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BE后我决定放飞自我(679)
“脏。”
说这话的时候佑果表情格外严肃,好像刚才踩着地面进水池的不是他。
继国缘一竟然一点也不生气也一点也不为难,他只是略略想了一下,便弯下腰伸手揽住佑果的腰和腿弯,轻而易举地将佑果抱了起来。
佑果也从善如流地抱住缘一的肩膀,直到缘一把他放在缘侧,用棉布小心地把他脚上的水珠都擦干净。佑果被缘一服侍的很舒服,趴在缘一肩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对他耳朵吹气。
缘一虽然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可也受不了这种刺激,只被吹了一口就浑身一颤,触电似的从佑果身边弹开了。
他的耳朵立刻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来,只有佑果迷惑地看着弹开的缘一问:“怎么了?”
缘一捏了捏自己滚烫的耳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只好为难地说:“哥哥,可以不要这样子吗?”
这话是被逼良为娼的女孩子惯用的词句了,只是此时的佑果只会睁着眼充满无辜地说:“我怎么了吗?”
继国缘一说不过醒着的佑果,醉倒的佑果也说不过去,只好捧着一颗被佑果撩拨的砰砰乱跳的心脏小心靠近,替他穿上刚才被佑果踢掉的木屐。
深色的木屐将佑果的脚衬得雪白又漂亮,继国缘一替佑果穿好两只木屐比在鬼杀队挥剑一万下还要累人,等穿好鞋后继国缘一的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佑果又趴在了他的肩上,继国缘一没有推开,而是小心翼翼地抬手握住了佑果的肩。
感受着身边清浅的呼吸声,继国缘一快乐地翘了翘嘴角,他以为佑果睡着了,却不想趴在他肩头佑果忽然喊起了他的名字。
缘一怔了怔,偏过脸去小声说:“哥哥?”
一双手捧住继国缘一的脸,毫无章法地乱揉了一通,这也就是佑果能干出来的事情了,他捧着缘一的脸凑近看,眼角还有微醺的红。
“是缘一么?”佑果眯着眼,竟然有些看不出来是不是缘一了。
缘一也很好脾气地点点头,口齿清楚地说:“是我,哥哥。”
佑果静静瞧了缘一半晌,到缘一有些不安地想要说什么时,佑果又伸手将缘一抱住了,浴衣的袖子从佑果伶仃的两条胳膊上滑下来堆在手臂根部,佑果抱着缘一的脑袋像摸毛似的摸摸缘一的后脑勺,小声哄:“我从今天看到你的时候就发现了,我们缘一是不是在难过?”
继国缘一一下子沉默了,他原本还想否认,只是佑果好像已经明白他要说什么一样继续道:“不管是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这世上,也只有佑果一个人可以让继国缘一毫无负担,毫无迟疑地将自己的心事和盘托出了,所以继国缘一只是停顿片刻,便平静地将自己的所有隐忧都说了出来。
如果没有这次外出任务,继国缘一对恶鬼所做下的恶事或许还没有什么真切的感觉,可正是因为这次外出,继国缘一真正面对了肆虐的恶鬼所犯下的滔天罪恶,看着抱着爱人残缺的尸首号啕大哭的人时,他在那一瞬间忽然对这种痛苦感同身受起来。
如果他没有被炼狱椿寿郎发现,又或者没有来鬼杀队,继续和佑果生活在乡下那间小小的木屋里,也许某一天回到家里,发现躺在血泊中爱人的人就是他自己。
这种无端的想象让继国缘一在那一刻痛苦的几乎喘不上气,原本简单的世界在此刻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继国缘一意识到,在这个可爱的,幸福的世界里,居然还潜藏着这样可怖的危险,而这种危险随时随地都会将他简单的幸福吞噬,让他陡然升起一种无尽的惶恐。
连夜捉到恶鬼的缘一逼问对方吃人的理由,可是鬼的回答是:“我想这样做而已。”
这样简单又丝毫站不住脚的理由,让缘一心底冒出了极度的愤怒,仅仅是因为“他想”就可以随意地夺走他人的生命行为对缘一来说完全无法理解。
因为他是如此的喜欢这个世界,喜欢这个有佑果的世界。
但这个世界对他所爱的人来说何其危险。
环着佑果腰的手收紧,缘一低头轻轻呼吸着属于佑果的香味,他小声地说:“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的。”
佑果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只是随意的应了一声,猫咪一样蹭了蹭缘一的脸:“我知道。”
继国缘一无奈地叹气,知道佑果没有听清也没有记住,看时间太晚,他像刚才一样要抱起佑果准备把他放到床铺里去,却在刚刚揽住佑果的腰时被佑果抓住了手腕。
砰地一声,继国缘一躺在缘侧。
佑果双手撑在缘一的脸侧,那头黑色的长发流水一样披散下来,垂落在缘一的脸颊旁,像是张开的一张巨大的蜘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