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霜清看了看陆小凤，叹了一声，而后看向了花满楼，“七童，我之前说过的话，有的时候聪明人傻起来真的是没药救的。”

花满楼郑重点头，“确实如此。”

既然陆小凤不想让他和清清知道到底他和西门他们在做什么，就应该对他们敬而远之才对。可是他现在送上门来，不是更加证实了这件事情有问题？又或者，既然撒谎了，那么就应该死撑到底，偏偏被清清诈了两句就说漏了，这可真是……

叶霜清摇头叹息，而后拍了拍陆小凤的手臂，说道：“陆小凤，你该庆幸我们是你真正的朋友，要不然你肯定被骗得连一个铜板都剩不下来。”

陆小凤翻白眼，“少来。就是因为是你们站在我对面，我才会这么失去水准。要不然的话，谁能够这么容易看穿我？”

他在江湖上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不然怎么可能每一次都逢凶化吉呢？虽然他是真的被骗过好多次就是了orz。

三人相视一笑，而后默契地决定略过这个话题。

既然陆小凤死都不肯说，那么他们两个人就不问了。这也是叶霜清对他们的信任，而且陆小凤、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三个人联手，那肯定不能翻车。他们不方便说，她不问就是了。

陆小凤把酒菜拿了进来，殷勤地摆好了，请叶霜清坐下。

“这又是作甚？”叶霜清半信半疑地坐下来，另一手却还是要拉着花满楼，免得陆小凤算计自己，“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什么事？”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陆小凤笑笑，“我其实就是想问问，仙尊的结局一定非是如此不可吗？”

他是真的很喜欢《仙途》这本书，看着看着就不由得开始喜欢上仙尊这个角色了。他这么好，却没有一个圆满的结局，陆小凤的心里就有点闷闷的。

别人不认识晴空，但是他认识啊，当然要问问情况。

“一开始不是的。”叶霜清叹了一声，“我一开始是想写仙尊战胜了恒阳子，而后白玉京又恢复了往昔的。可是写着写着，结局就跑偏了。”

当初她是一个扑街写手的问题还有一个，那就是结局不可控。明明一开始说了是小甜文的，最后却被捅刀子，那读者能乐意吗？

陆小凤问道：“所以这结局能改吗？”

叶霜清摇头，“不能。”

“可是……”

“如果你真觉得仙尊是鲜活的，按照他的性子，他会怎么做呢？”叶霜清反问。

陆小凤哑然。

《仙途》中的仙尊是一个骄傲的人，也是一个真正怜悯众生的一个人。尽管他成为仙尊的一切只是一个骗局，他的所谓仙途更是不存在，但是当他的一切都被打碎以后，他依旧将白玉京众生放在首位。

比起自己一人成就大道，飞升成仙，他选择的是和恒阳子同归于尽，为白玉京除了这个最大的祸害。仙尊没有听恒阳子的话，没有选择退让保全自身，而是将白玉京众生置于自己之上。

看起来似乎很傻，但这恰恰是仙尊会做的事情。他成为仙尊是骗局，他的仙途是谎言。但是崇拜他的众位弟子不是假的，甘愿为他赴死的仙门众弟子不是假的，真心敬爱他的白玉京众生也不是假的。

所以，仙尊甘愿为了他们和恒阳子同归于尽。这是他的结局，是他为自己选定的，不是别人让他走的。若是真有仙尊这么一个人，他也不会后悔他自己的选择的。

陆小凤想明白了，却还是不由得嘟囔道：“那你就不能按照原来的计划，让仙尊获胜吗？”

叶霜清说道：“就算是写小说，也要有基本逻辑的。恒阳子可是修炼了上万年的人，虽然他胆小懦弱且贪生怕死，但是并不代表他无能。他的天赋也不低的，不然也不会有历雷劫飞升的资格。再加上上万年的岁月，他的修为有多恐怖可想而知。”

“而仙尊呢？不过百年的修为，就算他再是什么天纵奇才，天生剑骨，也不可能战胜了恒阳子还全身而退的。”叶霜清就是因为考虑到这个，才写了他们同归于尽的结局。“没有牵连到白玉京苍生，已经是仙尊最大的能耐了。”

不然的话，光是恒阳子自爆就足以毁掉半个白玉京。

陆小凤说不过叶霜清，开始耍赖，“那也不能仙尊就这么没了，连个名字都没有，连个名字都没有。”

“好了好了，我写个番外，让仙尊的一缕神识被剑宗的弟子们耗尽修为保下，千年万年的，他总有恢复意识的那一天，这总行了吧？”叶霜清无奈极了。

她感觉陆小凤就像是一个小孩子，非要买玩具而后在地上撒泼打滚。她这个老母亲不给买不行，只能够心累地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