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惊讶地环顾四周，原来这巨大的宫殿是属于绝地的，但“好好看看这个地方”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刚刚升起眼前的场景就变了，变成了他熟悉的地方，国王十字车站，只是没有列车在等着他。

他只得将目光又移回到安度因的脸上：“我真的可以回去吗？”

“当然，我想只要你愿意。别犹豫太久，他们可能会不小心把你的身体火化的。”安度因笑着说，“绝地在分别的时候总会交换一句话，我们将那当做最高的信条、最后的依靠。但也许在这里我应该入乡随俗，那么让我来说：再见了，哈利·波特，原魔法与你同在。”

安度因的身影模糊了，他黑色的袍子变得更黑，珍珠白的头发白到发光，哈利眨了下眼睛，他又回到了马尔福庄园，杂乱的小草扎在他的鼻孔里，粗糙的树藤依旧捆绑着他的全身。

“主人.....主人.....”他听到贝拉特里克斯小跑过来的声音，以及她对伏地魔那种让他难受的带着喘息的呼唤。

然后他听到了更多的脚步声，相比是食死徒们都围过来了，他不太希望这里面有斯内普，然而他现在变得格外敏锐的五感告诉他，斯内普在这里，他的心脏正在疯狂、痛苦地跳动。

直觉——或者原力——告诉他，阿利安娜要来了，她与斯内普之间连着一根线，现在斯内普牵动了它。

“他死了吗？卢修斯，去看一下。”伏地魔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下轮到哈利的心脏疯狂跳动了，与此同时他的心底里又升起了另外一种思绪：他看不起伏地魔，他是个没种的男人，他让卢修斯·马尔福来查看，因为他不敢过来！不敢靠近他或者不敢接受自己在大难不死的男孩身上的又一次失败！

可惜，马上要迎来最终失败的人好像是他了。

哈利很想原地暴起，哪怕是用拳头、用泥土能攻击到伏地魔就好。

一道咒语去除了他身上的藤蔓，一只有力的手将他被石化的身体翻转过来，鼻孔里被小草扎痒的感觉因为卢修斯拂在他脸上的长发而减弱了。

他的心跳在他的恐惧到达极限的那一刻平静了下来，血液中的炙热瞬间涌遍了全身，他的身体恢复了柔软。

那是原力，哈利不介意它是光明的还是黑暗的——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他可以一脚把卢修斯踹上天，他心中格外坚信这点。

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被粗鲁的捏着，掀起。

灰蓝色的眼睛和翠绿的眼睛对视了。

哈利看到卢修斯面无表情地对着他眨了一下一只眼睛。

他的心脏再次狂跳了起来：卢修斯·马尔福！他也是凤凰社的卧底！小马尔福根本不是被阿利安娜绑架来做人质的！伏地魔身边凤凰社的卧底到底还有多少！

他麻木地感觉着卢修斯一本正经地摸了他的胸口，摸了他的脖侧......然后真心·愉悦地对伏地魔说：“哈利·波特死了！我伟大的主人！”

食死徒们开始欢呼起来，哈利感觉到斯内普也冷静了，不知道是因为他用了大脑封闭术还是他从卢修斯身上看出了端倪。

“哈利·波特死啦！”贝拉特里克斯高兴地尖声笑着。

“我很高兴让你看到了我的最终胜利，我最忠诚的仆人。”哈利听到伏地魔的声音逐渐靠近，带着古怪的慈祥。

在食死徒们的欢呼中伏地魔和贝莱都短暂的停顿了一下，接着伏地魔遗憾地宣布道：“可惜接下来的路你不能和我一起走下去了。”

“阿瓦达索命。”

第315章 人来

阿瓦达索命的光芒足以吸引每个巫师的注意力。

他们注视着缓缓倒下的贝拉特里克斯，根本来不及感到恐惧，在他们心中浮现出的更多是困惑。

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刻黑魔王杀死了他最忠诚、血统最纯粹、还很能打的那个手下？

斯内普在心中默默感叹，黑魔王……他真的是彻底疯掉了。

太多次的灵魂切割对他的情绪稳定性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就算是换做他刚刚复活的那个时候他也绝对做不出当着这么多食死徒的面杀死贝拉的事，现在的黑魔王大概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了。

黑魔王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控？

斯内普不清楚，他倾向于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魔法的代价往往不可规避，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成为例外。

“西弗勒斯。”

在斯内普微微出神的时候伏地魔叫了他的名字。

斯内普不动声色地看向自己这位“主人”。

伏地魔对杀死贝拉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利他目中无人狂妄自大，或者打心底里认为在场的每一个食死徒都配不上他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