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那是我们的祖国。”

魏尔伦纠正：“是你的，不是我的。”

说起这个问题，两个人的身上都不自觉溢出某种恐怖的气质。

“你们如果要打架，就先放开我，”烛和举起手，突然打岔，“还请不要波及我。”

魏尔伦叹了口气：“兰波，当初对你出手，或许是我不对，但是就算重来一千次、重来一万次，我也仍旧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我从来没后悔过。”

兰波不自觉地握紧拳头：“看来我们是谈不拢了。”

魏尔伦沉默。

早在他决定选择中原中也，而不是兰波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是搭档了。

“那就直接动手吧。”

金色的亚空间升起，兰波把魏尔伦也困在了里面，两个人完全不说废话，就这么拳拳到肉的打了起来。

中间穿插着烛和尖锐的爆鸣声：“都说了打架先放开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在空中滑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像是面馆里被抛起又拉长的面条，尖叫的尾音都被无限延长。

魏尔伦有异能力，和中原中也一样，也和重力有关。兰波的异能力[彩画集]，也有更多的攻击手段。

但是两个人谁也没用，就只是最原始的肉搏。

他们出自同一谍报组织，所接受的暗杀训练也颇为相似。你能打中我一拳，我也能打中你一拳。

一时之间，亚空间里只能响起挨揍的闷沉声——间或夹杂着点痛苦的闷哼声。

那来自烛和。

他现在好晕，想吐！

要打架就打架，能不能先把他松开啊！！！

烛和强忍着呕吐的欲望，颤巍巍地伸出手。

“时之盘——定身。”声音虚弱，但是能力绝不打半点折扣。

魏尔伦和兰波身上同时浮出一个金色的时盘，上面的时针和分针都不再走针，而是固定在了原处。

定身这个手段用得少，真亏了烛和在脑浆都摇散了的情况还能想起来。

“你们……呕……”烛和想说点什么，但是刚一开口，就吐了。

他撑着墙，吐得稀里哗啦的。

魏尔伦和兰波都无法动弹，顶多是转动一下眼珠。他们对视了一眼，又同时垂下眼。

一时之间显得还十分平静，没了刚才那种针锋相对的气息。

在想起记忆的那一刻，兰波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质问魏尔伦。

是他把自己的名字给了他，是他带着他一点一点熟悉人类社会。

他们是出生入死的搭档，可是保罗却背叛了他！

兰波不是不能理解魏尔伦的选择。

但是他无法接受魏尔伦的做法。

当所有的记忆找回时，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向把心中滔天的怒意宣泄出去。

只是现在看着保罗，他心里除了愤怒……

或许还有些自己也未能察觉的歉意。

也许他不应该不断地给保罗灌输“你是人类”的想法。

保罗需要的认同感，不是他能给的。

烛和吐了挺长时间，就算吐了个干净，还是感觉有点天旋地转的，他知道是刚刚被转狠了。

将地面处理干净，烛和另外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

“你们两个之前是搭档吧？为什么一见面就要打架呢？”

烛和问得很认真，但是没得到回应。

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噢，我忘记了，你们这会儿说不了话。”最多眨眨眼。

但是他也绝对不敢就这样解开，等会儿又把他当面条抡怎么办？

虽然金发的男人脾气不太好，但是看在他和中也有些关系的份上，烛和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做调解员。

而且兰波先生在事务所完成工作也很优秀积极的，身为优秀员工的老板，他也应该替优秀员工做些什么！

分明只是觉得“调解员”这个身份有些好玩的烛和咳嗽了两声，表情严肃。

“既然这样，我来问问题。你们赞成的就眨两下眼，不赞成的就眨三下眼。”

魏尔伦和兰波都没反应，烛和顽强地继续。

他觉得第一个问题要慎重一点，能够直击要害一点。既然曾经是搭档，那就说明曾经是好朋友。

最好是能唤醒对方内心深处的友谊。

“对方非死不可吗？”烛和这么问的，问的是兰波，还掏出了自己随身的防身匕首，直接指着魏尔伦的心脏，“兰波先生，如果他非死不可，那我现在就替你杀了他。”

怎么样，这个问题应该问得还直击要点吧？

兰波确实被烛和这个问题给问懵了？

杀了保罗？不，这件事情他从没想过。

就算是两年前，他的想法也只是把保罗的四肢打断，把他带回去而已。*

他……从来没想过杀死保罗。