂打的猴子！

“我当时就觉得，哇，这个人比照桥他们还要烦人。”齐木楠雄这样说着，脸上却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

微风吹拂，轻轻抬起了他的发丝。

阳光下的少年温柔的笑着，让躺在地上望着他的兄长同样温柔了眉眼。

“我当时真的没办法反抗，我对他那类型的人都毫无抵抗之力。”齐木楠雄抿了抿嘴唇，小声承认了：“我喜欢他。”

风声戛然而止。

齐木空助勾起的唇角僵住了，被这有些突然的一句话。

“我是有仔细考虑过的，不是说仅仅在学校里面的那些事情我就会喜欢上他。”齐木楠雄为自己的稚嫩辩解着：“澈也有时候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像根木头，但是有时候又格外的善解人意。”

“我也会保护你，我也会给你买甜点。”齐木空助坐了起来，背对着自己的弟弟说道：“你想我善解人意的话我也可以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