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BE后我决定放飞自我(772)
赤司征十郎低声说了句:“失礼了。”接着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有些昏暗,窗帘紧拉着只透进来些许聊胜于无的光,赤司征十郎微眯了下眼,视线立刻捕捉到床上凌乱的,埋在厚厚被子中的佑果。
卧室里光线昏暗,佑果半张脸露在外面,一直都是雪白的脸颊此时飘着并不健康的粉红色。
只用一眼赤司征十郎就明白为什么敲门佑果都毫无反应了——一个发烧中,还昏昏沉沉的人,你要叫他怎么准时准点的醒来保持清醒?
赤司立刻走到床边探手摸了下佑果的额头,触手滚烫,他的眉头立刻皱起来,起身拿出手机给自家的司机打了通电话。
等他嘱咐完要带的东西,赤司回过头的时候,床上的佑果已经醒了,此时正缩在被子里睁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眼里似乎有些疑惑和警惕,再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后,佑果又立刻变的放松下来。
那双总是闪着狡黠灵动的眼睛难得如流水一般柔软起来,佑果沙哑地喊:“阿征。”
赤司征十郎站在佑果床边,他原本想这么和佑果说话,但是等站到床边后他又迟疑了一瞬,然后坐到佑果的床边。
“你发烧了。”赤司道:“昨晚淋了雨的原因,我已经让司机送药过来了,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学校我会帮你请假。”
此时的佑果显然是不能上学了,他要是拖着病恹恹的样子去学校,就算赤司不说,老师也会当机立断把佑果送进医务室。
因此对赤司的决定,佑果并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他现在全身软绵绵,就算让他去学校恐怕也没什么力气。所以听完赤司说的话佑果也轻点了下头,说:“好,麻烦你了。”
病中的人总是较容易流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佑果也不例外,他那双琥珀色眼睛雾蒙蒙的,像是笼罩在烟雨中的湖面,望着可靠的赤司征十郎便露出一丝依赖。
赤司心里并没有狎昵之意,但佑果脸上自然流露出的依赖与脆弱的确让他的心感到某处微微塌了一角,手放在佑果额头上又碰了碰。
其实赤司的手是温热的,但温热的手同发高烧的人的体温比起来就十分凉爽了,佑果因为这凉快的温度眯了眯眼,几乎有些不舍赤司的手离开。
于是他的手也从被子里伸出来,同样滚烫的手搭在赤司的手上,有些惬意地说:“你好凉快,多放一下。”
赤司手指抽动了一下,默认了,垂眸静静看着又闭上眼的佑果。
刚刚拨去电话的司机很快到达门口,赤司拿过药看着佑果喝下,但考虑到整座公寓里只有佑果一个人,便也不是很放心自己去学校。
“……我留下来照顾你吧。”赤司忽然道,他面不改色的补充,“你一个人也没办法照顾你自己。”
佑果还没有说话,送药的户田司机已经很诧异地飞速瞥了眼自家的少爷。
虽则赤司征十郎本就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但怎么说也没有强到亲自照顾生病发烧的同学的地步啊,更何况赤司大可以打电话让身边的佣人去做这件事,何必他自己亲自来?
佑果却微微笑了,他大概是恢复了些精神,坐在床上说:“不用,我已经吃了药,很快就会好,而且我自己也能照顾好我自己。”
赤司脸上没什么波动,不知道有没有信佑果的话,但还是说:“有人看着总比没有好。”
床上的佑果终于抬起头来,他的眼也看过来,微微上挑的眼角还带着些红晕——也许是睡觉时压出来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佑果像是很无奈的笑了,“以前我生病的时候,还不是自己扛过来的?”
佑果说话的口吻虽然随意,但赤司却听到心里。
这么说起来,他从未听佑果说起过自己的父母。从不说起的可能性只有两种,一种是没有感情不常见面所以无从说起,另一种则是——不在了。
不在了,自然没有说的必要。
赤司征十郎有些猜测,接着便是沉默。
佑果还是很坚持自己不需要赤司留下来照顾他,按他的原话说:“耽误你上学,下次考试没保住第一岂不是我的错了?”
赤司征十郎想说自己就算不去也不会影响自己全校第一的地位,但是看着佑果坚持的表情,赤司还是点头答应。
“放学后我会来看你。”赤司强调了一遍。
佑果也没有拒绝,不过在赤司离开前,佑果想起来一件事。
“你的衣服已经洗了。”佑果说,“不过还没来得及熨,你记得拿上。”
这话说的好像一家人似的,赤司征十郎默默看了眼阳台上晾着的衣服,然后朝佑果说了句:“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