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低头直接笑出了声：“你首先得明白，食死徒并不是一份工作。其次，我们唯一的誓词就是效忠于黑魔王。”

他停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在那个关于哈利·波特的预言被我听到后告诉黑魔王之前，我主要负责的是准备所有他们需要的、黑魔王需要的魔药。

我不清楚这些魔药在黑魔王与凤凰社和魔法部的前线上起到了多大的作用，但……我知道我的水平，没办法说服自己相信在那场巫师界的战争中我是清白无辜的。在你看来这样的我是否应该算作是一个罪人呢？”

阿利安娜没有给他肯定或否定的回答，而是问：“你们，或者说伏地魔想要达成的目标是什么？”

斯内普思考了一下，说实在的，这个目标对于曾经的他来说是十分清晰的，但现在他也不是很确定了，似乎那个时候更加吸引他的并不是什么目标理念，而是那些偏向于黑暗面的强大魔法，但一定要说出一个目标的话：“我理解的，保证巫师的地位，巫师不应该屈从于麻瓜之下。”

“从绝地的角度出发，在我看来，这很合理。”阿利安娜停顿了一下，说话的声音中带上了绝地外交官的味道。

“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斯内普担心自己的话给阿利安娜造成误解，“不管是麻瓜，其他巫师还是食死徒，对于黑魔王来说其实都没有什么区别。是的，他的确偏爱食死徒中的一些，也许我曾经就是其中之一，这更让我明白了，在任何涉及到了黑魔王自己的利益时，我们都不值一提。

如果说你们绝地的要求是将爱平均的分给所有人，那么伏地魔就是将所有的爱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没有一点分给其他人。

无休止的权力欲和毁灭欲才是一个对黑魔王更好的形容，我看不到他欲望的边界在哪里。”

“现在在你心底里还有追随他的想法吗？”他话音刚落，阿利安娜就问道

“当然没有！因为曾经追随他我已经追悔莫及了，怎么可能再把自己搭进去？”斯内普的反应稍微有些激烈，“也许黑魔王是学识渊博，可以教给我很多别人教不了我的东西，但相比起我所失去的，这些东西都是不值一提的。”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清这一点。有的人已经因为黑暗面失去了自己的挚爱，但却并不知道悔改，依旧沿着这条错误的道路继续走下去，继而失去了更多，”阿利安娜抬起头直视斯内普的眼睛。

斯内普因此呼吸一滞，在他心中，对于那个他最在意的问题的答案有了一点预感。

“绝地对人的评判可能和常人不一样，在战争期间弃暗投明的西斯都会被认为是直接通过了绝地试炼中的一项，是他们成为绝地武士的关键一步。所以你问我是否认为你是一个罪人，那么答案是，你不是；此外就算是，我也不在乎。”

斯内普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非常含蓄的笑容终于固定在他的脸上。

“那么接下来就是又一个问题了。”这回他终于是笑着说的了。

阿利安娜的眉毛稍微向上扬了扬，像是在问你怎么有这么多问题？

斯内普轻笑一声：“那就是我不太清楚该如何和一个绝地交往。”

阿利安娜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好巧，我也不太清楚。”

准确的来说，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进行过任何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恋爱……

“比如说年龄限制之类的，你明白，虽然我们都清楚，你并不是真的只有14岁，但……”在说清楚之前两个重量级问题之后，这是斯内普最关心的了。

“也许任何年龄都在限制之内……”阿利安娜苦笑了一下，“从来不会有绝地将这件事情拿到明面上，我们对于别人的恋情也大多是处在一个心照不宣的状态下。哪怕是长老会的成员也只会在某个绝地确实闹得太过火的情况下才会插手。”

斯内普对这个“闹得太过火”突然有了抓心挠肺一样的好奇。

但阿利安娜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斯内普的好奇，并不准备细说这一点。

对此，斯内普十分认命：就像邓布利多提醒过他的一样，阿利安娜除了是个绝地以外，她还是个脑神经笔直又粗旷的格兰芬多。

“所以我猜大多数绝地面对一份情感的时候都是：只要两个人都意识到它的存在，那就点明它，心照不宣的继续。”

“在不影响你们伟大任务的前提下？”斯内普忍不住挖苦道，说出口后就恨不得抽死刚刚说话的自己——他现在是在追求这个姑娘！他干嘛要去怼人家！

但阿利安娜的粗神经并没有让她接收到这份挖苦，她十分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我们首先要保证尽到了自己的职责，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绝地，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